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轻飘飘的走了,正如他轻飘飘的来。
在见过秦瑱之后,老曹就没了半点停留的意思。
若说原因,总结不过一点,该打的仗已经打完了,继续打下去,对他没有半点好处。
因为到了现在,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淮南已经成了一个泥潭,旱情导致整个淮河流域大部绝收!
秋天的到来,只是一个开始,随着天气转寒,将会爆发一场恐怖的难民潮。
这种地方,是任何军阀都是避之不及的存在。
只有刘备这种白手起家之人,会将这里当成宝。
因而对于老曹来说,现在离去是一个最好的时间点。
若是刘备有那个能力把淮南治理好,那他来日就可以顺势收下一个完备的淮南;
若是刘备没办法治理好淮南,那等到明年春天,春粮下来之后,他就能以治理不利的借口再度卷土重来!
关键就在于刘备能不能在这大半年的时间里在淮南站住脚跟。
所以老曹特意留了曹仁以及三万大军驻守于平舆一线。
一边防止袁术卷土重来,一边在此看住刘备。
而对于曹操这种举止,老刘也只有一个反应,留关羽驻守新蔡、汝阴一线。
随着刘辟龚都的到来,刘备的兵力自是越发充裕。
因为刘辟龚都乃是黄巾余部,其麾下兵马连带家属,便有四五万人之多,其中青壮超过半数。
自从黄巾之乱到现在,已经十几年时间,能存活到现在的黄巾军,至少都是精锐贼兵。
故此,在秦瑱的建议下,刘备将其安置在安城一线,与关羽互成掎角之势,归于关羽统领。
至于关羽麾下的本部兵马,则留下四千与袁术军俘虏杂糅,一边练兵,一边防守。
及至于此,刘备的防线成型。
西线以关羽、刘辟、龚都等人防御曹操和袁术。
北线以徐庶统领傅士仁、夏侯博等将防守沛国。
南线以秦翊、陈到、夏侯兰等将分别防守六安、历阳、合肥等地。
唯有东线并不需要太多防守。
因为这个时间点吕布暂时不会进攻,而且还有个“友军”陈登。
故而东线秦瑱给刘备建议,让徐盛领兵三千驻守钟离即可。
兵马分散之后,刘备就带着从关羽手上抠出的五千余人,并上本部兵马,押送着大量钱粮朝着寿春方向返回。
及至九月下旬,在历经几个月的辗转之后,刘备终于正式入主了寿春。
而对于秦瑱来说,最大的欢喜不是回到寿春,而是和几个月不见的老婆和女儿团聚。
当然,其中还有一个半大不小的小姨子。
总的来说,秦瑱是个恋家的人。
在独自来到这个陌生的时代之后,秦瑱有相当长一段时间都是无比迷茫的状态。
直到拜入了蔡邕门下,方才见到这辈子第一束光。
不得不说,蔡邕是个老顽固,即便当初秦瑱苦劝蔡邕不要应命入朝,蔡邕依旧毅然决然去了。
但某种意义上来说,蔡邕又很开明。
在知道他和蔡琰的感情之后,就回绝了卫仲道的求亲,将蔡琰许配给了他这个穷小子。
即便彼时的他已经进入曹操麾下,但依旧还是个寂寂无名的寒门子弟。
能走到现在这一步,少不了蔡琰的默默支持。
所以在回城之后,一听到蔡琰带着孩子南下了,秦瑱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骑着马朝着家中返回。
秦瑱的‘家’,在寿春城西,袁术本来的皇城脚下,距离刘备的府邸不远,是一处颇为精致的院落。
据说本是袁术麾下大将刘勋的居所,由于刘勋离去,院落就空了下来。
刘备一入城中,思虑以后多半就要在寿春安家了,索性提前给秦瑱选好了居所。
不过之前秦瑱就没在这府里住过,一般都睡在县府里面,故而此时还有些陌生。
但现在一回到府前,便见府门之上的牌匾已经改换,由刘字变成了秦字。
见得此状,秦瑱微微一笑,便上前敲响了门庭。
“谁啊?”只听一声问话,便见一个小厮探出头来,模样颇为陌生。
他一扫门外,只见秦瑱立于此地,身后站着一群如狼似虎的护卫。
这些护卫本是刘备麾下最精锐的丹阳兵,自从秦瑱加入之后,就被拨调给秦瑱作为亲随。
每一个都是身经百战的猛士,看起来也即为骇人。
那小厮见状,不由惊道:
“尊驾何人,叩门何事!”
秦瑱见其不认识自己,不由笑道:
“尔等主君可在家中?”
那小厮见之,顿时奇道:
“君乃何人?若是访友,我家秦君外出未归,独有夫人在府内理事,不便见客!”
见得小厮这般,秦瑱不由暗自点头。
虽然他不在,但蔡琰还是将这个新家打理得不错,门房换了一个人,却也颇为懂礼。
不过他存心想给媳妇儿一个惊喜,不能悄悄入府可不行!
由此,他索性对小厮道:
“既是如此,将汝家管事唤来,吾有信寄之!”
小厮闻言,不由一异道:
“君自有信,自可交与我来,何须去寻管事?”
秦瑱见其如此,笑意越胜道:
“因我与汝管事相识,让他前来,吾更放心!”
小厮听着,自是暗道这人奇怪,不过见其衣着华贵,又有护卫,不敢怠慢,让秦瑱在外等着,便回到府内又唤忠伯。
而此时忠伯正在带领一群仆役打扫庭院,听得此言,便是一异。
心想我家秦君交游广阔,但无人知我,如今要见,莫非徐元直前来?
当下他便令人将此事禀报了内院的蔡琰,自己则是外出来见。
及至府外,一见到秦瑱,顿时又惊又喜,忙迎出门道:
“主君即至,何不遣人先行通报,怪道老奴说咱家于此并无亲属,到底何人前来!”
“不想竟是主君亲至,早知定然通报夫人外出相迎!”
说着他又怪那小厮没点眼力,连自己家主人都不认识!
那小厮见此,自是委屈的挠了挠头,秦瑱则是上前拍了拍他肩膀,对忠伯笑道:
“莫要怪他,我看他倒是颇为伶俐,是我不言,如何怪之!”
说着,他便令护卫在外等候,迈步朝府内行来,一边走一边问道:
“忠伯你们何时至于此处?怎的家中多了这么些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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