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因为的这番话触怒了她还是她本性太过于年幼，竟然直接从身后环抱着我，随即凑到我耳边生气的道：“我不想做菩萨了！”
我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什么都不去想，随即朝她淡淡的道：“做菩萨受万人膜拜，可普度众生，这不好吗？”
她摇了摇头，幽怨的道：“大和尚都是骗人的，我连你都度不了，又谈何普度众生呢？我不要普度众生，我只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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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显得有些激动，这一点与她紧紧贴在一起的我是能够明显感觉到的。
我深吸了口气，朝她摇了摇头道：“小臣儿····”
她直接打断了我的话：“我想做钱晓芸！”
嗡！
我的脑袋嗡了一下，当即睁开眼睛，扭过头望着她沉声道：“钱晓芸早就死了，你就是你，而不是任何人的影子，我也不希望你成为任何人的影子！”
她眼神委屈的望着我，缓缓将我松开，继而从我身上脱掉了白衣缓缓的穿在了自己的身上，眼神落寂的望着我道：“大和尚曾经说，只要我修了禅，就可以做到不负如来不负卿，他又骗我了。”
我无奈的站起身，望着一片粉色的空间，朝我她摇了摇头道：“忘了钱小芸，做你的菩萨不好吗？”
似乎是因为宣泄出了内心的情感，她安静了下来，怔怔的望着我，微微一笑道：“从我记事时起，我就记得了你，我出世去做菩萨，这并不是因为我是小臣儿才这么做，而是因为钱小芸。”
我否认的摇了摇头道：“你执着了，这其实就是因果。”
“因果？”她赞同的点了点头道：“钱小芸是因，小臣儿是果，小法医是因，天门之主是果，王寿臣，钱小芸可以为小法医出世普度众生，小臣儿同样可以为了天门之主入世杀人！”
我瞪大了眼睛望着她，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她却轻轻挥了一下手朝我道：“到了。”
话音刚落，粉色空间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漫天飞雪，人头攒至的老伽马寺以及远处白皑皑一片的冰雪高原与那令人肃然起敬的神山。
一袭白衣胜雪的小臣儿刚刚现身时，下方的那些风尘仆仆的信徒们便疯了一般的匍匐在地上，高呼着菩萨显圣了！
瑛蒲跟瑛桑两位上师匆忙的领着一大批老中少喇嘛赶了过来，双手合十的站在一众信徒身后，似乎是在迎接菩萨的归来。
落地之时，小臣儿宁静的看了我一眼，随即朝我做了个无声的口语：“此刻，钱小芸为你出世。”
说完，她那双白如凝脂的脚轻轻的踩在了地上乱糟糟的雪地上，继而朝我微笑着道：“当下，小臣儿为天门之主入世。”
随着小臣儿的那双脚落在脏乱的雪地上，她身后的莲花怦然碎裂，化为了一股粉色的气流朝我流了过来，随后我身上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恢复，直到我能够清楚的看到身上每一根毛孔。
桑蒲两位上师老泪纵横的跪在了地上。
瞧见两位上师跪下，身后的老中少喇嘛似乎都明白了什么，纷纷跪在了地上用梵语念诵经文。
整个老伽马寺中唯独只有我仿佛一直置身事外，也似乎只有我俗不可耐！
当年从瑛嘉活佛那里了解了一些关于落地菩萨的事情，落地菩萨落地有二，一为焚缘，即是忘却前生过往，二为佛槃，即为毁去佛缘，入凡尘俗世。
此前一落，我以为她能够忘却钱小芸，忘记了小法医。
可当下这一落，方界中自此再也没了落地菩萨，尘世中却多了一个痴情的小臣儿。
何苦呢？
完全恢复了皮肤的我站在冰雪中，却像是一个被剥光了毛的鸡一般，望着那些悲愤交加凝望着我的眼神们，我颓然将视线投向了小臣儿。
她却朝我调皮一笑道：“现在你要带我走吗？”
我轻叹了口气，身形一闪出现在了她的身边，随手接过一位小喇嘛递过来的棉衣穿在了身上。
小臣儿朝我看了一眼后，缓步朝两位依旧跪在地上眼神呆滞的上师走去，走到两位上师面前，她双膝跪在地上，对两人连磕了三个头，继而叹息了声道：“臣儿拜谢两位大师傅的照顾。”
两位上师闻言这才抬起头看了看她，继而苦涩的朝她摆了摆手。
半个小时后，当我带着小臣儿出现在恒河大厦的会客厅里时，当时石破军、齐太岁、叶洛河、轩辕痴念等人都在，这些人当时就愣住了。
好一会儿这些人才欢呼了起来，事实上，这些人刚刚得到了关于中北海那边发生的事情，所以他们一致认为我可能已经死了，或者被囚禁起来了，如此，这些人聚集起来正在商讨着如何杀入京城的事情。
而我的平安归来对于天门来说无异于是一件振奋人心的消息，只是对于我贸生生的带回来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都有些不解，倒是齐太岁与叶洛河俩认了出来，两人都震惊的望着小臣儿，随后叹息了好长时间。
小臣儿的那一落，算是落掉了落地菩萨八世的修行，也落掉了整个藏传密宗最后的信念，不得不说这对于整个藏传密宗来说都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可此刻的小臣儿前一刻即是菩萨，菩萨的事情，他们那些喇嘛活佛的根本做不了主。
虽然小臣儿的这一次任性毁去了落地菩萨的八世修行，但临近八方的修为却留了下来。
可让我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就在我与小臣儿返回恒河大厦的当天下午，她便留下了一张字条后，一骑绝尘，踏雪北上。
当看到她留下那张写着“我要用佛衣染红尘”的话后，不知道为什么，即便是已经到了杀人如麻地步的我依旧能够感受到丝丝寒气。
当天晚上，陈山部由京城方向发来了消息，京城东郊此前由十二位G系大千世界强者守护的区域一夜之间街头流落了上千具尸体，第二天早上，中北海2号门外的旗杆上挂着十二颗血淋淋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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