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房门,十一月的寒风立马吹透了她周身,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那蒙面人一见她穿的如此单薄,诧异道:“你衣服呢?”
“大……大哥,我……我那衣服被我拉脏了,这马桶的秽物我自己倒进河里。”苏倾倾冻的打着寒颤道。
蒙面人嫌弃的退后了几步:“快点吧!”
苏倾倾哆嗦着身子提着马桶走到船舷的边上,后面那个蒙面人跟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尽量不让自己沾染上晦气。
苏倾倾看着船下面的河流,又望向整个河面上过往的船只,眸光闪过一丝狠劲与坚定,手上的马桶随手便扔在了船板上,紧接着一个快速翻身跳进了河里。
人刚落进水中,刺骨的冰冷侵袭了她全身,可她顾不上寒冷,身形立马潜游进深水处,随即便四肢游动起来向河中央游去。
相比较水面上的河水,河流下面的温度就没有那么刺骨的冷了,她只要不定时的游出水面换气便可。
为了成功逃脱,她不得不把羽绒服都给脱了,不然穿着它们下水不能让她潜游。
因为羽绒服有浮力,短时间内沉不了底,长时间又会往下沉,而且还影响她的速度和未知的危险,所以她只能脱了它下水。
那蒙面人没想到这女人会跳河,微愣了一下,赶紧跑回主舱:“夏姑娘,不好了!那女人跳水跑了。”
夏竹萱闻言,面色不由一惊,接着面带怒容的跑出船舱:“蠢才!那你还不下水去抓她回来。”
“可我不会水啊!”
夏竹萱回头瞪了他一眼,继续向前走。
待看到水面上已不见人影时,眸中有着气怒:“小贱人,没想到你竟如此狡诈。”
苏倾倾游出老远,才敢冒出头,然后看向一条小货船正向自己这边靠近,于是连忙招手:“救……救命!”寒冷让她的声音很低弱。
好在那条船上的人看到了水中有人,几个大汉赶紧对她施以援手,将她给救了上来。
待看到她衣着单薄,肤色铁青,便连忙将她扶进船舱里。
“大哥,我们救上来一个女人。”一少年上前邀功般的笑着看向坐在矮榻上看书的男子。
程迁看向那浑身颤抖湿淋淋的女人,眉头微皱:“谁有多余的衣服让她换一下?”
“大哥,让她穿我的吧!”程亮爽快道。
“嗯!”应着,便又继续看书。
程亮让人把苏倾倾带进他的舱室,然后找出他的一套棉衣:“姑娘,你将就着穿吧!这船上没有女人的衣服。”
“谢……谢谢!”苏倾倾颤抖着手将衣服接过来,感激道。
“你快换上吧!我出去了。”程亮说着便走了出去,然后将舱门关好。
苏倾倾这才脱了一身湿衣服,然后用那少年的里衣将身上擦干,接着便随手穿在身上,又将夹袄棉裤穿戴整齐,最后套上外衫。
还好这少年的个头和自己差不多,他的衣服苏倾倾穿着正好。
待她穿戴整齐,身上暖和舒服了很多,想着那兄弟二人的救命之恩,便走了出去。
来到隔壁舱室礼貌的敲了敲门。
舱门很快便打开了,程亮一看是她,立马笑的很有亲和力的闪身让出路:“姑娘请进。”
苏倾倾嘴角微扬着进了船舱,眸光看向他们,然后屈膝行谢礼:“多谢二位能救下我这弱女子,以后有机会我会报答你们的救命之恩的。”
程迁抬眸看向眼前美丽大方女子,唇角微扬道:“姑娘客气,在下是个医者,救人乃是我份内之事。不知姑娘贵姓?”
“免贵姓苏,名苏倾倾。”
“你这缘何落水?”
“昨天在义马城遇到劫匪了,我趁他们不注意便跳了河保命。”
“苏姑娘好胆量,在下佩服。你这想要去哪儿?我等好送你一程。”程迁没有深问。
“这里离着河岸近吗?”苏倾倾问道。
“前方不远有个码头,那里可以停靠一下。”
“那等船靠了岸我便离开。”
“也好,到时你小心些,莫要再让贼人盯上。”程迁好心提醒道。
苏倾倾看着这个温润儒雅的男子,一看就是一位心善之人:“我会小心的。不知二位恩人如何称呼,家住哪里?他日报恩我也好知道门户。”
“在下程迁,就住在义马城内,苏姑娘无需报恩。”
“我叫程亮,是他亲弟弟,苏姑娘,我们程家世代行医,救人很正常的,你不用挂怀的。”程亮爽朗的笑道。
“程亮,我记住你们程家了,哪天我定会登门拜访。”苏倾倾很是喜欢这开朗的少年。
他们在这里闲聊着,而另一边的裴景之已经单枪匹马的奔向风峡谷。
只见他一身黑衣黑大氅,头戴黑狐皮帽,一身矜贵黑衣让他周身散发出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
在他来到风峡谷的山脚下,便看到两个蒙面人站在那里。
“夏竹萱在哪里?”裴景之冷声问道。
“你可带来了兵马?”一人看向他身后,不放心的问道。
“你狗眼瞎了不成,我有没有带人你不会看吗?”裴景之冷傲道。
“反贼,你别太嚣张,等会有你好看。”
“还不带路。”
“跟我们来!”说着,二人上了马便带着他向一个方向奔去。
裴景之一路跟着他们来到一条河岸,抬眼便看到一条中型客船停在岸边。
裴景之停下马匹没有继续向前,那二人一见他停下了,也勒停了马:“怎么不走了?”
“去告诉夏竹萱,我要先看到我的女人在不在她手上,我才决定要不要过去。”裴景之一双睿智的寒眸看向那条船。
这两个女人,一个蠢得如猪,一个精的如猴,他不多考虑一些事情怎么行。
他的倾倾都能骗得他团团转,他就不信她会老老实实的让那个蠢女人挟持住?
“你等着!你那个女人就在船上。”那蒙面人还不知道人质已经跑了,信心满满的说完,便骑马奔向那条船。
夏竹萱正在船上远望着来人,见他停下不走了,这让她心里又气又嫉恨。
原本猜疑着这男人多数不会一个人独自前来,毕竟那女人再得宠也就是一个通房出来的小妾,她低贱的身份怎能跟他九五至尊相提并论。
可亲眼看着他一人一马帅气逼人的屹立在那里时,这让她嫉妒的想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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