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动手?”
夏扬和尹子安面色大变。
秦老夫人捐地了?
而且还是六百亩,怎么可能?
二人转身就想逃跑。
众学子看得分明,哪里会让他们走,当即便将他们团团围住。
有学子站出来道:“周大人息怒,我等虽然跟随前来,也是想一探案件虚实,并非真的被此二人蒙蔽。”
“只因夏扬和尹子安跟我们说,清溪村的百姓虽然房屋受损,然则毫发无伤。”
“且一个个拿田地的赔款还不够,还都等着朝廷贴补损失,明显是有奸人支招。而这奸人,便是捉拿刘侍郎的周大人。”
此言一出,立即有学子证实道:“夏扬和尹子安的确是这样煽动我们的,还请周大人高抬贵手。”
周堂看向谢英奕,见谢英奕微不可见地点头,这才出声道:“好,那就暂且绕过你们。”
“不过你们要留下来作证。”
众学子纷纷点头:“可以,可以,我们全都可以作证。”
周堂闻言,立即道:“把夏扬和尹子安抓起来。”
夏扬和尹子安急了,惊呼道:“放肆,我们是贡士,马上要参加殿试的。”
“你们有什么资格抓我们?”
“快放开!”
谢英奕道:“殿试就不必了。我会亲自面圣,向圣上禀明你二人的罪行。”
“削去你们的学籍,革除你们的功名。”
“什么?”
夏扬和尹子安面色惨白,瘫软在地。
可他们被押下去时,嘴里喊道:“我们是太子的人。”
“你们不能动手。”
周堂命人堵了他们的嘴,但其他学子都已经听见了,一时间神色各异。
“多谢先生帮忙。”
谢英奕道:“要谢就谢秦老夫人吧,她老人家才是真正的,胸怀天下啊。”
周堂闻言,内心炙热不已。
此时又见谢英奕面向众学子,高声道:“我已经归隐山林多年,若非被秦老夫人的心胸所折服,是万万不可能再管这庙堂事。”
“只一点,我既来了,便绝不容忍有人在我的眼皮底下拉帮结派,为非作歹。”
“尔等可听清楚了?”
众学子恭敬道:“听清楚了。”
谢英奕点了点头,继续道:“那好。从今日起,你们须知,我谢英奕乃为王家客居先生,万事以王家为先。你们但凡敢辱王家,就是辱我谢英奕。”
“届时,不管是谁,休怪我对他不客气。”
众学子垂眸,连声道:“不敢。”
谢英奕满意了,将地契交给周堂,说道:“送去工部,但凡谁敢再提划地一事,必定居心不良,可直接禀明皇上,抄家问斩。”
周堂握住那地契,突然想到王家之前投的钱,怕都在这里了。
他的母亲,不仅是这天下最聪慧敏锐之人,更是这天下最通透舍得之人。
有如此慈母鼎力相帮,他还怕不能将徐宁党一网打尽吗?
至于太子,怕不就是个背锅的。
想到刚刚抓到的两人,周堂目光一凛。
也是时候让太子知道真相了。
……
徐家。
“嘭”的一声巨响,茶桌被震得抖动不已。
徐宁怒视毛六,不敢置信道:“你说什么?”
毛六缩了缩脖子,小声道:“秦老夫人捐出兴旺街六百亩地,两座书院能顺利建成了。”
“夏扬和尹子安被抓,他们可没有什么胆量,怕是会供出我们来。”
徐宁此时怒火中烧,根本不在乎什么夏杨、尹子安。
他的瞳孔紧缩,慢慢浮现一层诡异的红色。
在攥紧发麻的拳头后,他愤恨地道:“秦韵,又是她!”
“这老婆子怎么还不死?”
“六百亩,还是兴旺街的地,她是疯了吗?”
徐宁说着,直直地望向毛六,那眼底的癫狂蒙上一层血色,看得毛六心惊肉跳的。
不等毛六说话,他又继续道:“她肯定是疯了,她一定是疯了。”
“这个老婆子,六百亩……十二万两白银,她怎么舍得的?”
徐宁越想越难以置信,突然,他脑袋灵光一闪。
“皇上。”
“是皇上在背后助她。”
“一定是这样。”
徐宁眼眸赤红,突然就想起了,很久之前,他提醒太子要囤兵。
结果太子不囤,当时太子听他,现在何至于如此被动。
“嘭。”徐宁又是狠狠一拳,这一次,茶桌都被砸摔了。
他的手沾染了茶水,正滴答滴答流个不停。
毛六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却突然听见府内曹管事的声音,急急地道:“老爷,不好了,外面来了很多官员。”
“他们声称工部不认账了,他们的银子拿不回来,全都挤上咱们府来了。”
徐宁眸色一暗,当场呵斥道:“让他们滚!”
那曹管事愣在当场。
毛六连忙跟他使眼色,小声道:“银子又不是我们老爷收的,找老爷干什么?”
“快,还不去打发掉。”
曹管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忘记说了,来了三十几个,能打发掉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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