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蝉想了想:“是半个月前的下午。”看向温平如:“这位官爷应当还记得,就是您带贵客来住店的那天,他来了,不过没待片刻又走了。”
当时她就一直疑惑,是什么急事让丈夫如此反常?
现在终于明白了,原不是什么急事,只是对方听闻店里的几位客人是温家的贵客。
这才害怕罢了。
苏玉蝉伤心地托出这段来,惹得温臻如眯眼问:“你是说那几位贵客,也看到了这个闻来?”
“是。”苏玉蝉点头。
温臻如沉默了片刻,明白了,所以宋言卿才会躲着不敢出来见客。
对方害怕被认出来。
她唤属下过来吩咐:“去,把老爷叫过来。”顿了一下,再道:“客院那边也去一趟吧,将谢夫人和临少爷请过来。”
这事,本不该惊动客人们的,到底是桩丑事,可是宋言卿如此气焰嚣张,以为自己天衣无缝。
温臻如实在想成全他,想得按捺不住。
客院,许善仪母子俩听见传话,便整理了一下仪表,前往温臻如处。
踏进门槛后,便双双愣了一下,客栈的苏掌柜怎会在这里?
还有温平如也在,许善仪和温臻如打过招呼,便对温平如道:“小舅舅,你回家了?”
“谢夫人。”温平如朝许善仪颔首,态度不错。
“大姨母。”临哥儿给长辈行了礼。
直起腰身后,发现有一道目光灼灼望着自己,他回望去,原是温平如,对方一脸促狭和戏谑的样子,仿佛在说:还以为你小子能有多嘴硬。
临哥儿是心梗的,但想起娘说过,真诚是必杀技,有时候能让对方半宿睡不着觉,于是真诚地一躬身:“小舅舅,对不住,之前在路上是我不好,见你淡淡的不愿多言,我也不曾理你,现在想来太不懂事了。”
“……”温平如顿时变了神色,开始反省自己了,倒是没听出来临哥儿在告状,忙说道:“无妨,不必如此。”
话音落,便迎上温臻如吃人的目光,对方森然怒目:“温平如!这是你三姐的孩子,好不容易才找回来,你竟敢冲人摆脸色?”
温平如:“……”
他一直都是这种脾气,大姐又不是不知道?
“大姨母别怪小舅舅。”临哥儿道:“小舅舅一路上护卫我们,也是辛苦了。”
“哼,明知你们有危险,还是我求着他去的。”说到这里温臻如就来气,若非她三令五申,温平如绝不会去。
温平如也想到了自己当初的百般推辞,心里竟有些不是滋味,难得低头认错道:“大姐教训的是,我不该如此。”
临哥儿满意地闭嘴。
然后用诧异的目光看着温平如,似乎在说:原来你不是自愿来的啊?这一路上的情谊,我们终究是错付了。
许善仪的反应和临哥儿一样,也诧异地看着温平如,这,她也以为温平如是顾念亲情才连夜赶来的,没想到啊没想到。
温平如:“……”
好了,今晚要半宿睡不着了。
说话间,宋言卿这才姗姗来迟,在几名护院的看顾下,踏入门槛,当看见许善仪和苏玉蝉等人,他面不改色,视线只是在他们身上一扫而过。
便看向温臻如,神色无奈地道:“臻如,你眼下是把我当犯人了吗?”
温臻如没有回答,而是问苏玉蝉道:“你可认得这个人?”
苏玉蝉正在端详宋言卿,乍见之下觉得有些熟悉,可是仔细一看,又不是那个人。
闻来只是一个面相端正的商人,身上充满世俗的气息,而眼前这个男人,不仅比闻来年轻好几岁,气质和样貌也比闻来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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