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哥,我不想回头!”就挂断了电话。
“溪溪。”他双手撑到南溪腋下,将人提起来,坐骑到他大腿上,两人呼吸交缠。
男人大手碰上她昳丽小脸,额头同她相抵,粗鲁地揉了揉她脑袋,随后沉吸一口气,将她的脑袋摁进怀里,闭眼。
一秒,两秒,三秒……
时间从未如此具象的在南溪的脑中流淌。
她知道,他在做什么决定,具体是什么决定,不得而知。
只是在这诡异的安静中,南溪之前汹涌的情绪也渐渐归于平静。
她十九年顺风顺水的人生没经历过这么大的变故,情绪大起大落之后,脑中渐渐清明。
少女静静的,任由他抱着,乖的不像话,乖到巴律整个人都开始恍惚,她是不是,给了他们之间,一点点的可能?
窗外炽阳烈烈,鸟叫虫鸣,繁花似锦。
室内光线偏暗,空调温度很低。
“南小溪!”
“巴律!”
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人同时开口。
南溪抿了抿唇,“那你先说。”
巴律苦笑捏了捏她脸颊,“老子在你这儿哪来的这么大待遇?说吧,大小姐。”
少女润眸纠结两秒,浓黑纤长的睫毛像是振翅欲飞的蝶翼,投下淡淡暗影,盖住了润眸中翻涌的情绪,
“巴律,我哥来接我了,你让我回家去吧,我还在读书,还有家人,没办法适应在异国他乡的生活,就当我求你,好不好?”
她的话很轻,带着淡淡的哽咽,浓浓的乞求。
她从来只有有求于他的的时候,才这么乖。
可是她对外面那个跟她长得一点都不像的哥,却能撒泼撒娇,作天作地。
“南小溪,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俊眉紧拧的男人咬牙启口。
“巴律!”南溪正对男人黑眸,泫然欲泣,“你就放过我吧,我只是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你生活中一阵子,你有你的人生,我对于你而言,就像是个还算顺眼的宠物,我——”
“南小溪!”巴律咬牙切齿打断她的话,双眼猩红,“如果你要说这种屁话,那就闭嘴!”
凭什么?南小溪?凭什么这么糟蹋我的感情?
“巴律。”南溪有点无力,
“你想要什么补偿?我尽量满足你好不好?我知道我这样说你会不高兴,但是除了补偿你,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总之,我不可能跟你再回去了。”
周遭空气冷地能结出冰凌,怒极的男人嘴角扯出一抹如刀的笑,
“补偿?”他笑的邪佞又混痞,“你肉偿,我就接受。”
少女昳丽脸庞逐渐散去了淡淡的哀求柔软,润眸清冽淡漠,
“看来,你是不想好好谈了?”
她推开男人双手站了起来,当着他的面,抬手,缓缓褪下手腕上的帝王绿手镯,
“我不想走到这一步的,最起码,不想和你撕破脸,我想着我们能体面分开,可你从来都不会在乎我心里怎么想的。”
她说完,将那个镯子,放到了桌上,巴律的手机旁边,迈腿想要离开。
“溪溪~”
坐在原地拼命控制体内沸腾血液的男人没有抬头,声音带着几分暗哑,
“溪溪,我可以去华国,陪你读书,等你毕业,再跟我回来,这样,你可以吗?”
这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他的肩上,背负着同盟军的未来,他的背后,是伊洛瓦底流域的山河万里,他的命,只能属于缅甸的十万群山。
他能拿出来的,只有这么多了。
“宝贝,我能给的,只有这么多了,全给你,好吗?”
霎时之间,天地凝滞,少女心海深处岩浆喷涌,几乎要将那冰冻三尺的灵魂煮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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