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凌游感到深深的无助,他觉得,桃林市的领导班子,就像是一台年深日久的老机器一般。
沉吟了片刻,凌游认为,要想解决这个问题,就不能让阮存善觉得靠捂盖子就能把问题给遮掩住,现在阮存善的心理,凌游也能猜出个一二,他如今就想指着把压力继续分担在修建文化馆项目的始作俑者陶湛生身上,二人你推给我,我推给你,总之问题谁也不想解决,陶湛生觉得,这事出了,就得找一把手,阮存善觉得,你陶湛生签的字,负责的项目,就该你管到底,久而久之,二人竟然达成了一种默契,那就是‘拖’,谁也不管,反正市里没钱,谈起来,那就互相推诿,压下去,那就谁也不管。
所以凌游不能让阮存善有太多的居安心理,他得让他思危,只有让阮存善意识到自己功成身退这个愿景可能会受到威胁,阮存善才能将问题重视起来,和陶湛生真正意义上成为对头,这样一来,有了阮存善这个一把手的施压,陶湛生才能去想办法真正把问题解决。
当然,这件事虽然凌游应下来了,但绝对不能他亲自出头去解决,一旦这个底子打下来,到时候,自己必定成为桃林市一头任劳任怨的老黄牛,任由这些个‘懒政’、‘蠢政’干部,无论遇到什么问题,都甩手掌柜一般的交到自己的身上。
凌游要为民工们讨个说法,解决工资的问题,但绝对不是自己来做。
所以,就听凌游沉默了片刻后说道:“今天这事,我稍等会和田部长沟通请求一下,尽可能的求他不向白书记汇报。”
一听白书记三个字,阮存善顿时冒了一身的冷汗,对于凌游的话,他仔细想了想,觉得凌游还真有可能与田庆云说的上话,毕竟这么多干部上任,可是能让田部长亲自送的,又有几个呢。
想到这里,阮存善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的看向了凌游:“凌游同志,要是能得到田部长的原谅,那可是太好了。”
凌游听了阮存善的话,便知道自己猜准了他的心思,同样也拿捏住了他的心理,于是露出为难的表情:“这么大的事,上级领导总不会就听我三言两语,就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吧?”
阮存善闻言看向了凌游,凌游则是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自己斜对面而坐的陶湛生。
阮存善自然也是个聪明人,立即便明白了凌游的想法,于是在心中权衡了一番之后,便对陶湛生说道:“湛生同志,今天这事,是因为文化馆项目而起的,你又是项目的第一负责人,如今出了这么大的意外状况,你是要负全责的呀。”
陶湛生一听这话,身子坐直了几分,瞪大眼睛看向阮存善:“阮书记,这个项目的情况你也不是不了解,主要是真的没钱啊。”
阮存善闻言脸色一变,阴沉了下来,用低沉的声音说道:“你分管财政工作,财政账面上有没有钱,你最清楚,别哭穷,几个工人的工资,伤不到筋动不了骨,有困难,你就想办法克服一下困难。”
陶湛生急的差点站了起来:“阮书记,说的轻巧,那哪是几个工人的工资,那是几百个工人大半年的工资啊,何况,工人工资的问题,我们给解决了,文化馆项目的其他资金怎么落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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