男人神色自若的起身,一步步朝着南琴走来。
呵,刚刚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此时不一样上钩了?
南琴看着他朝自己走来,这样一想,便越发得意。
她故作不经意的歪着身子,将胸口的衣裳扯了扯,露出更多的雪白。
她在船上见过很多男人,有权有势的的官员,巨富的商贾,甚至那些只为了见她一面的世家公子。
但他们都没有眼前的男人这般,让她想要紧紧抓住。
哪怕她知道,她如今的行为是在惹火,可万一呢!
万一他被自己的美貌折服,那她余生,便也知足了!
哪怕明知飞蛾扑火,可她依旧还是这么做了。
对面的男人,一步步朝着她走来,一点点靠近,她听得到,自己的心一点点狂跳起来。
哪怕,这么多年,游离于各色男人身边,说着口不对心的话,练就了一身本事的南琴。在遇到这个男人的刹那间,也可耻的心动了。
男人停在她面前,目光定定打量着她,许久之后才道:“姑娘跟她,不一样的!”
声音带着无限缱绻爱意,他看向南琴的眼神,再正常不过。
可就是这在正常不过的眼神,却如同一把刺刀一样,扎进了南琴的胸膛。
她忍着酸涩与泪意,扬起脸看他,“公子可是觉得奴家脏,不配与那位姑娘比?”
南琴的眼里闪过一抹自嘲,是她太自以为是了。
她一介妓子,别人面上叫她一句姑娘,指不定背后如何嘲弄她这个人尽可夫的妓女呢。
她竟妄想,与人家冰清玉洁的心上人相比轿。
也是,眼前的公子一看就非富即贵,他喜欢的女子,自然也是美貌与家世与之相当的。
她这般行径,无疑是自取其辱罢了。
就在她以为,面前的公子会嘲笑她时,他开口说道:
“世人本就求生艰难,姑娘能活着,衣食无忧的活着,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但,姑娘不该将自己的念想,放在一个不知底细的男人身上。
在下并非看不上姑娘,只是想提醒姑娘一句,
人活着的念想,从来都是自己,而非外物,亦或者是旁的什么人,更不是男人,姑娘身处风尘,更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男人说完,转身就往外走去。
他从上了花船,看到女子在他面前卖弄的那一刻起,就知道,自己可能来错了。
他的意意,哪怕是沦落到这般境地,也一定会好好活着。
让自己舒服自在的活着。
而不是,将余生的安稳,寄托于来来往往的男人身上,她从来都是遇水化龙,落地便生根,心强志坚之人。
“公子~”
南琴不甘心就这么放他走,“公子,奴家可以做你的丫鬟,余生只想伺候公子,公子可愿怜惜奴家?”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一个男人说,女人活下去的的念想应该是自己,不是旁人@更不是男人。
可他越是这般说,她便越想抓住他。
她自信,看人的眼光不会错。
男人闻言,脚步停了下来,却没有转身,只声音清浅道:
“还望姑娘见谅,在下余生,只会对她一人用心。
姑娘若是需要赎身,在下可借银子给你姑娘,旁的,恕在下无能,今日多有打扰,告辞!”
“呵,公子请吧!”
南琴凄惨一笑,“公子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不过一句笑话,公子竟然当真了。”
骄傲如南琴,第一次生了从良的心,却换来了满心失望。
“姑娘保重!”
男人闻言,丢下一句话后,似乎没有听见南琴嗯哽咽,转身就走。
男人走出船舱,吩咐船公将船开往岸边。
自己则是站在船头,沉着眸子听着隔壁船上咿咿呀呀的声音沉默。
他从来不知道,扬州的官场竟是这般混乱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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