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八章 保皇与佞臣(1 / 1)

这一跑就是二十分钟,就在我跑到北郊的小马桥附近时,手机突然响了,我朝四周看了看,停下了脚步,接通了电话。

里面传来了楚明惊诧的声音:寿臣,你逃出来了?你现在在哪儿呢?

我喘着粗气道:刚逃出来,没想到那个慕容居然是假的,幸亏有人搭救,否则今天可就又栽了。

楚明诧异道:假的?

我疑惑道:你不知道?那你怎么知道我逃出来了?

楚明有些无奈的道:守在外面的兄弟回馈的,我们的人进不去,不过就在刚才里面逃窜出来了不少人。

我恍悟道:原来是这样,我就奇怪了,你都不知道慕容是假的,之前为什么打电话提醒我让我离开?

楚明没好气的道:你傻啊,你觉得你带着慕容能从里面逃出来吗?

我无奈地摇头道:好吧,我现在再小马桥这边,你赶紧过来接我。

在小马桥公园门口等了半个小时左右,楚明开着车匆匆的赶来,坐上车后,我俩同时松了口气,不过都没说话,没想到算来算去,结果还是被别人给算计了。

回易斋的路上,楚明问我搭救我的人是谁?

我只是跟他说是一个朋友,因为关于紫熏的身份,我至今都没弄明白。

回到易斋,易相大先生与诸葛连成子都在,瞧见我们安然回来后,都忍不住松了口气。

这一趟首都饭店执行着实惊险,让我们都始料未及的是李家居然连林冷婚礼这档子事儿都给算计上去了,也难怪当时他脸色有些阴郁,易斋众人一致认为这是南橘北枳中南橘的手笔,南橘善用阳谋,就是让你明明知道是个陷阱还得往里面跳。

而关于慕容的下落,当时所有人都没调查出来,包括易斋一直蹲守在慕容家门外暗眼也没有任何反馈。

我心里一紧,怎么会这样?之前跟在后海公园跟她分开时,按照我对她的理解,应该是心如死灰了才是,也正是这种原因,才迫使我后来的冲动。

她能去哪儿呢?

随后易相大先生吩咐连成子让厨房准备晚饭,我则趁机给胖子那边打了通电话报平安。

晚饭后,晚上是留宿在易斋的,自然与诸葛连成子两位智者又是一番促膝长谈。

我故意将问题纠结在关于真相方面,让我着实郁闷的是,这两个老奸巨猾的家伙,只要我一提到真相就岔开话题,总之一晚上我还是什么都没问出来,或许他们也不清楚吧。

第二天一早,楚明开车将我送到了胖子那里,随后就离开了,而慕容成婚这档子事儿,似乎就这么告一了段落。

索性首都无事,我便心生了前往六市的冲动,对于四叔,我还是迫切的想见到他的,虽然我并不知道他是否在那边。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楚明居然也准备前往六市,自然是因为肥爷,当年肥爷的手段,似乎已经在他内心扎成了阴影。

索性我俩结伴同行倒也不失一件好事儿,起码相互间会有个照应,只不过这次我们却都不能以官方的身份进入了,而是通缉犯。

没错,就算易斋出身的楚明也不能幸免,不过京央对于楚明顶多也就是做做样子,我这个没背景没靠山没人脉的三无人员跟他肯定是没法比的,现在就连我爸也被通缉了,而且还被国外的一个杀手组织接了单。

父子都被通缉,这应该算是少数吧?只不过他是没人敢追杀他,而我却每天活的像过街老鼠般乱窜。

在与胖子以及温顺的告别后,在向离依依不舍的目光下,我与楚明踏上了前往六市的路途中,一路上车子都是楚明开的,好在并没有遇到交警盘查,与当天夜里抵达了六市。

定位在三级城市的六市虽然这几年上面加大了发展的力度,可也抵不过各种因素,总之变化并不太大。

回到位于六市中小梁的家,我从门头上取下钥匙,走进房间里,眼前尽是回忆,忍不住有些感慨时光如溯,也不知道此时此刻,她身在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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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明开了一天的车,我让他早点休息,打扫卫生的事情,我给承包了下来。

小梁与其父母的房间,我一直都没动,晚上则与楚明挤在了客房的床上。

第二天一早,我与楚明早早的起床,去小区外面吃早饭,随后就各自活动,他自然是按照之前累积的线索,前往肥爷居住的地方继续蹲守,而我则坐上了前往八公山的班车。

虽然不知道齐太岁是否在那里,可想着许久不曾前往钱小芸的坟了,这个时候也是得空,正好去看看。

在八公山乡下的车,钱小芸家的门面房似乎已经被转卖给别人了,开了一家花圈店,想来这种死过人的房子想要做其它的生意似乎也是不太好,我在门前抽了根烟后,进去买了些纸钱炮竹什么的,就去了钱小芸的坟前。

虽然知道她已经经过轮回转世,可想着坟里的人时,才发现,其实我回忆的钱小芸一直都是在这里,而不是远在西藏神山之上的落地菩萨。

亲手将坟头上的杂草除尽后,给她烧了一些纸钱,人有时候想来有些可笑,明明知道做这些事情都是无用的,除了给环境造成一些污染外,对对方起不到任何作用,可却还是要做。

说来是悼念,事实上只不过是安慰自己罢了。

且行且珍惜,这话一点儿都不假,上完坟后,心里确实好受了许多。

在坟前注目良久,我选择离开,前往小庙三里铺子村,村门口的那间小卖部荒废已久,门栈里甚至往外面透出了竹子,像村里这种地方对于村民来说往往都是避而不及的,更不用谈谁会进去打扫了。

本想进去收拾的,可想到就算收拾妥当,以后还是会这样,不如顺其自然算了。

来到齐太岁居住的棺材楼对面,大冬天的,懒牛居然在池塘里与几只鸭子嬉戏,让人不禁感叹这齐太岁家的牛就是与众不同。瞧见站在池塘旁的我时,它似乎认出了我,扑腾着水朝我这边爬了过来,我也不嫌弃它身上的淤泥,伸手摸了摸它的头,也算是跟它打招呼了。

正直晌午,棺材楼烟囱炊烟袅袅,燃烧的稻梗香味扑鼻,不禁让我开始怀念六里村家里,我妈每次做的饭了。

齐太真依旧老态龙钟的拄着拐杖从厨房里出来,瞧见我时,爽朗一笑道:贵人来了。

我上前行礼道:齐老看上去精神依旧,他在吗?

说话间,一个带着破草帽,裹着破棉袄,腰别两把镰刀,手上捧着一本厚实书籍的齐太岁从堂屋里走出来,诧异道:哟嚯,你小子今天有空过来?首都的事情撂挑子了?

望着眼前的齐太岁,我心里百般疑惑,虽然这次只是无心过来的,却没想到他居然就在家里。

可为什么他给我的感觉是只要我遇到生死攸关的时候,他必定会出现?

所以我之前一直都怀疑他是不是一直都跟着我,现在看来并不是,难道那些都是巧合吗?

可这巧合似乎太多了点吧?

齐太岁合起手中的书,夹在腋下,紧了紧身上的棉袄,望着齐太真道:麻烦老哥多做些饭菜,来了个蹭食儿的。

齐太真笑着道:别胡说,寿臣是贵人。

我被齐太真这贵人贵人叫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齐太岁却不以为然,招呼我进去坐会儿。

进屋后,他将书本丢进供桌的抽屉里,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水,示意我喝水自己倒,我表示不渴。

他问我这次怎么想着来六市?

我将此前首都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跟他说了一遍,他听了以后,冷笑道:不过乱象而已,你小子管好自己就够了,易斋与李家之间的事情少掺和,你要清楚你自己现在都已经泥菩萨过河了。

我无奈说,我倒是想抽身而退,可李家根本不想放过我啊。

齐太岁说,李家这么针对你完全是有理由的,其实此时最想杀你的人,就是李家,而最想保你的人是易斋,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皱了皱眉,道:因为我爸?

他摆了摆手道:你错了,其实是因为你自己。

我诧异道:我自己?

他轻笑了声道:你与旁人是不一样的,否则按照你这种德性,我根本甚至不会正眼瞧你一眼,更不用说易斋的易相,徐家的老佛爷了,也就你身边的那些个女人,徐家的格格这些才真把你当个宝。

我不禁有些汗颜,损人不带这么损的吧,难道我王寿臣真的有这么一无是处?

当然,我没必要因为这样的事情跟他争执,而是询问他为什么?

他瞧见我没跟他顶,语气倒是缓和了许多,笑着开口道:易相是个保皇派,自己又一套规划国家机器的理念,以国家兴衰正统为信仰,那位扛鼎人自然是会向着他,奈何李家权倾朝野,爪牙遍布全国,两者之间,你说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关系?

我忍不住苦笑着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我还是下一届扛鼎人不成?

他瞥了我一眼道:你小子在做梦吧?你身上根本就没坐那个位置的运势。

说到这儿他话锋一转道:虽然你身上没有坐那个位置的运势,可因为有你的存在,有些人无论如何也坐不上那个位置,这其中道理你自个儿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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