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热吗?”
“有。”
宋声声没再纠结热不热的问题,她是回来表达对傅城同志的关心的。
宋声声本来没想那么多,经过提醒,还真的也有点难过起来。
不过她当然不是怕傅城殉职牺牲。
她就是觉得傅城不在家的话,她可能会不习惯。
再也没有人会去食堂给她打饭了,家里要用的煤炭,也得她自己去买,找辆自行车拉回来。
饭盒也得她自己来洗。
还有衣服。
宋声声越想就越舍不得,她垂着闷闷不乐的小脸,伸手轻轻圈住了他的腰,有些不舍的搂着他。
傅城望着她头顶的发旋:“怎么了?”
嗓音喑哑,倒是很好听。
说完他就感觉到她滚烫的眼泪落了下来,落在他的胸口,像是穿透了心尖。
傅城浑身一僵,慢慢拢起她的小脸,望着她微微泛红的眼眸,他抿直了唇,压着心里的戾气:“谁欺负你了?”
宋声声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掉眼泪。
眼泪还绵绵不绝似的,掉也掉不完。
她本来想用傅城身上的衬衣擦了擦眼泪和鼻涕,抬起脸才想起来傅城这会儿根本没穿衣服。
“声声,说话。”
傅城的嗓音压低了几分,压抑隐忍着快要克制不住的暴怒。
他是越发见不得她掉眼泪了。
当然,除了在床上。
宋声声轻轻摇摇头,吸了吸红红的鼻子:“我就是舍不得你走。”
她眨了眨眼,睫毛上糊着眼泪,水汪汪的,像一汪清透的湖水。
傅城松了口气,没被人欺负了就好。
他心里烧得滚烫,傅城也舍不得她。
然而保家卫国是军人天性。
宋声声抓着他的手,“她们说、很危险,你、你要小心。”
傅城低头,亲了亲她的眼皮,又一点点擦干净她脸上的泪痕,他说:“声声,我保证。”
男人嗓音低沉,“我一定活着回来。”
宋声声闷闷嗯了声,然后把一直戴在胸口的玉给了他,“你拿着去,这个能保平安的。”
傅城攥紧了这块玉,“好。”
即便他已经安顿好了她的以后,傅城觉得自己真的死了,在地下也不会安心。
她这样的性子,不知不觉就招了人恨。
傅城放不下她,所以他就算是爬也会爬回来。
临分别的这天晚上。
傅城很凶,男人的爆发力几乎是她无法招架的程度,她感觉自己已经散架了。
双手被迫抵在他精壮有力的腹肌。
坐也坐不稳,歪歪扭扭,直接倒在他身上。
天还没亮,外面还是黑漆漆的。
男人一身军装,没有惊扰梦中熟睡的女人,悄声无息就出了门。
宋声声醒来的时候,傅城已经在去南省的火车上了。
翌日,宋声声的手指头上都是斑驳的痕迹。
床头柜上有傅城留下来的纸条,上面是一些电话和地址。
有傅城在首都军属大院的,还有上次她见过的那个几个人的名字。
电话地址的最后。
他还留了一句话——“有事就去麻烦他们,不要自己硬撑。”
宋声声捏着纸条,盯着看了许久,眼睛酸酸涩涩。
说不清楚心里是感动还是不舍。
感觉傅城不只是她老公,更像是她爹,好像自己是他那个不省心的女儿。
家属大院一下子也冷清了下来。
大家都在心里盼着他们能够胜利归来。
连一向喜欢和她过不去的,丁营长家的那个,都消停了下来。
碰见了也能和和气气打个招呼,没再阴阳怪气说什么。
破天荒的还往她这儿送了些老家送过来的烙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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