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城里……是不是出事了?”
见到城门口的情形,身边的韩雪立刻想起了还在城内的女儿楚潇潇,下意识地攥紧了赵焱的胳膊。
“无妨,潇潇在炼宝堂,肯定不会有事的。”
赵焱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随后转身又敲了敲桃桃的小脑瓜。
“待会儿进城的时候老实点知道不?不然的话……”
“知道了知道了!别再敲我了,再敲就真的要坏了呜呜……”
小家伙委屈地撅着小嘴,护着脑袋亦步亦趋地跟在二人身后。
有了洛尘之前给的炼宝堂的身份玉牌,赵焱等人得以顺利入城。
此时宽阔的街道上一片死寂,完全失去了先前过年时的繁华,路上只有个别行人缩着脑袋在建筑的阴影中低头前行,此外每个十字路口都设有城主府的岗哨。
据城门处的守卫称,由于城外秘境开启时间太长,这些日子里已经有不少外来的有组织的劫修团伙悄悄混入城中并多次犯下惨案,给城内百姓带来了巨大的安全隐患。
因此现在城主府下令全城戒严直到秘境消失,对于所有进出城的人员进行严格盘查,城内百姓夜间尽量不要出门,由城主府派专人在街上进行巡视。
感觉事情有些不妙,赵焱等人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往炼宝堂。
当他们赶到炼宝堂门口时,眼前的景象令他们大惊失色。
堂下的守护阵法被毁,原本厚重的大门已经被砸破,现在被里面的人用一些杂物堪堪堵住。大堂里一片黑暗,只有内院中隐约透出些许微光。
“潇潇!”
一想到楚潇潇的安危,赵焱和韩雪急忙带着桃桃翻过墙头跳入院中,直奔后院而去。
一路上尽是一片狼藉。
到处是破碎的药瓶和家具碎片,断裂的墙壁上还残留着大量战斗后留下的痕迹,此前显然爆发过激烈的冲突且惨遭洗劫。
又是始料未及的变故。
靠近内院里唯一一处亮着灯光的屋子时,里面突然传来一声冷喝:
“什么人?”
“是我,赵焱!”
一听是他的声音,屋内立刻一阵躁动,随后两名手执利剑的长老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房门。
“真是赵大师!”
“赵大师回来了!”
看清他的面容后,两位长老顿时长松了口气,仿佛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赵大师快请进!”
进屋后,赵焱吃惊的看到里面的几位长老都是身上带伤,有人头上还缠着血淋淋的绷带。
屋内角落的一张床上,静静的躺着总管洛尘。
“洛总管!您这是怎么了?”
此时的老人家看起来非常不妙,遍体鳞伤,气息萎靡,体肤已经呈现出死灰色,整个人一下子变得苍老了许多。
据几位长老所说,就在赵焱离开后的第二天傍晚,当时堂里正准备闭门谢客,长老们都在各自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就在堂里众人最放松的时候,外面突然冲进来数名劫修,其中甚至有两名筑基期的强者。
尽管洛尘带领堂内剩下的几名长老奋起抵抗,但毕竟双方实力悬殊。一番冲突下来,洛尘和几名长老身负重伤,堂内大多财物也被洗劫一空。
所幸的是,劫案发生后不到半天时间,那几名胆大包天的劫修就被望泽城城主亲自率人缉拿归案,被劫的财物大部分也得以追回。
而且在案发时,楚潇潇已经跟着洛雨童去了两位师父家里,她们几人都幸运的躲过一劫。
眼下情况最糟糕的只有洛尘一人。
尽管在长老们的全力救治下保住了性命,但毕竟年事已高,再加上炁府受损,经脉被毁,导致毕生的修为在一夜间消散殆尽,如今已是油尽灯枯,剩下的时间已然不多。
“咳咳咳……没事,老夫……还死不了……咳咳……”
昏黄的灯光中,洛尘在众人的搀扶下艰难地坐起身,勉强对赵焱挤出了一个和蔼的微笑。
笑容中似乎还有着一丝释然。
在得知自己修为尽失之后,老人家在日间就托人将这里的情况上报给了城主府和宗门,到时上面自会另行派人前来接管炼宝堂和他手下的其它产业。
但这样也就等于使他失去了所有的收入来源。
不过,虽然养老金是没了,但城主念及洛尘这些年来对城里的贡献,还是将原本分配给他的那几间住宅留给了他,承诺直到他去世后才会收回。
洛尘考虑再三后却没有接受,而是又上缴了自己一半的积蓄,将那几间房子的居住权分别转到了赵焱、杨暮欣等人的名下。
“各位,还请让我和赵焱小友单独待一会儿吧。”
待其他人都出去后,洛尘吃力地伸出手,从纳戒中取出了几份住宅的地契文书塞到了赵焱手中。
“洛老,您这是?”
“呵呵,小友莫怪老夫擅作主张,只是老夫如今时日无多,要这些身外之物也没什么用了。”
“回头还请小友和杨首席她们说一声,这些屋子,老夫就留给你们了……”
“这怎么行呢洛老?那您之后该怎么……”
“老夫这里自会有宗门和城主府之人来安排,小友不必担心。”
下一秒,洛尘苍白的脸上突然老泪纵横。
只见他从枕边拿起一只印有赤霄宗印记的布袋。
赵焱帮忙打开,发现里面竟是两枚破碎的赤霄宗身份玉牌。
像这样的玉牌一般都是宗门弟子外出时留在宗门里的命牌,用于使宗内之人判断外出弟子的凶吉。
命牌破碎,通常也就意味着外出之人凶多吉少。
“洛老这是……”
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赵焱急切地正欲发问,洛尘却只是缓缓摇了摇头,随后一把握住了他的手掌,哽咽着说道:
“赵焱小兄弟,老夫……能否拜托你件事?”
“您尽管吩咐,只要是我办得到的,我赵焱就一定能帮您办成!”
看到年轻人认真的模样,洛尘总算稍稍宽了点心。
他果然没看错人。
“老夫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如今也就只有一个人还……”
但正欲继续开口说下去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声嘶力竭的哭喊声:
“让我进去!我要看爷爷!”
【火种(刚刚苏醒):我要不要继续装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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