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十天过去了,裴景之的俊脸越来越沉,越来越难看。
“苏小花,你够狠,为了逃离我身边,你竟然连自己父母的性命都不顾了,你比本相还要狠,我怎么今天才知道你竟是一个狠角色,温顺淑良跟你根本就不沾边。”裴景之怒拍着桌子。
一旁的祝五见主子发这么大的火,不由进言道:“相爷,既然苏通房如此不识趣,不如让人真将她父母抓来,属下就不信她能眼看着她爹娘为她而死。”
裴景之冷目睨了他一眼,身形靠在太师椅上,双手自然的放在两旁的扶手上,语气稍冷:“祝五,你要是不会出主意可以闭嘴。”
祝五闻言,便知自己说错话了,于是便识相的噤了声。
“左鹰,其他地方的暗哨也没消息吗?”裴景之看向一脸面无表情的暗卫长。
“回丞相大人,自从问过那个赶骡车的车夫,我们的人便立马去了那个县郡,可到了那儿后,便没了苏通房的踪迹。
我们分头寻找打听也没有打听到有用的线索。属下无能,还请丞相大人恕罪。”左鹰单膝跪地,拱手道。
“起来吧!”裴景之面色难看道。
他还真没有想到,一个出身乡下丫头的通房丫鬟,竟能躲过自己遍布各个县郡州的暗哨,要知道,这些暗哨都是长期驻扎当地的,何时城里来了陌生人,他们第一个便能看出来。
那女人再怎么易容成男的,她只要是生面孔,暗哨也会上前查看一番的。
可这么久了都没有她的消息,要说她没点儿本事他都有些不相信。
他是不是忽略了哪里?容他再想想细节,看看还有哪种可能。
这时祝五出声道:“相爷,按说苏通房一个没出过门的小女子,是不可能逃这么远不被我们发现的,她会不会遇到了什么危险被人抓住藏起来了?”
裴景之闻言,面色立马变了变,该死!他怎么没有想到这点,那女人模样长得漂亮,难免会引来贼人惦记。
“祝五,你赶紧让樊统领与梁将军前来见我,要快,这京城里本相也要翻找一番。”
“是!”祝五神情严肃的跑了出去。
“左鹰,你负责带人去城外找,要分八个方向,沿途从村镇开始,将镇上村里的所有交通车辆查一遍,她要是出行肯定会坐车。
只要她坐过车,这一路上不可能没人见过她,我们要找到这个万一。记住,对外宣称是搜捕敌国奸细。”裴景之眼底微慌道。
左鹰闻言怔了怔:“是!属下这就去安排。”他没想到主子为了找回一个通房竟会如此大动干戈。
而另一边的苏倾倾每走一个县州便换一个假路引,若是她来的地方与现在到的地方距离太远了,也会让人生疑,试问,谁家妇孺会没事千里迢迢的来到另一个地方。
只有距离近了,说探亲看病都能说得过去。
裴景之若是知道他这个通房丫鬟,竟如此精明算计,他定会怀疑她到底是不是从乡下来的?
一晃,苏倾倾走走停停又过了十几日,这天,她来到一个小县郡,给车夫结了帐,便领着名义上的儿子阿战进了一家食肆。
“阿战,你想吃什么?”苏倾倾看着对面的小男孩儿微笑的问道。
“阿娘吃什么我就吃什么。”阿战看似乖巧懂事的说道,可小脸却没有笑模样。
苏倾倾已经习惯了他这样的表情,只是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我们今天吃包子馄饨吧!”
“嗯!”
小二听了她的话便退下了。
“阿战,以后你不会再挨饿受冻,日后我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所以呢!你不要天天的板着小脸,你要多笑笑多说说话,这才是你这个年纪该有的表情。”苏倾倾说教道。
“没有值得高兴的事,我为何要笑?”阿战面无表情道。
“呃!你也不能这样想,你看我,跟你说话我还不是说笑着,也没非要值得高兴才要笑,两个熟悉的人在一起,微笑是表达一种尊重与喜欢。”
阿战黑溜溜的杏花眼看了她半响:“我不想笑,也笑不出来。”
苏倾倾看着这个太内向的漂亮男孩子,眸中有着无奈:“好吧!不笑就不笑,慢慢来。”
她总觉得这个七岁的男孩儿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这一路上表现的太过安静。
自己要是不说话,他是一句都不说,还好是个懂事的,他很听话,自己让他配合自己喊阿娘,他便喊,其他时间都沉默不语。
这时,小二将吃食给他们端了上来。苏倾倾将筷子递给小人儿:“吃吧!”然后又给了他一个包子。
阿战也没说话,低头便吃了起来。
待吃好了,苏倾倾又租了一辆牛车,这次她往东边而行,这边离着边境最近。
现在她肚里的孩子已经两个多月了,她便想着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落户。
听说封宜国是一个固本安邦,国泰民安的国家,虽然国土比赵曰国小很多,可却治理有方,百姓过的很安定。
当他们刚驶进一处山路,突见前面停了一辆豪华马车,山道过窄,这让牛车只能停下。
苏倾倾坐在车上看向前面那辆车驾,一看就是有钱人。
“车夫,你去看看,他们怎么不走了?”苏倾倾看向车夫道。
“我去问一下。”车夫憨厚的应着,便去了前面。
不过他很快便神色微慌的又回来了:“大妹子,不好了,前面有土匪。”
“啊?”苏倾倾闻言,也是一慌。
“先别慌,看看前面那有钱人能不能过去,只要他们平安过去了,我们这穷人也能过去。”车夫安抚道。
这时,听到前面有打斗的声音,可有车厢挡住了视线,让苏倾倾也看不到前面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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