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知道沈柠捡回来的这些小东西不简单,不过,他们现在没有主子,且对沈柠很是忠心,留着也没什么坏处。
她倒是运气好,随便捡捡就是别人驯养了数年的暗卫。
萧南谌往沈柠屋子走了几步。
他就是路过,回来顺带看看……这些日子他不在,她必定心里不好受。
今日还被邻居欺负,虽说也报复回去了,但焉知不会躲起来独自伤神。
屋子里一片安静,听起来是睡着了。
萧南谌安心下来,后退半步转身便要离开……可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些声音,像是在啜泣?
被欺负了躲起来哭吗?
不像她的风格啊……
可萧南谌还是心中微紧,忍不住上前两步,犹豫片刻,然后从半开的窗户看了进去。
天气炎热,这边窗户又是对着外边一丛竹子,元月他们更不会到这边来,所以沈柠贪凉开着窗睡觉。
窗台上燃着驱蚊香,香味很淡,被风吹着往屋子里飘去。
萧南谌便是随着那丝丝缕缕的香烟看进去,可只是一眼,他倏地后退转身,随即闭眼无奈深吸了口气。
果真不成体统,穿的这是什么东西!
沈柠身上是她为了凉快自制的吊带和短裤,对她来说这在正常不过且没有穿出门,可心血来潮扒窗“偷窥”的定王殿下却从未见过这样的穿着。
细细的带子要落不落挂在莹白细润的肩上,极差的睡姿,一条腿跨在抱着的枕头上,露出一大片莹润腰身……
不成体统!
对了,他刚是听到她在哭所以才想确认,方才那一眼,没看到她哭没哭。
犹豫一瞬,定王殿下又往窗口那边挪了半步,但到底是没再往里面看去。
下一瞬,他转身头也不回纵身飞掠离开……
第二天一大早,沈柠被隔壁传来的尖叫声吵醒。
“天杀的,丧良心了yue……这井水还怎么喝啊yue……”
没过多久,沈柠家院门就被拍的砰砰作响。
也是这时,沈柠才发现,元月还在家,没和二月他们去盖房子那边。
见到沈柠出来,元月低声说:“我担心他们来找事。”
沈柠知道少年是怕她被欺负,笑眯眯拍了拍他:“没事,走吧,去看看。”
打开门,就看到昨天的胖妇人满脸愤怒叉腰站在门口,冲旁边穿着墨紫色长衫的老者道:“里老,就是她家,一定是她做的,往我们井里倒东西。”
老者朝沈柠拱拱手:“沈娘子,我是咱们临斗街的里老,这是住在你隔壁的聂娘子,聂娘子说昨晚你们家人将坏了的红毛丹烂果子倒进了她们家井里,污了井水,害的她们家井水恶臭扑鼻,如今无水可用,可有此事?”
沈柠不动声色挡住准备上前一步的元月,微张大眼:“这是从何说起啊里老,我们刚搬来不过几日,与邻里都还没来得及熟识,无冤无仇的,怎会给邻居家井里倒烂果子。”
说完她忽然道:“对了,红毛丹果子不是聂娘子自家院子里的吗,怎会讹到我家头上来?”
沈柠看着聂娘子,似笑非笑:“难不成我们昨晚打了聂娘子家的果子,又收拢起来,然后将那些烂果子倒进她们家水井……整个过程,从头到尾,聂娘子一家居然半点声响都没听到?”
聂娘子面红耳赤:“昨日那果子都已经落到你家院子了,定是你们打扫到一处,然后倒进我家井里。”
里老眉头微蹙。
沈柠也笑了:“哦,那请问聂娘子,你家的红毛丹果子,为什么会尽数落到我家院子里?”
聂娘子顿时噎住,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里老看出来些端倪,顿了一瞬,冲聂娘子冷声开口:“自家的果子自家的井,怎么也怪不到别人身上……回去吧,不准再生事。”
聂娘子恨恨叫道:“就是烂果子也不会那么臭,定是你下了药!”
沈柠眨眼:“这,井水臭也怪别人啊,说不得是里面进了死老鼠什么的?”
“你……”
聂娘子听得更恶心了,一想到今日打起的井水那扑鼻的恶臭又差点反胃,可里正已经冷了脸,她也知道自己今日是闹不出个所以然来了。
本就是拿了别人钱替人做事,故意排挤欺负这新邻居,原以为是乡下搬来无依无靠的寡妇,欺负起来不要太容易,结果却不想遇到个不好对付的。
好在还拿了些银子,否则这次可是要吃大亏了……yue,这女人到底使得什么坏,这么恶臭。
那井还能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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