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说出这番话的那一瞬间,我整个人已经激动的开始颤抖,我甚至发现自己无法迈出那前进的一步,人在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当你知道即将要见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人时,在那之前,总会有那么一瞬间失神,甚至处于极度兴奋当中。
我深吸了口气,使出全身的力气迈出了那一步,整个人都开始进入了那种极度亢奋的状态下,脑海中开始浮现出各种与她们相见时的各种情景。
而当我随着我父亲身后跨入院门中时,首先映入眼帘的则是一个篮球滚到了我的面前,我伸手将篮球捡起来后,一个看起来六七岁,唇红齿白,剪着刘海极为秀气的小男孩眼神有些局促的抬头望着我,怯生生的道:“叔叔,这个球是我的。”
望着眼前的小男孩,那一刻即便已经失去了心脏,可我依旧能够感觉到那种怦然心跳的错觉,我眼眶微微一红,半蹲着身子将球递给他,摸了摸他的柔软的头发,身后随即传来了一个让我魂牵梦萦的声音:“易儿,你爷爷刚才怎么····”
当啷一声,一个铁盆落在了地上,盆里的水撒了一地。
她的声音也随之戛然而止。
我静静的望着眼前一脸错愕的女孩,从那被她换作易儿的孩子身旁饶了过去,没有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将她紧紧的搂在了怀里!
当那温软的身子入怀后的那一瞬间,我的眼眶忍不住湿润了。
一切又仿佛回到了我们一起在医大的上学的时候,回到了在徐家别墅里,回到了在北郊贝勒府中,回到了每次与她久别重逢的瞬间。
我曾经发过誓,这辈子只娶她一人,可命运多舛,阴差阳错之下,我终究负了她,娶妻生子,可她对我却一如既往。
我曾经答应过她,即便失去了全世界也不要失去她,可我终究还是失去了她。
没有任何人能够体会我当时的那种感觉,分别这么多年,我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思念她,幻想着如何跟她见面,见面后第一句话该说什么。
可真的到了这一天这一刻,我却发现任何言语都是多余的,当心有灵犀且默默思念着对方的两个人,其实真的不需要任何语言就能够切身的感受到对方的情绪。
如果后天我们能够安然的渡过,那么我想跟她说一句:“感谢你还在,感谢余生依旧有你。”
我隐约能够感觉到她在我的怀里抽泣,感觉到她紧紧的搂着我的腰。
我轻唤了声道:“凤凰?”
她红着双眼缓缓的抬起头,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滴在了我的胸前。
我缓缓的抬起右手,轻轻的拂去她眼角的泪,微微一笑道:“凤凰的一滴泪,天上的一颗星。”
身后传来了易儿有些稚嫩的声音:“凤姨,他就是你最思念的那个人吗?”
徐凤凰这才缓缓的松开我,擦了擦眼泪,朝我身后勉强的笑了笑道:“易儿,他是你爸爸。”
爸爸?
松开徐凤凰后,我这才转过身,仔细的端详着他。
他看起来有三分像我,七分像南宫栀,而粗看起来却像极了南宫羽。
我伸手将一脸茫然望着我的易儿抱了起来,深吸了口气,朝他微笑着道:“长大了,也长高了。”
易儿的性格与殇儿有这么明显的差别,害羞内向温柔,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分不出是男孩还是女孩。
我记得曾经看过的一本相书中说,男生女相,非富即贵,他生的是如此的可爱有灵气,我又怎能忍心让他的生命如此短暂?
那一刻,我深深的告诫自己,我一定要夺下东皇钟,一定要阻止东皇钟的能量爆发!
当我的情绪尚处于那种极度的责任感中无法自拔时,身后传来了我父亲的声音:“寿臣,凤凰,都先进来吧。”
我抱着易儿,与徐凤凰同时转身望向身后时,却是瞧见南宫栀挽着我母亲的胳膊站在我父亲身前的廊檐上,一条懒散的黑猫正趴在窗台上眯着眼睛望着我们。
我愣神的望着穿着碎花棉袄的南宫栀,直到易儿从我怀里挣扎出来朝南宫栀跑过去后,我才回过神来。
她早已经泪流满面,不过我却并没有从她的眼神中看到醋味以及怒意,有的只是喜极而泣。
我在徐凤凰小声的提醒下,才朝他们走了过去,我父亲说完话后,就抱着茶杯走进了堂屋,坐在大桌子前的长板凳上。
我妈在见到我后激动的根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直到我走到她面前,她才哭着伸出手在我的后背上狠狠的打了两下,嘴里不停的骂着死孩子,一点儿都不着家,老婆孩子跟老娘都不管不顾什么的。
我却笑着笑着流泪了。
情绪复杂的与这些让我牵肠挂肚的亲人们走进堂屋,我爸面色凝重的朝我妈道:“先带凤凰跟栀儿他们进屋吧,我有些话想跟寿臣说。”
我妈有些埋怨的朝我爸看了一眼后,这才恋恋不舍的带着她们三个进了右边的屋。
房门关上后,我爸才开口道:“具体的情况齐太岁应该已经告诉你了吧?”
我试探性的道:“你们在J系大千世界的行动?”
他轻嗯了声道:“世事难料,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在东皇钟现世时,一举多得东皇钟,从而避免悲剧的发生,可以说整个众世界亿万生灵的命运都在此一举了,可截止到现在我们也没查到究竟是什么人能够在摧毁整个众世界时还能够独善其身。”
我疑惑的望着他,似乎想从他那双恒古不变的瞳孔中看出什么,可惜我什么也没看出来。
犹豫了下,朝他疑惑的道:“我记得曾经天怒告诉我说彼岸之主厉无道消声灭迹,有人说他很有可能躲藏在六维空间里,会不会是他?”
我父亲当即摇了摇头道:“厉无道早在两千多年以前就死了,力竭于封印东皇钟之下,之所以彼岸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对外放出消息声称厉无道并没有死的传言,不过是为了避免彼岸在失去主心骨后造成暴乱,所以应该不是他。”
我瞪大着眼睛望着他,这绝对是我这么些年来听到的最大的一个秘密,厉无道早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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