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皇太后的邀请,陆羽也没有摆什么架子,按时入宫赴约。
至于七皇子那边的邀请,陆羽则没有明确答复,只是说参加完慈宁宫的宴会之后,看具体的情况再说。
接着整个鸿卢别院便忙碌了起来,为陆羽的入宫提前做好准备,还有负责礼仪的礼部官员,专门跑过来向陆羽讲述入宫过程中需要注意的礼仪事项。
陆羽哪有心思理会这些,任凭这些官员说得口干舌燥,他也只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既然大武皇帝都能接受一位魔头成为驸马,想来也不会在意他的礼数是否周到这样的小节了。
好不容易终于等到了吉时将至,陆羽在一群太监的护送之下,进入了紫禁城。
终于踏入了这座整个大武王朝最为庄严肃穆的宫城,即便以陆羽的洒脱从容,也不禁变得有几分拘谨起来。
传闻大武皇族之中,有几位老祖一身修为已达金丹境,成就了真人之身,实力深不可测,不知道这些老祖是不是也隐藏这座宫城之中……
不过,不管是不是,陆羽都不敢有丝毫打一,今晚的局面他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付。
慈宁宫本是太后的寝宫,在这里招待客人在过去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的事,不过今晚之所以选在慈宁宫款待陆羽,是因为这次的情况比较特殊……
这一次不仅仅只是宴请,反而更像是一场面试,今晚宴会除了陆羽之外,再无其他男宾,反而是后宫的诸多嫔妃,以及京城之中的诰命夫人们,都会悉数到达现场,目的是来看一看他这位新晋的驸马人选,究竟是何模样,到底能不能配得上高阳郡主殿下。
说白了,这便相当于是一场相亲,而对方则全都是高阳郡主一方的家属。说这是繁文缛节也好,说是小题大作也罢,总之这是为了充分显示了皇室对于这场婚礼的重视,同时也是为了表白高阳郡主在皇室之中的地位。
尽管,她只是受封而成为的一名郡主……
因此,这场宴会上陆羽过的并不好受,虽然周围是一大群的莺莺燕燕,但这些莺莺燕燕却不断地打量着他,还不时的指指点点,令陆羽感觉现场就像是街边卖艺耍猴的一样,而他则正是那只受到众人瞩目的猴……
“此人的身形虽然高大挺拔,可是这样貌么……未免也太丑陋了吧!”
等了半天,终于有一个人当着众人的面,毫不避讳地说出了实情。
“如此形容丑陋之人,有失国之体面,岂可为高阳郡主良配?我反对此人作为驸马的人选!”
陆羽颇感诧异,循声望去,只见说话之人是一身妃子的打扮,而且地位颇为不俗,她这震耳发聩地一翻话,立即得到了周围不少的人的附和。
从周围众人对她的称呼中,陆羽知道原来她是元妃娘娘。
陆羽心中颇为不服,什么叫有失国之体面?自己脸上这道疤的确是有些吓人,可也没有丑到不能见人的地步吧?怎么就有失国之体面了呢?
这位元妃娘娘,似乎来者不善……
“元妃妹妹这话我便不爱听了,男子应该注重的是才德,岂可以貌取人?”
这时,另外一位身穿凤装的妃子走了出来,气势竟比元妃娘娘还要更盛几分。
“自从陛下主政以来,向来选贤任能,还从未听过有谁相貌长得好,陛下就让他担当大任的先例,莫非元妃妹妹是觉得陛下的做法不对,有心要教陛下如何处理朝政不成?”
这一番连消带打,言辞十分犀利。
陆羽也不禁侧目不已,暗道这后宫之中果然藏龙卧虎,随便走出来一个便是厉害的人物,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华妃姐姐言重了,本宫岂敢胡乱指点朝政?只不过我们现在所讨论的并朝政,而是高阳郡主的驸马人选!”
元妃娘娘据理力争道。
“要知道,这毕竟是在给高阳郡主挑选夫婿,说一千、道一万,还是要高阳郡主满意才是最重要的!仅凭此人的相貌,便是普通女子都看不过眼,又岂能入得了高阳郡主的法眼?”
陆羽这才知道,原来这位跟元妃针锋相对的妃子,正是华妃。
而华妃是七皇子的生母,她的立场应该跟七皇子一致才是,按理说七皇子应该并不赞成这门亲事才是,怎么现在反而华妃在帮自己说话?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陆羽不禁一头雾水,这后宫的斗争实在是太过复杂了……
这时,华妃冷笑道:“普通女子看不过眼?莫非元妃妹妹的眼光也跟这些庸俗之人一样不成?只可惜高阳郡主绝非庸俗之人,她的眼光恐怕很难更元妃妹妹一致呢!”
“你!”元妃恼羞成怒,面红耳赤。
眼看两人的争吵愈演愈烈,马上就要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之际,忽然一个沧桑而又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
“够了。”
全场顿时为之一静。
一位雍容华贵的老夫人,在太监的搀扶之下,缓缓地走入了场中。
看这番架势,不需要旁人介绍陆羽也知道她的身份,显然这正是今晚宴请他的正主,这座慈宁宫的主人——皇太后郑氏。
“平日里吵吵闹闹的还不够,也不看看今天这是什么场合,在这里还要吵,也不嫌丢人!”郑太后毫不留情地训斥道。
华妃、元妃连忙躬身告罪,默默地退了下去。
郑太后径直走到了陆羽的面前,一双昏黄的老眼一眨不眨地注视着陆羽。
气氛变得无比凝重,周围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这样足足过了数息的时间,郑太后才终于慢悠悠地开口。
“听闻公子今日入城之时,以一刀之威令驿道两旁百花齐放,想来你的一身法力是极高的了,我这院子里有一株茶花,养了许多年头,可近来不知为何,却快要枯死了,可否请你代为施救一番?”
这时,陆羽却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袖,态度不卑不吭。
“抱歉,太后!我并不是一名花匠,恕难从命。”
众人一片惊愕。
没有人能想到,这位新晋的驸马竟然敢用这样的语气,来跟地位超然的郑太后说话。
难道他不知道今晚这场宴会的目的,不知道竟凭郑太后的一句话,就可以彻底让他失去驸马的身份么?
陆羽自然知道这些,可他哪里会在乎这些,事实上早在郑太后到来之前,他就已经憋了一肚子的火,只是正主还没出现,他一直都隐忍不发罢了。
如今正主已经出现,陆羽哪里肯再继续受气?
只听他继续说道:“太后应该也听说我的事迹,花花草草的我不是很在行,杀人打架我倒是还有一些心得,如果太后今晚是为试探我深浅而来,那便不要在耽搁时间了,不如直接将宫中的高手叫来吧,毕竟大家都挺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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