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萱道,“赵姨娘是我庶出的姨母,在我看来哪有大哥亲,八杆子打不着的人,我为何要去找她。”
“而且,我听娘说,自从严骁失踪后,赵姨娘就郁郁寡欢了,连门都不出,我娘去劝过几次,一点用都不顶。”
靳萱一脸八卦的表情,“大哥,你说严骁到底去哪了,都说他那日从教坊司出来后就消失不见了,真是奇怪!”
靳珩笑笑,“官员失踪归锦衣卫管,不归我京兆尹院,他的事,我怎么会知道。”
“谢玉瑾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最近朝中会有很多变动,我这位京兆尹还坐不坐得住,都难说。”
陛下老了,越来越糊涂,宠信僭妄,大梁快要变天了。
靳萱一慌,“什么意思,有人想把大哥挤走吗。”
靳珩低低笑了,谁能想到赵雪梅诡计多端,女儿却是如此单纯呢。
“就算是走,也是往上走,岂会往下走。”
靳萱听见这话又高兴了,“原来大哥又要高升了,那帮我夫君做上大理寺少卿的位置,岂不是轻而易举!”
她看兄长脸色还算好,扯着兄长的袖子撒娇。
“大哥,我们好歹也是一家人,你就别记恨上次的事了,那次我娘也有错。”
靳萱不是傻子,上次苏婳挨打的事,后来她也回过味了,这么多年兄长为什么和母亲不和,也明白过来点。
无论靳萱怎么说,靳珩如山岿然不动。
后来可能是给他说烦了,这才说道,“你回去吧,谢玉瑾若是在大理寺表现得好,自然会升迁。”
在靳萱听来,兄长这就是答应了,她开心道,“谢谢大哥,我走了。”
靳萱走后,靳珩回了内室。
天气渐冷,屋里烧起了地龙,丫鬟进进出出往小厅摆铁炉。
春草正在屋里陪苏婳聊天,一口一个“婳姐姐”叫得亲热,她不知想到什么,手掩在脸上,附在苏婳耳边嘀嘀咕咕,逗得苏婳发出了娇笑声。
“说什么呢。”
两人正说得开心,耳边传来熟悉的低沉嗓音。
春草依旧很害怕靳珩,一惊道,“回爷,没、没说什么,奴婢告退。”
春草赶紧跑了。
苏婳有趣的事正听一半,春草走了,她脸上的笑意也收了。
靳珩不以为意,拉着苏婳的手,“过几日你生辰,我送你一份惊喜。”
靳珩为她赎过身,自然知道她的生辰,可是惊喜是什么,苏婳猜不到。
“什么惊喜?”
“过几日你就知道了,你现在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
靳珩一句话,把路全堵死了。
苏婳没那么多好奇心,反正三天后她就知道了。
翌日。
白德耀去了大理寺,指名要见谢玉瑾,并且将他带去了一间叫春茗斋的茶楼。
谢玉瑾站在天字一号雅间门前,稍整衣冠,推门而入。
靳珩一身深色常服,闲适地坐在紫檀圈椅上。
旁边的红泥炉上,一壶水烧开了,雾气顺着壶嘴往上升。
他拎过那壶水,将滚水注入紫砂壶。
“大哥。”
谢玉瑾走近了,坐在他对面。
靳珩不说话,安静地泡着茶,第一道洗茶,第二道饮茶,然而他却只给自己倒了一杯,仿佛对面的人不配喝他泡的茶。
谢玉瑾知道他不待见自己,对这些毫不在意,只是坐在那,静待他说话。
靳珩浅饮了一口香茶,“既然谢大人在大理寺诸多不易,又受了伤,不如去都察院吧,那里刚好缺一位左都御史。”
谢玉瑾双手握拳,脸色白了白。
大梁的都察院形同虚设,是个有名无权的地方,但凡进了都察院的官员,再想翻身就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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