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仙寰圣域。
整个千界之中灵气最盛的地方,其广袤程度,足以媲美近两个洛丘大域。
如果要在千界找一个最像仙界的地方,那仙寰圣域绝对是所有生灵众望所归的存在。
仙寰圣域之所以得此名号,源于此处独树一帜的地质结构和神异环境——飞仙石与无灵海。
飞仙石,说是石头,但其实它的体积可以非常的大。它的内部蕴含着某种未知的特殊力量,是千界中为数不多的,能够自主悬浮于空,却又不会到处飘荡的神异之物。而仙寰圣域本身,便是一块无比巨大的飞仙石!
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各大仙宗林立于九霄之上,恍如真正的仙家幻境。城池与城池之间,是大片大片的虚空以及散碎的小型飞仙石。这些小飞仙石上面也多被修士修筑了亭台楼阁,成了一个又一个私人领地。
其实飞仙石也并非仙寰圣域独有的存在,在其他大州也偶有分布。
例如东土偏南方的第一道场九仙宫,其实也是修建在一片挺大的飞仙石之上。只不过,像仙寰圣域如此巨大的面积,整个千界别无分号。
在这些虚空的下方,流淌着一片广袤的无灵之海。这海很特别,水中不存一丝灵气但却物产富饶,且几乎深不见底,至今也没人搞清楚其中的根源。据说从太古之时,这无灵之海便一直存在,历经荒古岁月和数次沧桑变化,却一直没有发生过太大的剧变。
“芷卿,我们到了。”
仙寰圣域东南角一处东西南北皆横跨大约七十余里的飞仙石上有一座不大的人族城池,名为“临仙城”。
这座城中绝大多数都是修士,其中散修就占了绝大多数。
若是城中的凡人想要离开临仙城,第一条出路便是飞仙城北门的横空桥。从那里出发,需要上走上足足三天的时间才能抵达令令一片更大的“浮空岛”。除此之外,便只能通过各大城池中修建的小型传送阵相互来往。
因为飞仙石本身的特殊原因,短距离的小型传送阵其实并不需要灵石来支撑,所以凡人亦可自主通行。
但凡人毕竟没有修为在身,若是频繁的传送,其肉身根本吃不消空间快速变幻带来的压迫感。所以,凡是愿意留在临仙城这种小城中的凡人,大多数都是一些修行世家中没有灵根的弟子,平时也不愁吃喝,可谓是纯粹的养老。
临仙城偏东北一点的地方,有一片独立的“镂空”飞仙石,上面修建了一栋占地不小的独栋大院,以散碎的飞仙石铺设了一条连接着临仙城主体的小路,小路的两旁种着不少的花花草草。此时,裴文义正带着裴芷卿推开了这名为“温府”的大宅。
“姑爷,您回来了。”
裴文义一进门,老管家便冲他打了个招呼。随后那老管家好奇的打量了一眼跟在裴文义身后冷着脸的少女,但却没有多问什么。
“夫人呢?”
裴文义冲管家点了点头,然后随口问了一句。
“回姑爷,小姐方才刚去了书房。”
“嗯。”
话罢,裴文义带着裴芷卿穿过了前院两旁的水榭,径直走向了主楼的方向。
吱——
推开主楼的大门,里屋是两层结构。
朱红色的地毯两侧摆放着屏风与花瓶。正对着门的最里面是一个半圆形的隔断,透过垂着的珠帘能看到后面摆放着的古琴。角落里有一张八人座的圆桌,圆桌的旁边,便是通往二楼书房的楼梯。
“灵霄,我回来了。”
书房门口,裴文义褪下了外面裹着的斗篷,看着案几前垂首的女子,轻叹了一声。
“刺杀失败了,那小子命真大,都那样了居然还没死。”
女子闻言抬起头,先是扫了一眼裴文义身后的少女,随后才开口道。
“事情我已经知晓了,宗门那边过阵子会有新的动作。”
灵霄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清冷。她的五官虽然不是特别出众,但冷然的气质却显得很特别。
“按照宗门给出的分析,受到如此致命伤最后竟然还能硬撑到被救回来,这么强的生命力,有六成的可能是荒古搏龙体,有三成的可能涅槃战体。如果是前者,那他很可能是整个千界第一位身怀其他天赋的搏龙体修士,这也能解释他为什么会渡第十道天劫。”
“所以,家族连夜做出决议,打算制定计划把他抓过来。如果能通过秘仪成功把他的天赋之源剥离下来转到温南荡的体内,那南荡便会成为千界唯一一个身怀两种战体的修士。届时,荒血路上,哪怕是对上青莲剑宗的第五流霞,他也有七成以上的胜算。”
灵霄话罢,翻手递出一枚传讯符。
“你看看这个。”
裴文义手顺接过探入神念,随即眉梢一挑。
“奢族这次竟然下这么大的本钱?”
“脸面和气运对一个种族来说何其重要,这点本钱算得了什么。也正是因为奢族的委托,家族才会蒙生出想要尝试去抓秦君行的想法。放眼整个千界,现在还能与东土焚隐正面厮杀中掌握一定主动权,除了我们见微之瞳温家之外还有别人吗?”
灵霄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强大的自信。
“曾经你们不闻人确实也和焚隐缠斗了多年,但最终的结果依然还是输了,就连你们裴家也没能逃过一劫不是吗?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不是这次奢族开的价码这么高,我们也不太想和焚隐正面为敌。”
“不闻人确实输了,但裴家还没有输。”
裴文义还没说话,身后的裴芷卿却冷冷的开了口。
灵霄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年纪不大的少女,突然轻笑了一声。
“小丫头,插话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先称呼我一声婶娘?”
裴芷卿默然的站在裴文义身后,闻言却没有说话。
“我和文义的结识只是偶然,那时候我还并不知道他是不闻人裴家的人。我因为单纯的喜欢他才选择嫁给他,并没有想要吞并你们裴家塑骨术的打算。所以,我希望你以后能对我尊重一点。”
灵霄轻轻摇了摇头,并没有计较裴芷卿的无理,反而大大方方的为她沏了壶茶。
说到底,她不过是一个家逢巨变之后不得不披上坚强外衣的可怜女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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