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氏冷笑道:“就是,拿绳子来给我绑了她,谁要是敢不动,我就将她卖到肮脏下贱的地方去。”
此言一出,几个粗实婆子瞬间将秦嬷嬷押得严严实实的,拿了绳子绑了起来。
秦嬷嬷挣脱不了,朝秦韵看去,嘶吼道:“老夫人,我孙儿是童生,我们一家都是良民,你这样对我是犯法的。”
秦韵斜睨了她一眼,冷声道:“你还敢威胁我?”
“给我打!”
此言一出,刘氏和董氏也顾不上大家闺秀的做派,挽起袖子,迫不及待地朝秦嬷嬷身上招呼。
秦嬷嬷被打得口鼻流血,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地盯着秦韵:“老夫人,你会有报应的,你们王家现在的下场就是你的报应!”
秦韵怒声道:“报应?”
“我呸!”
“王家是没有了爵位,可我老婆子的诰命还在呢?”
“你们家为什么能变成良民你心里没点数吗?只要我将你扭送顺天府告你偷窃,有你这样一位祖母,你孙儿以后还想考中秀才,门都没有。”
“你不说报应吗?这就是你们家的报应!”
秦嬷嬷吓得大喊道:“老夫人污蔑我也要拿出证据来,这府里值钱的东西都拉去当了,我能偷什么?”
秦韵讥诮的瞅着地上狼狈不堪的狗奴才,拿起桌子的茶杯不急不徐的喝了一口,随即说道:“你别跟我吼,我那私库的锁不是你砸烂的?”
“要不是你带头,那群饿狼能一件不留?”
“昨天抄家的官兵多,有看见的吧?要是送你进大狱,你猜能审出多少赃物来?”
秦嬷嬷吓得面色如土,却依旧强撑道:“没有的事,老夫人休想冤枉我。”
秦韵放下茶杯,一脸平静的道:“是不是冤枉你的,很快就知道了。”
“老大家的,拿府里下人的名册来。”
“老二家的,拿府里下人的卖身契来。”
刘氏和董氏看见老夫人决心整顿秦嬷嬷,心里的恶气仿佛一下子要出了,顿时高兴地忙活起来。
从说被抄家流放起,俩人就战战兢兢,心里堵着一口气,现在看老太太的做派,终于有地方出了这口气了。
不一会,下人全部召集在院中。
刘氏和董氏一左一右地站在秦韵的身边,只等她出声吩咐。
秦韵看向站了一院子的男女老少,说道:“你们来我府里少则一两年的,多则七八年,十几年的都有,既有了主仆情分,不到万不得已,也不愿意发卖你们。”
“我原是想,发还你们的卖身契,让你们回家去便罢。谁知道秦嬷嬷这恶奴,看我王家失势,竟然妄图从中谋利,可恨她那一家子良籍还是我们王家赏的。”
“现在我也不为难你们了,伺候王家一年的,交十两银子便可拿着卖身契离开。伺候王家两年的,交二十两银子,以此类推。若没有银子的,那就留下来等着被发卖或者愿意揭露秦嬷嬷罪证的,我愿意给她一条活路。”
“只要揭露一条罪状,还能找出证据的,便可拿回你们的卖身契。”
此言一出,下人们立即沸腾了。
一个老仆妇马上跪下道:“老奴愿意揭露秦嬷嬷,她昨日偷拿老夫人的金镶红宝石的石榴花样金簪。”
秦韵嘴角勾起笑,问道:“有证据吗?”
仆妇指向秦嬷嬷的怀里道:“昨夜她不曾回家去,应该还在她的怀里。”
“搜!”
很快,一个石榴花样的金镶宝石簪子就被搜出来,摆在了秦韵的面前。
秦韵淡定地喝着茶,眼神却锐利一剐:“还有吗?”
又一个婆子跪下:“有,老奴看见秦嬷嬷把一个青瓷梅花瓶放在后院的柴堆里。”
“记,去找回来。”
“奴婢也要指正,秦嬷嬷她偷了老夫人房里的文房四宝藏在她睡的床底下。”
“记,去找出来。”
“还有秦嬷嬷昨日趁乱拿了正房的青玉香炉塞在裙子里。”
“正房?那岂不是要被抄捡之物?”秦韵眼眸微眯,看向秦嬷嬷。
秦嬷嬷扑通跪在地上,瀑汗如雨,吓得惊惧胆寒道:“老夫人饶命,老夫人饶命,老奴一并归还,绝不敢私藏一件。”
秦韵冷笑道:“晚了。”
“外面的官差可都还在呢,连同赃物送秦嬷嬷出去!”
秦嬷嬷吓得大喊道:“老夫人救我,那些东西说是老夫人屋里的,便能救老奴一命!”
秦韵不为多动,眼睁睁看着秦嬷嬷被拖走。
秦嬷嬷吓得半死,落在那群官差的手里,她骨头都要被碾碎。
当即惊恐地大喊道:“老奴愿意奉上全部身家,只求老夫人饶老奴一命!”
“多少?”
“什么?”秦嬷嬷眼珠子一转,还想扣留私产。
秦韵蹙眉,挥了挥手:“带走!”
秦嬷嬷再不敢有心眼了,连忙喊道:“五千两,有五千两。”
秦韵道:“我信不过你,你找个丫鬟去你家带话,拿钱来赎。”
“天黑之前还不拿钱,就送你去见官。”
秦嬷嬷瘫软在地,颤颤巍巍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钱庄存单:“不用回家,都在这里了。”
随即掩面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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