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可是陛下交给我们刑部的,陛下金口玉言,不让瑾王插手,你一个瑾王身边的仵作,想来验尸?可不是可笑?”
“从哪里来,便回哪里去吧,要不本官可就按抗旨不尊,将你抓起来了!”
苏鱼一边听着骆修远的“唠叨”,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一下——没想到这个刑部尚书这么能说!
“大人,您说完了么?”
苏鱼却没有被骆修远的“威胁”给吓住,她甚至不那么优雅地用手挖了挖,根本不存在的耳屎,这才抬起头,对上骆修远染上怒气的眼睛,在骆修远准备发怒之前,抢先一步道。
“大人,有件事您弄错了!”
苏鱼唇角微微上扬,脸上带了一丝笑意,只是那笑意却没有传到眼睛里。
在骆修远不解中又带着愠怒的目光中,苏鱼好心好意地解释了起来。
“骆大人,苏鱼是与京兆尹签了文书的仵作,所以,大人说我是瑾王的人,这句话是错的,这是错一……”
苏鱼边说,脚步又往骆修远那边移了几步,火红的裙摆,随着她的步伐,微微摆动,像是一朵盛开的花。
“这错二嘛……”苏鱼说到这里,将手中一只小小的金色令牌拿了出来,递到了骆修远的面前,“苏鱼正是得了陛下的口谕,前来验尸的,尚书大人不让苏鱼验尸,难不成要抗旨不尊?”
苏鱼将骆修远的话,完完整整地还给了他。
那方,骆修远见到苏鱼手中的令牌,脸色一变,顿时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赶紧迈开步子,从书桌后面跑了出来,对着苏鱼……不,对着苏鱼手中的令牌,直挺挺地,就跪了下来。
但是心中却还在暗自懊恼,没想到苏鱼这丫头,竟然能弄到皇帝的令牌,她跟皇帝是什么关系?
其实,慌乱中的骆修远完全误会了。
这枚令牌,是陈玲珑在御书房门前求来的。
陈谦一向疼爱妹妹,但是也不能因为玲珑公主的一句话,就放了白述,尤其是在人证物证确凿的情况下。
虽然按照他对白述的了解,陈谦也宁愿相信,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但是左丘和在发现尸体的第一时间,就进宫请旨,完全没有给他与小皇叔陈忻沟通的机会。
事情牵扯的太多,朝中势力复杂,陈谦也是没办法,这才答应了左丘和,将案件交给了刑部。白述是麒麟卫的人,陈忻也确实要避嫌。
但是陈玲珑求情的时候,提到了苏鱼。
陈谦此时才想起来,苏鱼明面上是京兆尹的仵作,他下旨,让她协同验尸,也不过分。
这就有了苏鱼拿着令牌独闯刑部的事情。
骆修远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苏鱼这个漏网之鱼,他以为堵住了陈忻和麒麟卫,剩下的白家也不足为惧,此事只要经过验尸,再将证据整理出来,写好卷宗,完全可以结案了。
此时看向苏鱼,骆修远虽然咬牙切齿,但是忌惮她手中的令牌,骆修远不敢有丝毫的动作。
尤其是苏鱼今天竟然一个人来的刑部,要是她在刑部出了什么意外,骆修远肯定是沾上事情的。
想到这里,骆修远对着门外的衙役,不情不愿地说了一句,“带苏鱼姑娘去找老孙,尸体腐烂变形,务必让老孙好好陪着苏姑娘,别将苏姑娘吓着了!”
骆修远的意思很明显,验尸可以,但是要在老孙的眼皮子底下验。
苏鱼也没什么意见,毕竟也不是第一次当着老孙的面验尸,她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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