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去她房里,妹妹长,姐姐短的,跟她炫耀,显摆,你与沈文渊是多么的恩爱,感情是多么的至死不渝。
他对你又是如何的真心,他曾为了求娶你,又是如何的费尽心机,讨你父母欢心,对吗?”
沈意欢看着她眼里惊恐的神色,继续说道:
“你做这一切,就是为了逼我娘自己将往日的恩爱光阴尽数推翻,就是为了逼她承认,逼她看清现实,与她生儿育女的男人,是个实打实的骗子。
让她从心底里坚信,是那个男人骗她生下孩子以后,将她当做一个玩意儿置于后宅不管不顾,让她坚信,她们往日的夫妻恩爱不过是男人一时兴起的戏弄,对吗?”
史氏脸色惨白的从椅子上起来,一脸惊恐的看着她,“你胡说!”
“你 怎么可能呢,当年你不过是个孩子。”
史氏后退一步,大喘着气回忆,“接你们母子回来的时候,你不过一个三岁的小奶娃,你能知道什么?”
沈意欢说的没错,确实是她,一次次去贾氏房里去,与她诉说自己和夫君的恩爱过往。
可那都是她私下里去的,而且说的话,也都是一些比较私密的房中事,贾氏不可能将那种事情告诉沈意欢。
况且,沈意欢她一个小奶娃, 怎么可能会听的懂她们的对话?
想到这里,史氏平复了下心慌,她确实什么也没做,只不过是多说了一些话而已。
就算老爷听了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能查到什么?就是查到了,也与她无关, 她可从未主动出手害过贾氏。
瞬间,她又恢复了丞相夫人的高高在上,
“你娘的死,是她自己想不开,想要一个人霸占老爷。
你弟弟的死,也是后院的妾室争风吃醋才引起的,与我这个大夫人何干?
你也嫁过人了,女人之间争风吃醋的事情在所难免,这个道理,难不成你还不明白吗?”
史氏这话,便是在讽刺,讽刺自己与娘一样善妒,讽刺她与娘一样,都落得了被男人嫌弃的下场,死相凄惨吗?
沈意欢看着她眼里的故作镇定,忍不住笑了一声,
“沈夫人,你该不会真以为,我不知道我的亲生爹爹,是谁吧?”
这话一出来,史氏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 你在胡说什么?”
沈意欢无视她闪躲的眸子,自顾自的说道:“我娘将所有心思,都放在我爹身上,她那么爱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夫君是谁?”
她小时候不明白,娘她为什么总那么闹腾?
明明记忆里的娘,说话总是温柔似水,刚来到京城的时候,娘一开始还抱着弟弟发呆,还喂他奶。
后来,就直接丢在一边不管,任由弟弟哭哑了嗓子。
直到沈文渊一次又一次的来哄她,哄弟弟,她才会收敛一点,可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变得更加阴晴不定,越来越疯狂。
自残,折磨她与弟弟,只为了让沈文渊来见她。
或许那个时候,娘就已经知道,眼前的夫君,并非是在边陲小镇上的那个“夫君”了。
她费心将沈文渊骗来,无非就是想知道,她真正的夫君到底去了哪里?
可,史氏作为沈文渊的夫人,怎么可能会容忍一个不是外室的外室,整日霸占着自己的夫君?
所以,她主动请缨去照顾母亲,一次次的编造谎言,让母亲渐渐的相信,沈文渊就是 她的夫君。
在边陲小镇,是 她的夫君,可是回了京城,就是别人的夫君,她不能一直霸占着。
她不过是沈文渊养在外头的玩意儿罢了。
一次又一次的将她的信念推翻,一次又一次的刺激她崩溃,直到最后让她彻头彻尾的变成了一个疯子。
抱着执念死在了被高墙围起来的四方天地里。
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的夫君,其实只爱着她一人。
“不 不可能的,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史氏脸色苍白的摇头,“这一切都是你的无端猜测。”
“都是你的臆想!”
史氏下意识就不想承认沈意欢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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