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人回答他这个问题,当然也包括我。
我不知道自己除了可以将怀里已经冰凉僵硬的女孩搂的更紧一点还能做什么。
我更不知道面对唯一的妹妹死在自己面前的南宫羽该说什么。
身为一个男人却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即便是已入神榜又能怎样?
我不禁想起了齐太岁第一次与我见面时所赠送给我的称呼:废物。
没错,我是个废物。
南宫羽颤抖的手朝我怀里的南宫栀伸了过来,当他的手触摸到她苍白的脸上时,他原本茫然的表情忽然间变的很惊恐,颤抖的嘴唇似乎想说什么,可却只能发出一阵呜呜的声音,眼泪顺着脸颊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身形微微踉跄了下,他嘭的一声单膝跪在地上,一把抓住了我早已血染一片的衬衣衣领,眼眶通红的怒吼了一声:你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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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任凭他肆意的扯着我的衣领将我从地上扯起来,小梁抱着孩子似乎想说什么,却是被一直沉默不语的南宫千寿的爆喝声给阻止了。
够了!
南宫千寿转过身望着正拽着我衣领的南宫羽,声音有些苍凉道:栀儿已经去了,你现在就算再怎么责怪他也活不过来了。
南宫羽眼睛通红的怒视着我从我手中夺过南宫栀后,将我推开。
抱着南宫栀的尸体在一众护院的开路下朝山下走去。
我跌倒在地上,脑海里什么念头都没有,却又感觉脑袋沉沉的,直到小梁怀里传来了一声婴儿的啼哭声,我才缓缓回过神。
踉跄着从地上站起来,走到她的身边,小梁哽咽着将怀里的孩子交给我,小声道:他应该是饿了。
南宫千寿眼中微微泛着泪光望着我怀里的婴儿,声音有些僵硬的道:寿臣啊,给这孩子取个名字吧。
我深吸了口气点了点头,望着怀里与我有七分相似的孩子,声音沙哑着道:此前栀儿说过,女孩用洛,男孩就取一个易字。
南宫千寿琢磨了番,应了声道:挺好,河出图,洛出书,出人为易,寓之来之不易。这两个字都是自带风水,希望将来的他能够自己掌握命运吧。
王易?
我有些茫然的望着怀里哇哇大哭的孩子,重重的点了下头,这可能是我与她之间所留下来最后的念想了。
回到南宫府前,望着只剩下废墟残骸的房子,章宪之正带人在旁边整理出了一间屋顶都没有的屋子,将南宫栀的棺椁停放在里面。
小梁抱着孩子在一旁拿着我们回来的路上买好的奶粉给他喂奶。
南宫千寿望着眼前已成废墟的南宫府,良久才叹了口气道,摇头道:没想到几百年的南宫府终究还是毁在了我的手里,这不得不说是一件莫大的讽刺唉。
我当时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不想说,说到底,南宫府所发生的事,南宫栀的死,都与我逃不了干系。
可我却没有选择。
就想南宫千寿之后为了帮我开脱所说的话一样,这件事情错不在寿臣一人,因为没有如果。
是啊,因为没有如果。
因为我们怎么也不会想到,敌人其实一直都在盯着我们。
南宫千寿带着人前往广市伏击严武,失踪的小梁突然间出现在宁山镇。
看似这一切都是那么的巧合,可实际上应该都是早已经安排好了的。
我们错估了敌人灭南宫家的雄心,也高估了南宫府的实际实力,什么护庄大阵?在敌人的一系列阴谋诡计上外加一把火,就将盘踞了背阴山几百年的南宫府给化为灰烬。
可我们却连敌人到底是谁都不能确定,只能从一些蛛丝马迹以及被抓的独孤兄妹那里能看出这或许就是李家与公孙家联纵之下的杰作。
可纵然如此,以如今的南宫家想要复仇,无论是高居首都的李家还是盘踞南方的公孙家似乎都需要很长一段休养生息了。
可他们真的会南宫家这种喘息的机会吗?
答案当然不会。
因为南宫府化为废墟,在将南宫栀入土南宫家祖陵后,南宫羽便一声不吭的离开了。
我则与小梁在福市一直等到孩子满月后,才带着他离开这个伤心地。
临走前南宫千寿询问过我,孩子由谁来抚养,我很想说我自己,可我却清楚他待在我这么个过了今天没明天的父亲身边,根本不能保障他的安全。所以最终我决定将孩子带往首都,寻找徐凤凰,希望他能带着我去一趟盛京的云宫,我想将孩子交由居住在那里的母亲带。
对此,南宫千寿也没反对,毕竟奶奶带孙子,这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于是在孩子过完满月后,我与小梁便开车离开了福省,在途径六市的时候,我将她送到了桃源小区门口,望着她缓缓离去的背影,我微微摇了摇头。
虽然这次看似南宫府的变故因她而起,可事实上她其实是在被控制之下才前往的南宫府,而所控制她的人,正是当时我们在赶回南宫府路上遇到的那个黑衣长指甲的女人。那女人的手段非常高明,直到她被操控下离开南宫府后,一直让她在福市四处乱转,借以迷惑我们的视线,直到对南宫府发起攻击时,她在见到我后才恢复了理智,可惜一切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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