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迟凉凉一笑,道:“孤今晚,的确同时邀了孟玉莲与雀翎公主二人,本想一同登高望月,享受一下齐人之福的快乐,谁知,只是晚来了一步,居然……”
他轻挑眉峰,话语里,惋惜中带着戏谑和嘲讽。
“不是的,不是的!我上去时,太子哥哥你也在!我亲眼看见了!人不是我杀的!”雀翎还想为自己辩解。
“公主言下之意,孟玉莲是孤杀的?”谢迟一笑,“孤宴席散后,一直在皇贵妃处陪伴,直到母妃她睡下方才离开,很多人都看着呢。”
“可是,我明明看见,孟玉莲临死之前,喊那个男人太子殿下,不是你,又会是谁?”雀翎求助地看向白棣棠,“白将军,你帮我!”
但是,白棣棠已经受够这个蠢货了。
现在是在熙朝的禁苑,她居然公然指认熙朝的太子是杀人凶手,谁会信?
他现在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帮她了。
白棣棠只能道:“太子殿下,我南启公主,身份尊贵,无论是否德行有失,都事关两国和睦,还当待明早皇帝陛下醒来后,亲自审理此案。”
他现在也是眼皮子乱跳。
以他知道的雀翎公主,昨晚既然能对阮清做出那样的事,必是被谢迟记了仇了。
若她真的有本事弄死一个阮清,或许还能勉强糊弄过去。
可现在,死的人,是刚刚被指下的太子妃,未来的一国之后。
送来和亲的公主,杀了太子妃,此事,若是激化,要么,公主伏法,要么,熙朝与南启一战。
以南启眼下的国力,还不足以硬拼。
白棣棠只能忍了。
他以南启国使臣的身份,护住雀翎,不准任何人动她。
但是,他们也再难离开半步。
两厢,就这么一直僵持下去。
下面的人搬来一把椅子,谢迟坐在上面,陪着他们耗着。
抬眼间,看见望月台下一角,余少川一身黑衣,摇着扇子经过。
他懒散地望着这边儿,还伸长了脖子像是在看热闹,与谢迟目光相触时,漫不经心一笑,之后,走了。
雀翎还在哭哭啼啼,甚是委屈,“太子哥哥,你好好看看我,我真的不是杀人凶手啊!我真的不是啊……,我怎么可能杀人呢……!”
谢迟收回目光,根本不予理会。
昨夜,若不是阿阮凭自己的本事,给自己搏了一条命,孤现在哪里还有功夫坐在这里陪你玩?
你不是杀人凶手?
你就是杀人凶手!
若不是现在不宜开战,刚才被拧断脖子的,就是你这个尿炕精!
他打了个哈欠,招呼朱砂,“过来,替孤好好盯着,莫叫嫌犯给跑了。”
“遵命。”朱砂领命。
谢迟便懒洋洋起身走了。
去找阿阮。
两天两夜,一口气搞定了好几个讨厌鬼,累死了。
要抱抱,要夸夸。
想要阿阮。
想吃包子,想喝粥。
最好吃的那种。
……
那边,阮清跟着梁雁止,与七八个平素与她相熟的女官,夜里偷闲。
她们使唤几个乖巧的宫女和小太监,备了些食材,偷偷地去了河边,在大石头后面架了篝火,烤肉吃。
阮清许久没这么玩过了,起初有些不习惯。
但是见着大伙儿都将鞋脱了,提起裙子,挽起裤管,在河边的鹅卵石上走来走去,便也跟着做了。
梁雁止烤好了一把肉串,与她分一半,两人坐在河边的大石头上,让有些微凉的河水从脚上流过,是许久未有的自由自在。
两人各拿一把肉串,轻轻一碰,算是干杯。
梁雁止问:“阮清啊,你好好的侯府少夫人,养尊处优的日子不过,为什么还要出来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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