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一骤然而现的偷袭,如果换作是其他十二岁左右的孩童,定然绝对难以有丝毫觉察。
但秦凤鸣却非是一般孩童,其当初在深山之中,服食那两颗珠果之后,无论是对周围的感知之力,还是目力听觉,都已然可以与一名在武林中摸爬滚打多年的武林高手相媲美。
“啪!”
一声脆响之音响起,一重物便被秦凤鸣的剑鞘击掉落在了草丛之中。
一惊之下的秦凤鸣随着那重物的掉落,毫未停留的向腰间一摸,手抬起之时,一物也已激射而出,目标正是数丈之外的一簇浓密灌木。
“啊!~~~”
随着秦凤鸣的出手,一声惨呼之声在那处灌木之中也随之响起。接着一声笨重之物躺倒灌木的声音也接踵而出。
“哼,何人在此伏击与我,快快现身出来。”
虽然秦凤鸣已然发觉,那灌木之中的人影已然躺倒在地,但他仔细扫视之下,陡然见到还有三道小巧身影躲避在那名躺倒在地的人影身旁。
“啊,老四,你怎么样了?”其实不待秦凤鸣呼喝,那三道人影也已然纷纷站起,其中立即便有两人奔向了那躺倒在地之人处,少年语音也随之响起。
“啊,原来是你们,袁克俭,我秦凤鸣与你毫无冤仇,因何带人在此处偷袭与我,你就不怕被堂主知晓,治你死罪吗?”
此时,天色已然变得明亮了许多,虽然依旧略有昏暗,但在秦凤鸣的注视之下,对面三人,他已清清楚楚的辨认了出来。
面前三人,秦凤鸣都识得,领头之人,正是那名同被堂主看中的弟子袁克俭,两外两人,一人名为罗世贵,一人名叫史河。还有一人,名为伍凯士。这三人,本是与袁克俭同来自皓月城之人。
想来,此时躺倒在地的,应该就是那伍凯士了。
“哼,小子,算你命大,我们高价购买的一只弩箭,竟然未将你击毙。不过,凭借我等三人,要致你死命,想来也不会是什么难事,你我是无冤无仇,谁让你甚得堂主赏识。有你在,就不会有我袁克俭出头之日。
只有将你灭杀,堂主才会对我另眼相看。至于此事被堂主知晓,那你就不用劳心了,我们早就侦测的清楚,这里平时只有你一人来此练武,其他之人是不会来的,只要将你灭杀在此,自是无人会发现分毫的。”
怒视秦凤鸣,面前少年恨声滔滔说道,其语气似乎对秦凤鸣恨入骨髓了一般。
听到袁克俭说完,秦凤鸣才自明白,因何每次与袁克俭相见之时,他都会有一丝怨毒之色在眼中闪烁。原来其想除掉自己,在当初同被堂主亲点为弟子之时就已然存有了。
“啊~袁大哥,老四现在已然死了。我们一定要给老四报仇呀。“
就在袁克俭与秦凤鸣对峙之时,其身后突然传出了两声哭泣之音。
“啊,什么?伍凯士死了,好,好,我们这就将面前小子灭杀,给老四报仇。”
袁克俭说着,摆手示意之下,其他两名少年也自擦拭了一把泪痕,各摆兵刃,飞身之下,便将秦凤鸣围在了中央。
面对三名同龄少年,秦凤鸣此时已然稳定下了心神。
本来其大有飞身离去的机会,但秦凤鸣虽然年幼,但这一年多来,与师姐时不时的比试,对于与人争斗,其未有丝毫胆怯。他此时也想看看,自己此时到底实力达到了何种地步。
小孩子争斗,自是不会依据江湖规矩单打独斗,在袁克俭的一声呼喝声中,三名十三四的孩子各摆兵刃,向着秦凤鸣攻击而至。
袁克俭所施展的是奔雷刀法,呼呼劈空声中,隐隐有一丝丝奔雷之音。那罗世贵所使用的是罗汉棍法,大开大合之间,却也威猛不比。最后一人史河更是运转开八仙剑法,招招攻向秦凤鸣的要害之地。
秦凤鸣还未到十二岁,可以说是四人中年岁最小之人,面对三名同龄孩童的共同攻击,要说不紧张,那也是不尽然,但其有种信念,就是想验看一番自己到底实力如何。
手中掐诀,将师傅张堂主所赐予的那柄锋利宝剑舞动开来,飘柳十三式剑招顿时倾泻而出。
登时现场之中,一团白色光团亮起,飘忽闪动之间,竟然将三名少年的攻势完全抵挡了下来。一时之间,竟然斗了一个旗鼓相当,难分胜负。
飘柳十三式,本就是极为适合群战的武功,其最大意境就是如在万千柳枝之中穿梭,而毫发不损。
故此之下,双方陡一接触,袁克俭三人便是大吃一惊。
他们无论如何也未能想到,秦凤鸣年岁比他们还小上两岁,并且听闻其还是山里孩子。故此对于在家之时,就已然开始习武的他们而言,对方根本就不在话下。
但此时一看,他们就是集三人之力,也仅是略占上风而已。要想将对面之人战胜灭杀,非是短时就能建功之事。
秦凤鸣也是越战越惊,他以为,这一年来,他武功突飞猛进,凭借其实力,同龄孩子无一人是他对手,但此时,他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丝惊恐之意。
面前三人,均非庸手,每人所用武功,均是厉害之极。虽然单个自己不惧,但此时三人一起攻击,秦凤鸣也只有凭借剑招高深,而勉强招架住而已。如长久下去,他必是败多胜少无疑。
此时的秦凤鸣,心中后悔不已,如果当初一见到对方三人在此,他就转身而走,凭借其轻身功夫,对面三人定然无从追起。
俗话说的好,慌乱之下出大错,秦凤鸣可是平生第一次与人生死决斗,一边全力应敌,一边心中惶恐大起。心急之下,脚下一个石块未能躲过,身形一侧,其竟然侧倒在了山坡之下。
“啊,小子别动。”
就在秦凤鸣想要弹身而起之时,一把锋利的宝剑已然点指在了他心口处。一见之下,秦凤鸣登时头脑轰一声,险险没有昏厥过去。
“哈哈哈,小子,武功真是不赖,如果不是我们三人一起出手,还真难以将你擒获。史河先不要伤他性命,我有话要问他。”
一见秦凤鸣被史河制住,袁克俭登时面色大喜,一边制止史河动手,一边收起了兵刃,向秦凤鸣身前靠近过来。
秦凤鸣本以为,对方一定会痛下杀手,直接将其灭杀,未想到袁克俭竟然要那史河停手。就在此稍事停顿之下,秦凤鸣心中陡然一动,手腕轻动之下。
“嘎嘣!”声一响,三颗乌黑箭矢随即急速飞出,一闪之下,便自激射在了手握剑刃的史河胸前。
此事发生的太过突然,如果是一经验丰富的江湖老手,定然会第一时间将秦凤鸣穴道制住,然后再详加审问,但史河乃是十三四岁的孩童,那里知晓此事。
他本以为用宝剑将对方抵住就已万事大吉,哪想到对方竟然有暗器在身。不提防之下,他连惨叫之声也未发出,便自瘫倒在了地上。
“啊,不好,小子你好狠。”本来见对方被擒获,袁克俭心中大喜,但还未来得及到近前,事变就已发生,自己同伴就又已然被击伤倒地了。
顾不得查看史河的伤势,袁克俭与罗世贵再次舞动各自兵刃,向着已然站起身形的秦凤鸣急攻而去。
没有了史河相帮,此次再争斗,胜负已然逆转。在秦凤鸣全力运转飘柳十三式精妙剑法之下,仅仅数个照面间,罗世贵便被秦凤鸣一剑刺中了胸口。
惨叫声中,便自兵器落地,身体躺倒在了灌木之中。
见到自己同伴相继受伤,袁克俭此时已然惊恐到了极处。他万万没有想到,他们四人精心设计之下,非但没有将对方如何,反而三名同伴接连被对方灭杀在了面前。
袁克俭虽然阴狠,但到了此时,他幼小的心里,也已然惧怕到了极处。
“住手,秦大哥快住手,都是我猪油蒙心,千不该,万不该想对秦大哥不利。请秦大哥看在同门份上,饶过我的小命吧。”
袁克俭知晓轻功与对方相去甚远,逃跑已然无望,于是嘡啷一声,将手中单刀扔在地上,跪倒在秦凤鸣面前,开始苦苦求饶起来。
见到对方如此模样,秦凤鸣微楞之下,也是不由停下剑招。目视不住磕头求饶的袁克俭,心中也是思虑大起。
见对方并未立即就痛下杀手,袁克俭虽然磕头不止,但其心中却是一喜,左手慢慢一动,就向着自己的左肋之下摸去。
在其左肋之处,存有一个可以击打暗器的竹筒,虽然其威力不是很大,但与秦凤鸣仅有一丈不到的距离,真要将之打出,定然能将对方击伤无疑。
但就在袁克俭左手还未碰到那竹筒之时,陡然听到一声让其魂飞天外的话语之声:“哼,此时求饶,已然晚了,你可以去死了。”
随着此声音响起,一道剑光一闪,袁克俭就感觉脖颈处一凉,然后就毫无知觉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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