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争取过吗？

应该努力过的，只是……后来说什么都没意义了。

身份与地位以及要做的事情注定了他不能醉心情爱……人生哪里有那么多圆满呢。

更多的是遗憾罢了。

长长吁了口气，徐之翊也不放过戳他肺管子的人。

“论起无耻我倒是不如你，毕竟我可没想过对她用强的。”

萧南瑢顿时满脸难堪，扭头生硬道：“若是没你与那该死的慕夭，说不得我们已经两情相悦……”

徐之翊哈了声：“你可别被你娘与我那好哥哥带偏了……”

“你闭嘴吧。”

“你也闭嘴吧！”

“死在外边我不给你收尸！”

“那就随便烂在哪里，回归天地之间……”

京城、皇陵，一行年轻男女站在皇陵外等候，没过多久，一道身影从里面走出来，苍白、沉默，是元月。

七月看到元月的样子心里就一阵难受。

旁人只知道元月是因为忠诚而选择替皇后守陵，恐怕只有她知道，那不仅仅是忠诚。

想到这里，七月就想掉眼泪。

小姐在的时候，元月大哥虽不敢表露，却至少能追随左右能看到她，可如今……他却只能守着冷冰冰的陵墓。

可这样已经很好了，毕竟，小姐离开那日，元月大哥已经准备自戕随小姐而去，是二少爷拦住了他，说让他替小姐守陵。

这样也好，至少人能活着。

他们每隔一段时间就来看看，元月大哥也只有这个时候会出来。

七月终是忍不住，背过其他人劝元月跟他们回去：“小姐说让你留在夫人身边的，你这样……小姐如果知道了会不安心的。”

可以往屡试不爽的方法却没用了，元月摇了摇头。

少年看着七月，神情温和，并无半分痛苦阴郁：“小七，不用担心我，我在这里很好……只要一想到小姐就在一墙之隔的地方，我能在这里陪着她，继续保护她，我就觉得很幸福，真的。”

他脸上的安稳和柔和不似作伪，七月便再也说不出劝他的话了。

元月问她：“陛下如今怎样了？”

七月瘪瘪嘴：“就还是那样子……每日朝政缠身，没日没夜处理政务，对了，前两日礼部尚书上奏提了选秀的事，惹得陛下发了好大的火，差点没杀了礼部尚书，就再没人敢提了。”

元月冷声开口：“小姐才走了多久，陛下那会儿恨不得随她去了，好不容易撑下来，那些人非要找死。”

打着关心陛下的幌子给自己谋利罢了，却不想，即便是陛下答应了，太皇太后答不答应，辽东那边答不答应，蒙古又答不答应……更别说陛下是绝不可能应的。

他又问：“二少爷呢？”

“二少爷也是日日苦读……我不小心撞到过他哭，没敢进去……萧璧陪在他身边照顾，很是用心妥帖，元月大哥不用担心二少爷。”

就在这时，外边忽然传来马蹄声响。

二月跑进来：“陛下来了。”

元月点点头：“你们回去吧，他想独自和小姐待着。”

七月嗯了声，随后一行十一人往外走去，迎面遇到如今的九五之尊，齐齐跪下行礼。

“免礼。”

看到沈柠身边这些小家伙，萧南谌神情终于有所缓和，可欣慰的同时，想到他们来这里是在祭奠思念着同样一个人，又忍不住眼眶发酸。

“去吧……碰到什么事若是应付不了，就来寻朕，柠柠不在了，朕便是你们的倚仗。”

七月吸了吸鼻子，一行人齐齐应声。

萧南谌让身边亲随留在外边，自己往里走去。

元月恭敬行礼后也沉默着往外走去，让萧南谌可以单独留在那里和妻子说说话。

走出几步，少年回头看了眼，就见高大挺拔的九五之尊不顾身份，靠坐到陵墓前。

这是才二十多岁的天子，元月却在他身上看到了死气沉沉……

她的离开，让很多人痛心不已，于这位天子来说更是剔骨抽髓一般。

人生在世，实难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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