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车到了7号院,王雅见乔岩脸色凝重,似乎猜到了什么,道:“马福良插手了?”
乔岩情绪低落,没做过多解释,勉强笑了笑道:“从今天开始,我们就要搬离了,不到一个月时间,还有些舍不得。”
王雅想着以后,火气腾地上来了,气呼呼地道:“我去找马福良。”
乔岩连忙拉着道:“找什么,不必了,这个案子常光辉已经接手了,一会儿他就过来了,我们收拾东西,进行移交。”
“什么?到了监督检查室?这么说,这个案子要轻处理了?”王雅不可思议地道。
乔岩所在的审理调查室一般办理的都是大案要案,只要他出手,被调查人至少是双开以上的重处。而监督检查室,平日里办的大多数是轻微违纪的案件,轻则诫勉谈话,写个书面检查,或者干脆查否,也就没事了。即便有问题,给个党内或政务警告处分,再严重点严重警告处分,过个一年半载就没事了。
把蔡小虎的案子移交到监督检查室,马福良这是公然保护蔡小虎。往深层次讲,他所处的利益集团占了上风,不惜一切手段疯狂剿灭。
张书堂一出事,风向立马转变,格局也在发生改变。
乔岩并不为这个案子而伤心难过,而是为张书堂的重大牺牲感到惋惜,为金安的未来深感痛惜。
好不容易有个敢动真格的人物整饬金安的政治生态,谁会想到以这样的方式收场落幕。燃点起的光芒在短暂绽放后,快速凋零熄灭,前方,依然是无尽的黑暗,看不到头的深巷。
乔岩叹惋,环顾一周道:“我的家乡千疮百孔,迫切需要改变。或许我太过理想化了,它要改变,未来的路还很漫长。感谢你这段时间的并肩作战,也没啥好后悔的,至少我们努力了。”
王雅眼眶湿润,抓住他的手道:“乔岩,你是有理想抱负的人,暂时的失意再正常不过,你可千万别一蹶不振啊。我妈给我打电话说,张书记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仍处于昏迷状态。他一定会醒来的,金安还是有希望的。”
乔岩欲言又止,给了王雅一个拥抱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去告诉赵妈,中午做几个好菜,买瓶酒,吃顿散伙饭。”
王雅无比伤感,但又无可奈何,下楼去安排了。
不一会儿,常光辉带着人过来了,进门就道:“嚯!这地方挺阔气啊,要让我们在这里办公,有吃有喝,还有美女陪伴,不得舒服死?”
众人哈哈大笑,王雅进门毫不客气道:“常光辉,你嘴巴放干净点,真把自己当人物了,跑到这里撒野,再胡说八道撕烂你的嘴。”
王雅漂亮不假,但脾气也是出了名的大,单位没几个人敢招惹,常光辉自然也不敢,悻悻地道:“这不是随口一说嘛,还生气了,我的错我的错,对不起了。”
王雅火气正怒,没给好脸色道:“别阴阳怪气的,我倒要看看常主任如何办理这个案子。”
常光辉陪着笑脸道:“王雅妹妹,都是自家人,没必要这样说话。我也是个办事的,至于怎么办,还得领导最后定夺。你们前期做了大量的工作,我不过是接过来收收尾罢了。”
“哼!”
王雅气呼呼地上楼了,众人相互扮鬼脸,低声偷笑。
东西移交很快,看着自己辛辛苦苦的成果被一箱箱搬走,乔岩心如刀绞。风向说变就变,都来不及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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