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桉讷讷从榻上回过神。
开口问道:“盛大人呢?”
喜鹊赶忙朝她“嘘”了一声。
她用手指了指楼上:“盛大人上楼了,那妇人刚刚一直不停地磕头,他似乎嫌烦,就上楼了。”
夏桉又问道:“那,被打的妇人呢?”
琥珀道:“她身上受了伤,掌柜的差人带她去看郎中了。之后说是会将她送回家中,跟她的家人解释今日发生之事。”
夏桉“哦”了一声,舒了口气。
出来用一顿饭,男人进了府衙,她一个女子若是独自回去。即便错都在男人,家里人也会将怒火发在她身上。
若是他们知道了今日事情的来龙去脉,便不会轻易责难那女子了。
希望这个女子,自此之后能过得像样一些,不要像前世的自己一样。
喜鹊和琥珀面面相觑,又一同看向夏桉:“姑娘,你,没事吧。”
夏桉垂了垂眸子。
“我没事。”
不得不说,今日之事,多亏了盛枷,不然,刚才那个情况,她自己都不知道要如何收场。
她虽然有护卫,倒也不会挨什么欺负。可那大汉根本就不会听她的劝告。往后那个女子,还是要继续忍受他粗鲁的暴行。
作为女子,明明她没有什么严重的错处,却要日日被夫君践踏,何其可悲,何其无助。
眼下,她终于可以暂时摆脱了。
且她相信,有了大理寺的介入,这男子就算再嚣张,日后也必不会轻易动手打人了。
夏桉想,盛枷此人虽生性凉薄,没想到关键时候,也能行些仗义之事。
她应该好好谢谢他的。
不过,他们一行人这是出来做什么,是办什么案子吗?
夏桉思忖起来,这个时间,大理寺有什么要紧的案子?
-
三楼的一间上房里,程鸽将熏香给盛枷点上。
然后陪着盛枷,在圆桌上下象棋。
“大人,您难得会管这种市井小事,今日感觉如何?”
“没有感觉。”
程鸽继续道:“我倒是觉得挺解气的。那种畜生就知道跟自家女人耍脾气,见了我们,又跟个狗似的,此处的县令说了,既然他力气大没地方用,往后千叶县的沟渠都让他去挖。”
盛枷轻轻冷哼了一声。
程鸽继续念叨道:“只是没想到,夏三今日会如此冲动。就傍晚那个情形,我们若是不在,你说她该如何收场?就她那几个护卫,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定是要吃亏。”
盛枷不动声色吃了他一“马”,将了军。
程鸽心里一哆嗦,赶忙将自己的“将”挪了窝。
然后舒了口气:“好险。”
过了一会儿,程鸽拧眉不解道:“不过,今日夏三为啥会哭成那样?”
盛枷停顿了须臾。
安静了一会儿,程鸽又道:“大人,我们今日宿在这千叶县,这回京的时间肯定是要往后拖了,到时候你要怎么跟三殿下说?”
上一次在醉云楼发现了三皇子的古剑。
他们连夜审讯一番后,据掌柜的说,这剑是一个客官在楼里吃过酒后,身上没有钱,抵押给醉云楼的。
掌柜的当时见剑柄上的宝石似值些银两,便拿去给一个懂玉器的朋友问了一下。
问过之后,才知道,这柄剑竟是一柄稀有的古剑。
恰逢上元佳节,楼里要办灯谜大会。
这需要一个有吸引力的头彩。
此次灯会办得隆重,喜好诗词的三皇子也会大驾光临。
掌柜就想着,若用这柄剑做噱头,既有排面,也能吸引很多文人墨客、才子佳人。
必定反响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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