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似乎也发现了陈可在盯着他,主动过来打招呼。
“坤哥,我是新来的保镖,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跟我说。”飞机上,陈可刚坐下,那眼镜男便凑过来说道。
陈可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老师’,发现‘老师’也正看着这里。
陈可说道,“你是谁招进来的?谁让你跟我凑这么近说话?”
那人一愣,‘老师’连忙训斥道,“刘洋,你怎么这么不懂规矩!还不赶紧滚回你的位置上去。”
“新招来的。”‘老师’笑着给陈可解释道,“不太懂规矩。”
陈可看了一眼‘老师’,故意说道,“哦,是吗?这次带出来的人,都是些精兵强将,他也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吧,来,给坤哥展示展示。”
那眼镜男一愣,看着陈可,有些不知所措,支支吾吾的说道,“这个……”
‘老师’急忙解围道,“他呀,就是枪法过人,在枪法上颇有造诣,不过在这儿也没法展示。等有机会了,一定让他给坤哥你好好露一手。”
陈可这才不说,他也越发坚信,这眼镜男这次同行,一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大概是为了保险起见,‘老师’包下了整个头等舱,这头等舱里就全是自己的人。
娜娜坐在他身旁,一直叽叽喳喳十分兴奋,拉着陈可一会儿看这个,一会儿看那个,这里面似乎就她一个人是抱着旅游的心态来的。
陈可没有心思看风景,他仔细的在脑海中盘算着这次交易,这次前途未卜的出行,他想起那眼镜男和‘老师’在包厢里的对话,他们打算用对待坤哥的方式对待自己,对待坤哥的方式?陈可想起了‘老师’给他看过的关于坤哥临死前的那个录像,坤哥正在谈判中,突然有人走了进来,让坤哥显得十分诧异,然后很快,坤哥就被开枪干掉。
想到这里,陈可不寒而栗,自己这次交易中,会不会也是突然有人走进来,然后干掉自己?
而且这其中的关系似乎更加错综复杂,他原本以为,坤哥死了以后,‘老师’找来他当做傀儡,自己是垂帘听政,他以为‘老师’实际上是这里最大的,但是现在看起来,似乎并非如此。那个叫做鹰王的人,似乎才是最大的。
然而这鹰王在陈可进来这么久的时间,都从未露过一次面,也从未参与任何一次生意上的事情,不知道是因何原因。
那眼镜男似乎对鹰王相当忌惮,那他自然与鹰王不是一个阵营,这样一来,‘老师’的身份就更加让人感到神秘莫测。
陈可看了一眼‘老师’,发现他正躺在那里闭目养神。陈可知道,他一定并没有入睡,而是也在盘算着什么。
那个眼镜男坐在那一堆保镖当中,眼睛一直时不时盯着‘老师’手边的那一个手提箱。
这只手提箱引起了陈可的注意,刚刚到机场的时候,十几个保镖都护送着一只稍微大一些的箱子,陈可看他们谨慎无比的样子,以为那大皮箱里装着的是古剑。
直到此刻,陈可才注意到‘老师’手边的那只黑色的手提箱,那手提箱‘老师’一直放在自己身边,自己拎着,从头至尾都没有让别人帮忙拎过。
陈可不得不佩服‘老师’的心机,转移注意力,故意让大家以为古剑在那大箱子里,而忽略了他手里的那只小提箱。
陈可观察了一番,其他人都是一些保镖,大概也习惯了出门,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
“你知不知道,咱们第一站是到哪儿?是圣彼得堡吗?”娜娜突然问陈可道。
“不知道。”陈可正想事情,哪里有功夫跟她聊这些。
“你怎么老是对我这个态度?”娜娜不高兴道,“你以前对我不待见也就算了,这次好不容易一起出去玩,你就不能对我态度好一点,让我也有个好心情,拜托你演一演也行呀。”
陈可一抬头看到那些保镖都看着这里,叹了口气,说道,“那我拜托你能不能离我远一些,让我也有点好心情好不好?你怕我影响你的心情,谁让你跟来的?”
陈可确实很不高兴,本来这次行程就够危险的了,再加上娜娜,还得照顾她的安危,这就更乱了。
当然,娜娜并不知道这些,她是奔着纯旅游的心态来的,大概她不想被陈可破坏了好心情,便不再理陈可,而是扭过头去继续看窗外的风景,时而用手机拍照。
飞机上的暖气很足,温度宜人,因此陈可渐渐的睡了过去,除了空姐进来送饮料和食物的时候,吵醒了陈可,其余时间陈可一直在睡。
大约飞了一半的时候,陈可突然被外面经济舱的一阵婴儿的哭声给吵醒了。
陈可迷迷糊糊,听到那孩子哭的简直是用尽全力,没过一会儿,陈可听到外面经济舱整个飞机上的人都在埋怨,但又没有办法,谁再凶悍,也不能立刻让一个婴儿停止哭声,加上孩子的妈妈一直在给大家道歉,大家也便只好作罢忍了。
这时空姐带着一个老头进来了,对坐在门口的一位保镖说道,“这位先生您好,外面的孩子哭的实在是太凶了,这位老人他有严重的高血压,需要安静的环境,能不能麻烦您跟他换个位置,他说把座位的差价双倍给您补上。”
那保镖一愣,看了一眼‘老师’,在询问‘老师’的意思。
‘老师’急忙从座位上站起来,走过来对空姐说道,“实在是不好意思,您看,这次头等舱是我包的,我们这些人都是一个公司的,有一些重要的事情必须要开会商量,所以恐怕不能跟这位老人家换了,而且,这隔音效果不好,我们这里其实也挺吵的,安静不了多少。”
空姐是个瓜子脸的小姑娘,她一看就是个热心肠,并未被‘老师’的拒绝而退缩,有些固执的笑道,“这个倒是没事,一会儿我挂上个厚帘子,就会好很多,老人家一个人出门在外,没有人照顾,实在是很可怜,希望您能奉献一些爱心出来。”
“小姑娘,这不是爱心不爱心的问题。”‘老师’说道,“而是我们接下来确实要开一个很重要的会,一来是,我们这些人不能出去,二来,就算是换了,我们在这开会,恐怕也会打扰老先生,他照样休息不好。”
那老人突然颤颤巍巍的说道,“没关系,没关系,你们开会没事,吵不到我,我就怕孩子哭。”
说话间老人语气不稳,上气不接下气,好像随时都要晕过去的样子。
“可是……”‘老师’正欲说什么,突然被人打断了。
“让这位老大爷来我这儿坐吧。”安杰突然站了起来对‘老师’说道,“反正我不需要开会,我出去就是了。”
陈可知道此刻‘老师’一定愤怒至极。
很明显,‘老师’怕节外生枝,并不想让陌生人坐进来,他一直在找借口搪塞,但没想到突然杀出个安杰来。
那空姐急忙喜道,“那太好了,真是谢谢您了,老先生,您就跟这位先生换一下座位吧。”
那老头也立刻逮住安杰是手,激动不已连连道谢,“小伙子,你真是个好人,钱我什么时候给你?”
安杰笑道,“不用啦大爷,您就安心坐在这里就可以了。”
‘老师’似乎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似乎只能妥协了,他瞪了一眼安杰,但安杰已经出去了。
陈可其实可以理解‘老师’的警惕,因为毕竟这次事关重大,这把剑恐怕有不少人惦记,路上稍有差池,恐怕就会出乱子。
当然他也理解安杰的做法,他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他只是单纯的觉得这老头可怜罢了。
陈可也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这老头,他留着长长的蓬乱的头发,看起来很久没有打理过了,衣服也是脏兮兮的,十分邋遢,倒是头上戴着一顶猩红色的帽子,一副病秧子的样子,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大概确实只是一个生病的老头罢了。
但‘老师’依然很警惕,老头本来要坐到安杰的位置上去,但安杰的位置离‘老师’和他那个小皮箱太近,于是他让那老头坐在了远处一个保镖的位置上。
老头也并没有计较,毕竟人家没收钱已经跟你换了座位,还有什么好挑剔的呢。
其实陈可想想,‘老师’也未免过于警惕了些,这飞机的行程也不过就是六七个小时罢了,这么多人,那老头就算是想打古剑的主意,又能怎么样呢?他总不能打败这里所有的保镖,眼睁睁的把剑抢走吧?
那老头欣然坐在了那保镖的位置上,当他坐下去的那一霎,陈可看着他的动作,感到似乎有一丝奇怪的地方,但他想了想,又实在想不出奇怪在哪里,也许是自己太过警惕的缘故吧。
飞机继续往前开,不知道过了多久,应该是差不多到了俄罗斯的地界,陈可隔着窗户,已经可以看到天际屹立着皑皑的雪山冰峰,在阳光下十分耀眼,而且有雪花不断的袅袅的飘落,娜娜不禁兴奋的尖叫起来。
陈可看了一眼那老头,发现‘老师’确实有些过于谨慎了,这一路来,老头只是闭着眼睛睡在那里,鼾声四起,并没有做任何令人可疑的行为。
然而就在陈可这么想的时候,那老头却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向‘老师’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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