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不是都说了吗?我们进去只是看看,都不能动手触碰什么东西。”
苏识夏无奈地冲他摊了摊手,“就算里面真的藏着解药,我们也带不出来啊。”
宁润兴一听这话,一张脸登时就垮了下来。
看他一副被打击地随时都会昏过去的模样,秦熠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探手从袖中取出了一个荷包来。
“这是昨夜我们追踪那妖道时,妖道身上遗落的东西。”
秦熠道:“瞧着也像是随身物件,里面有几样瓶瓶罐罐,装的像是药粉药丸之类的东西。你看看里面有没有你要的那种解药。”
宁润兴一听这话眼睛登时就亮了,还不等秦熠把荷包递过来,他就已经蹿了过去一把将那荷包从秦熠手里抢了过来。
荷包被翻开,宁润兴蹲在地上,将荷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全部都倒了出来。
苏识夏垂眸看去,本来只是随意扫了一眼,可在看到地面上那几张符纸时,她的眼睛突然一亮,立刻俯身将那些符纸给捡了起来。
宁润兴和墨敬之这会儿只顾着研究那些药,根本没在意苏识夏捡符纸的举动。
倒是秦熠,在发现苏识夏对那些符纸更好奇之后,他的眼神明显有了些许变化。
“这些符咒,你都认识?”
“唔,还行……小时候在乡间,我跟着父亲读书时,曾经看过父亲买来珍藏的几本杂书。”
苏识夏面不红气不喘的说着瞎话。
反正原主也是直到十岁才到了上京城被苏家收为义女,在十岁之前,她是随着亲生父亲一起在乡下田间长大的。
那穷乡僻壤的地方平日里根本就不会有贵人关注,谁会知道他们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
所以苏识夏可以随意编造原主十岁之前的经历,根本就不怕会被人拆穿。
“那些杂书上有关于符咒的记载。”
苏识夏将手里那几张符纸摊开来,放在掌心一张张的细看。
还随口向秦熠介绍着。
“这算是比较基础的符咒,是静心安神的,这个就不是好东西,是招邪的。”
“要是什么人被忽悠着买了这符咒,还随身带在身上,那用不了多久,这个人就一定会霉运缠身。身体强壮的,可能会遭遇横祸,身体本就不强健的,可能一场大病之后就送了性命。”
苏识夏哼道:“能看出这贾道士还是有些本事的,可惜本事都没用到正途上。”
“那这一张呢?”
秦熠像是突然对这些符咒生出了好奇心,主动指着一张被苏识夏挑拣出来夹在指缝间的符纸问:“这张符纸有什么用处?”
“这张符用处可大了,也属它最凶!”
苏识夏捏着那符纸展平来给秦熠看,“这叫千斤散魂符。”
“这种符,一般都是用在刑具上的,就比如……”
苏识夏说到这儿,忍不住抬眸凉凉地瞥了秦熠一眼。
“就比如之前,你下令让人杖责我的时候,那用来对我行刑的刑杖里,就最适合放这种符。”
“一般的棍棒,哪怕是铁棒,最多也就是个十几几十斤重。人受杖责,多是皮肉伤,只要动手之人有分寸,打的次数也不多,一般是不会出人命的。”
“可若是那刑杖里面被塞进了这种符咒,那可就不一样了。”
“刑杖只要受了这符咒加持,那落在受刑之人身上的杖责,则每一棍都至少有千斤重。”
苏识夏冷声道:“千斤重的棍子落在身上,谁能扛得住啊。就算换了是你,你怕是也只会被当场打死。”
“你的意思是……刑杖里面若是加了这种符咒,则受刑之人必死无疑?”
“对呀。”
苏识夏很是笃定地点头,“所以叫千金散魂符,不止是千斤重棍能将人打死,有这符咒加持,这棍子是能将人的魂魄都打散的,根本不给人留活路。”
“这东西我可得收好了,回去之后我就找根棍子把这符咒用上。”
苏识夏唇角的笑意显得阴恻恻地,抬眸看向秦熠压低了声音威胁道:“你以后最好别惹我,否则……拿棍子打死你!”
秦熠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说什么又有些难以启齿。
他的目光凝在那“千金散魂符”上,想起昨夜他查到的……
他暗暗攥紧了拳头,沉声开口,“其实……”
“我真是急疯了!”
宁润兴突来的一声大喊把秦熠到了嘴边的话给打断。
宁润兴抱着那装着药的瓶瓶罐罐凑到苏识夏面前,无奈地说着,“我都忘了,我根本不懂药啊!”
“王妃,你是懂药理的吧?之前那银子里的毒可都是你当场验出来的。”
宁润兴把怀里那些药又往苏识夏面前递了递,“赶紧的,您快给我看看!这里面到底有没有解药能解我身上的毒啊?”
“我的小命,还有飞雪的狗命,现在可都只能指着这些药来救了。”
可能宁润兴真的是运气太好了,也可能是那贾姓妖道太大意,这一堆药里面,还真就有针对宁润兴身上那种毒的解药。
宁润兴得到确定的消息,整个人激动地差点儿当场跳起来,一刻都不愿意再在这山顶上多待了,迫不及待地要回去试药。
“试药的时候你和我们一起!”
事关他自己的小命,宁润兴上心的很,特地拉了苏识夏一起。
“没你在一边看着我总觉得不放心,还有御医!对!御医也得去请上几个在一边看着,我还年轻呢,就这一条小命,可不能因为吃了假解药就这么一命归西了!”
宁润兴叨叨着就急着奔马车那边去了。
苏识夏将解药交给墨敬之,她牵着小秦湛的手,也朝着秦家马车那边走了过去。
母子两人刚上车,就感觉马车微微一沉。
车门再次被打开,看到秦熠上了马车,小秦湛明显很是戒备,身子都立刻绷直了,挨在苏识夏的身边用手臂紧紧抱着她的胳膊,看向秦熠的眼神满是抗拒和敌意。
“你上来干什么?”
小家伙开口质问,一副凶巴巴的模样,活像是故作凶恶呲着牙想要将敌人吓退的小奶狗似地。
秦熠凉凉扫了他一眼。
“你娘亲让我上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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