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灵蛇之珠(1 / 2)

微醺的嫤瑜仿若一朵漂浮在红波霞云上的妍媚娇花,乍放乍收。胤礽目不转睛注视着嫤瑜,卸下担忧,英挺的眉毛下一双皎月般明亮的双眸泛起柔和的涟漪,似笑非笑。

情不自禁地,胤礽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触碰嫤瑜的檀唇。神思飘忽的嫤瑜误以为是自己蘸酒吸吮的指头,调皮的莲舌从唇间滑出,卷过胤礽的手指含入口中,美滋滋地品味起来。

如花瓣亲吻,如乳液滋润,胤礽心一颤,身一抖,急忙收回手指。

骤然失去滋味,嫤瑜从恍惚中惊醒,猛然睁眼,抬眸看去。近在咫尺的人,神情收敛如冬月冰晶,不过眼梢留存不明所以的飘飘然。

“二爷,您回来了。”骨如软玉,但嫤瑜还是勉力下炕,给胤礽请安,把胤礽让到炕上坐下。

胤礽抱起桌上的小酒桶晃了晃,掂量着嫤瑜也差不多喝了四、五杯。斟满两个酒杯,胤礽方才的悸动稍微缓和些,扭头看向身体略微晃悠的嫤瑜。

“为何不等我回来?我若再晚些回来,你岂非要喝得酩酊大醉,连我都认不出了。”

从胤礽倒酒开始,嫤瑜的双眼就盯上了胤礽的手,随即又把自己的手指放到唇边舔了舔,察觉后,一脸嫌弃,“妾身没醉,二爷方才还把手塞人嘴里,您有没有洗手?”

清醒状态下,嫤瑜自不会如此表情、这般语气。这会子,不就是酒壮人胆吗?心里想什么,嘴上自然就问出来了。

眼底涌起春潮,胤礽真想把胆敢发出诘问的小娇娘一把拉过来,放到腿上,手掌杖她圆臀,听她求饶的软声。可见她这无畏的憨态,不由又故意板起脸,“给我站稳咯,你看看你,哪儿还有太子妃的模样。宫里最不缺千里眼、顺风耳,没准明儿你这样子就被大家广为传诵了。”

成婚以来,胤礽何曾对嫤瑜有过这种训话,偏还是嫤瑜生辰这天。嫤瑜本就一肚子憋闷,好不容易几杯酒下肚解解愁,这会子胤礽的一本正经又把那些笼罩于头上的压力勾回来了。

“妾身知错,往后会愈发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嫤瑜低下头,以夫为尊的训诫即便是心里的难受一浪推着一浪涌来,嫤瑜也还是要秉持在先,更何况夫君还是太子。

不过,心里的难受总是需要排解,嫤瑜低眉顺眼请示道:“殿下,妾身想明儿出宫去看望额涅,您同意吗?”

胤礽一直盯着嫤瑜,她的表情变化自是一并收入眼中,看着她谦卑恭顺的小脸散去明媚,娇艳收拢,顿觉自己大煞风景,一阵恶风捣乱,吹落嫣然。放下架子,胤礽把嫤瑜拉过坐于自己腿上,拥入怀中,顺便把被嫤瑜舔吸过的手指点向嫤瑜的嘴唇。

“我哪时候不是一回来就先净手清洗,没得还让你吃了一口污浊?再者说,明明是你自己含进口,怎又赖我强塞?难不成就因为这事儿,你就要回府状告岳母,说我欺负你?”

嫤瑜本就腿脚虚浮,此刻得了依托,就算想站起,身体也不再听她使唤,就这样软在胤礽的怀里。嫤瑜捉住胤礽的手指按下,扭头埋入胤礽的胸前,小声嘀咕道:“若是往常,收到这一屋子的送子观音像,我倒是想与额涅诉诉。可如今额涅有孕在身,我哪儿能再说这些,只是担心她的身体而已。”

“怎么回事?”胤礽停下手指对嫤瑜的捉弄,把人搂紧了些。

方才着急进来,还没来得及瞅一眼东暖阁里尚在整理的大小锦盒。现听过嫤瑜大致讲述后,胤礽也觉大家未免太顺水推舟了,真个叫人怨不得也喜不来。当然一比起岳母有孕的消息,再多的送子观音像也不觉如何了,胤礽现出一脸华丽丽的尴尬。

父皇后宫年轻的妃妾不时就有怀孕的,胤礽早麻木了。可绝处逢生的岳父如今不仅借助父皇的支持低调从容地站稳脚跟,就连后宅竟也与大龄的岳母再度开花结果,真真是前程、家庭两不误。如此一比较,胤礽顿觉自愧不如。

思及此,胤礽拿起酒杯,抿过一口,喉头耸动,细腻芳醇平滑而下。瞥过一眼怀中长睫如蝶、肌肤如瓷的嫤瑜,酒不醉人人自醉,胤礽的下颌贴向嫤瑜的额头。

“既是岳父府上添喜,我尽量安排,争取年前腾出一天时间,专门陪你回府探望岳母。”

“真的?”嫤瑜登现喜色,声音轻柔如水,“二爷,您这般体贴妾身,真叫妾身惭愧。妾身至今身子一直悄无声息,可是要辜负你了。”

胤礽低沉的嗓音释放诱惑,“不能全怪你,生孩子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因缘时机,夫妻同心,那样一定能有一个聪明可爱的孩子。嫤瑜,我其实很期待有我们的孩子,你呢?”

“因缘时机”当真是说到了嫤瑜的心坎上,这几日不就正合适吗?嫤瑜挪了挪身子,拿过那杯胤礽没动过的酒杯,盈满杯沿的红艳光彩夺目,嫤瑜深吸一口气,猛然一口喝尽。

消消怯弱,抬抬底气,嫤瑜随即主动环住胤礽的后颈,唇瓣凑近胤礽耳旁,吐气如兰,“二爷,今日是妾身生辰,可否应了妾身,咱们试一次,行吗?”

酥麻从耳际撞向心房,痒滋滋回流奇经八脉,胤礽压抑冲动,魅惑诱引,“随你,你想要怎么做,我随你。”

嫤瑜拉着胤礽下炕,前头走得晃晃悠悠,后头胤礽顺手抄过半杯酒拿在手里,跟得稳稳当当。行至床沿,嫤瑜回身抱住胤礽,红色的酒液好似变作一堆鬼精灵在嫤瑜耳旁作怪教唆,嫤瑜抬起头,水眸潋滟,软语娇柔,“二爷,妾身为您宽衣。”

别看嫤瑜眼饧耳热,可每日服侍胤礽起居的她闭着眼也能熟练地给胤礽穿脱衣裳,不消片刻,胤礽徒留中衣裤。中衣除去,胤礽精壮结实的上身毫无保留呈现在嫤瑜面前,可嫤瑜的小手却移向胤礽腰上的系带,大有不把胤礽扒得精光就不能拉上床的势头。

小娇娘胆子是大了,可向来被动承受的她还是不懂诸多趣味,尚需慢慢-调-教。胤礽嘴角噙着放浪不拘的坏笑,没再等嫤瑜把自己剥净,搂住嫤瑜的腰肢,提将一把,两人一同滚入床上。

把嫤瑜抱在自己身上,让她双手撑住自己肩头,胤礽递过方才放在床头小几上的半杯酒,“我还没品尝两口,就被你拖到这里,先喂我一口,我才听你的。”

嫤瑜刚想伸手接过酒杯,胤礽却不准她的手触碰,直接把酒杯送到她唇边,乌黑的眸子传递命令。嫤瑜含上一口酒,生怕自己不能把佳酿尽数送入胤礽口中,竟还认认真真托住胤礽的脸腮,小心翼翼印上那两片蛊惑人心的薄唇。

温热的四片唇瓣相贴,醇香的酒液送入胤礽口中时,嫤瑜的香舌也一并滑入,左右灵动,以防酒液溢出。殊不知,这样的举动只会勾起胤礽迸发压抑许久的热火,吞咽下酒液,胤礽立刻发动反击卷住那片柔软,时而细腻抚慰,时而狂野交缠。

绵软的嘤嘤声断断续续从嫤瑜嘴里溢出时,嫤瑜从衣衫凌乱被褪至仅余梅红肚兜。胤礽的手指抚向肚兜上疏枝缀粉、新蕊初放的梅朵,酥麻流窜嫤瑜全身。肚兜滑落,随着胤礽手指的轻拢慢捻抹复挑,嫤瑜婉转的嘤咛已不足以表达心底的渴望。

感受着嫤瑜的悸动,胤礽拉过嫤瑜的柔荑,牵引着她抚触自己平滑的肌肤,健美的圆丘,神秘的沟谷,让她一点一滴慢慢感觉男人与女人的不同,坚实与柔软的差异。

青葱玉指触碰的同时,嫤瑜的双唇也不由自主亲吻上胤礽的耳垂,滑向胤礽的颈窝,甚至沿着玉指活动的路线交由唇舌再次青涩地感应一遍,生怕错过了解这个将与自己共度一生的男人的机会。

滚烫的情感火链把肌肤相贴、身体交缠的两人一圈一圈绕紧,我包容你花海幻境,探幽寻香,你推举我,疾风巨浪,直上云霄。当双双收获那一缕欢畅快感时,彼此的心也真正地契合在一起。

翌日晨明,一夜风月,颠鸾倒凤,胤礽依旧按时醒转。凝视身旁的娇娥,胤礽毫不掩饰眼中的风流快意。原来两情相好的恩爱,就该是彼此成全,相互满足。

朦胧初醒的嫤瑜挪动酸软的身体缩向紧挨自己的男人怀里,半梦半醒之间呢喃着:“二爷,妾身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胤礽亲了亲嫤瑜的鼻尖,手掌抚向嫤瑜光洁的后背,上下摩挲,“梦到了什么?”

从未饮过这么多酒的嫤瑜,还是有些头晕目眩,索性合着眼,恍恍惚惚讲述道:“妾身梦到一条头上长犄角的蛇钻到了妾身肚子里,然后他就赖着不出来了,不会是要在里头冬眠避寒吧?这会儿小腹还有些隐隐胀痛。”

愣了愣,胤礽想起胤禌,遂温柔地安慰道:“明明就是那时候被十一弟的蛇吓坏了,你还骗我说你没事儿,是不是常常做恶梦都不敢告诉我。要不,我与父皇商量看看,往后宫里不要养蛇,想来大多人都还是怕的,别无端端又生出事来。”

闻着胤礽身上熟悉的味道,嫤瑜倍感安慰,娇嗔道:“二爷不提,妾身早忘记十一弟的蛇了,妾身真的不害怕。宫里头,大家养个小宠物陪着,精神有个寄托,人之常情,只需各自负责看管好即可,莫要强行施压。实则,妾身梦到的蛇通体金黄,头上有犄角,与十一弟的青蛇不是一回事儿。”

“长犄角的金蛇?”胤礽沉吟片刻,翻身压住嫤瑜,朝着嫤瑜的玉颈吮噬一口,嬉笑道:“分明是一条精神抖擞的飞龙。”

娇吟声起,娇人又被郎君戏,帐幔里,风情骤起,潋滟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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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除夕,胤礽负责的出征准备已大致安排完毕,也该是兑现承诺,带嫤瑜回岳父府上看望一番。腊月二十七一早,毓庆宫备下的马车来到撷芳殿的宫门前,送往石文炳府上的新鲜猪牛羊肉、各式点心、礼品装了满满当当一车。

少了凛冽的寒风肆虐,冬日的太阳显得格外温暖。手牵着手步向马车的胤礽夫妇,更是觉得舒心畅快。

胤礽夫妇的车驾缓缓行至伯爵府正门前停下时,石华善、石文炳等家中男丁早已齐聚府前,列队恭候。胤礽当先下来,华善一众赶紧行礼,胤礽和善地招呼大家后,转身朝向车门。扶柳过来本欲扶嫤瑜下车,但胤礽却已伸出手,一手握住嫤瑜,一手在她腰上扶将一把,体贴地带她安稳下地。

华善瞄到,老脸笑意融融,自家孙女算是修得了好福缘。石文炳同样把小夫妻的亲密瞧在眼里,可他却是不一样的感受,一想到前世女儿的痛苦萎落,他反而觉得眼前的场景不真实。

垂花门前,嫤瑜与祖父、父兄们告别,直接前往尚氏居住的院落。胤礽心知她挂念母亲,特地叮咛道:“如果岳母有什么不适,或是需要一些市面上不好买到的补品,尽管开口,太医院或是内务府,不过是我出面说一声而已,不用客气。”

嫤瑜微笑柔语,“妾身知道了,您与祖父、父亲他们去吧。”

目送一众家人簇拥胤礽往正厅而去,嫤瑜带着扶柳、折梅经抄手游廊转向尚氏的院中。才进入院门,嫤瑜就见母亲带着长嫂装束齐整、姿态端庄地站立候着。一见上嫤瑜,婆媳俩立刻行礼迎接。

嫤瑜连忙上前扶起母亲与嫂嫂,打量过身姿稍微丰腴的母亲,嫤瑜娇气地抱住母亲,“额涅,我好想您。您也真是,这样的好消息居然瞒着我。”

庆徽媳妇笑着打趣道:“婆婆害羞着呢,明知纸包不住火,还是想方设法包着,就自己府上偷偷乐着就行。”

尚氏瞪了瞪媳妇,不过这位郡王家的千金向来是直率无畏的,尚氏的眼神自然也就毫无威胁,反倒是一种自然相处的表达。

嫤瑜见上自己的亲人,心情当下就欢快起来,说话也回到了闺中姑娘家的娇憨,“我嫁了也是自己人,这可是我的弟弟妹妹,还能瞒得住我?”

尚氏屋里,女人们家长里短、养身育儿各种话题絮叨着。正厅这边的男人们,加上刚刚被石文炳唤来的修茂,大家议论的主题无非就是征战噶尔丹。五年前,屋里的男人们也就石华善与庆徽出塞,且只有庆徽与敌方有过正面冲突。这一回,无一幸免,全员出动,只不过担任不同职务,身处不同营所而已。

此次正白旗出征,大营由曾经的豫亲王多铎之孙、石文炳的表弟信郡王鄂扎领军,小营则由石文炳率领,石华善担任参赞,次子庆德为父亲下属佐领。庆徽是胤礽的人,身为火器营的外营营总,此次负责监管、调度鸟枪兵。

富尔祜伦与福全同属镶白旗,按年龄来说,本该指派福全领军镶白旗大营,可出乎大家意料,皇帝舍弃了自己的兄长,指定年纪轻轻的侄子富尔祜伦率军。庆征因着打小随富尔祜伦一同长大,是富尔祜伦的伴读,这回,庆征就以纯亲王护卫的身份随镶白旗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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