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来阻拦我的吗?
望着正靠在奥迪车门前,裹的跟个粽子似的齐太岁,我警惕的道。
腹黑女关上车门,站在我身边,轻轻扯了一下我的胳膊,似乎在示意我小心点。
望着紧闭的大门上贴着的封条,满地的落叶,内心再次被深深的刺痛,我的意识似乎又回到了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钱大叔还在,他们一家算不上很有钱,但过的很幸福,可现在却已是人去楼空,物是人非了。
齐太岁懒散的直起了身子,不紧不慢的道:赶巧在家过年,接到姓楚的电话,我早早的就等在这里了,没想到你小子一个月没见,居然胆量见长了。怎么样,跟我去棺材楼住几天?
棺材楼?我不由的想起了小窑三里铺子村那栋茅草屋搭建的棺材造型的房子,以及那条灵气逼人的大水牛,我微微叹了口气道: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像见见她。
齐太岁摇头,罕见的语重心长道:你现在跟我回去,晚上我过来帮你请她。
腹黑女凑到我身边,小声的说:去吧,现在去估计还来得及,要是晚了,到时候你不仅见不到她,还可能害了她。
我深吸了口气,最终妥协了。
齐太岁满意的点了点头,对腹黑女道:格格多日不见,真是日渐好看了,你也一起来?
腹黑女叹了口气道:还是算了,你们走吧,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好了。
我深深的看了一眼她,她对我轻声道:要照顾好自己,我这里没事。
我嗯了一声,走到齐太岁的车前,钻进了车里。
车子缓缓行驶,透过后视镜,她缓缓的朝我挥了挥手,随着车子的加速,消失在我的视野中。
开往小窑三里铺子村的路上,齐太岁若无其事的道:你小子可真行啊,一遍挂着灵儿妹子,一边泡起了满清的格格,真有你的。
说话间,我能听出来他对此极为不满,不满的有些咬牙切齿。
我淡淡的道:你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说吧,晚上你有把握带她来吗?
齐太岁冷哼了一声道:别以为开了本命星宿就自恃过高,没听过太岁惹不起啊?
我深吸了口气,压了压内心的不耐烦,缓缓的道:别废话,到底能不能带她来?不行我现在就下车!
齐太岁无奈道:你小子现在真是长本事了,小爷我通天的本领,区区一个鬼魂我还能没把握嘛?你就老老实实的在我家里待着,陪陪懒牛好了。
我撇了撇嘴,这家伙该不会让我晚上跟那头牛睡吧?
车子开到村头,路过寡妇林秀家的小店,屋子的大门紧闭,门前一片落败,显然很久没打开了。
故地重游,回首记忆,心中感慨万分,她死后跟那个秃头男人在一起了吗?
希望是。
路过窑厂时,门口正在燃放擦炮的那个孩子,比之前见到时要略长高了些许,让我又想起了那个憨厚的老村长。
车子渐行渐缓,绕过门口的大池塘,齐太岁直接将车子开到了门口,原本盘腿坐在二楼吃草的懒牛闻讯跑了下来。
我跟齐太岁双双下车,懒牛居然像条狗一样,对着齐太岁一阵亲热,有趣的儿的是,再次见到懒牛,它并没有像之前对我那么敌意,朝我象征性的牟了两声,齐太岁拍了拍它的头,它乖巧的转身回到了屋子后面,上了楼。
棺材楼外晒着腊肉,门前帖子白色对联,我心里一沉,难不成他家那老头死了?
念头刚刚生出,原本虚掩着的门从里面推开,老者齐太真杵着拐棍从里面走出来,朝我微微一笑道:稀客啊,贵人来了。
我头皮一麻,这老头这次对我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了?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原本对准不理会他的我,只好尴尬的朝他笑了笑,喊了声老爷子。
齐太岁对着齐太真道:老哥,麻烦晚上多准备点饭菜。
齐太真微笑着说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说完就颤颤巍巍的朝厨房走去。
我瞪大了眼珠子,这两人到底啥关系?这齐太岁也忒懒了点儿吧?居然让这么大年纪的老大爷帮他做饭?
齐太岁根本不在乎我鄙视的眼神,自顾自的走进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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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在后面进了屋,那应该是我第一次进他家的屋,顿感一种难以形容的压抑。
屋里摆设什么的,还是六七十年代的风格,除了供桌上的一部老式收音机外,就再也找不到任何家用电器了。
我在想,这家伙之前那一千万难不成就买了辆奥迪?怎么也舍不得给家里添置些东西?
等我在他家住了好几天以后,我才明白,原来是事出有因。
在堂屋里转了一圈后,齐太岁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撇了我一眼道:渴了自己倒,小爷没伺候人的习惯。
我冷哼了一声,讽刺道:是啊,让那么大年纪的人伺候你,吃的安心吗?
齐太岁轻蔑的哼了一声,似乎懒得跟我争执。
我找了个地方坐下,望着一副悠然自得的齐太岁,心里却烦躁不已道:你这屋子我怎么待着这么难受?
齐太岁蔑视的笑了一声道:你这不是说的废话嘛,这是棺材楼,你待棺材里舒服?
我恍然大悟,指了指门口道:那外面贴的白对联啥意思?
齐太岁抿了口茶,伸手扒拉了两下鼻梁侧边的黑毛,惬意的道:棺材楼前白对联,不贴白的难道贴红的啊,你小子这星宿开的,把智商都开没了,晚上让懒牛给你开开智得了。
我唰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怒视着道:你该不会真让我晚上跟那头牛睡吧?
齐太岁轻笑道:怎么着?瞧不上懒牛?我还真告诉你了,你还必须得跟它住一屋,要不然你以为单独靠这棺材楼的道能挡得住七煞星?还得靠懒牛身上的灵气帮你遮一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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