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墨衣翻飞的楚月,手执的护国神刀之上,正是一截隔断的碎发。
楚月眼神一凝,护国神刀便燃起了一簇风炙火焰。
风炙火将南宫熙的碎发给烧为了灰烬。
楚月无辜地问道:“南宫小姐的额发长了些,我便勉为其难的为你理一理吧,价钱好商量,随便给个几十万就行。”
南宫熙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楚月。
她吓得三魂丢了七魄,结果跟她说是在理发?
谁家理发用大刀?
还整得跟刽子手一样。
南宫熙满眼的哀怨和愤怒。
纪瑶嘲讽地补了一刀:“我向来听说叶薰儿姑娘与熙小姐是闺中好友,过命的交情,今日一见,原来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啊,不对,不过理个发而已,还不算大难,足以见得大难临头该是怎样的落井下石。”
纪瑶的话一针见血,也点出了楚月如此做法的深层目的。
能动手的时候,楚月绝不会多说一句!
但南宫熙有一句话说的对,这里是北洲,她的一举一动,都不能任性妄为!
前面既然砍了个宋之策,这次,哪怕只是轻伤也不能再砍。
只因她的行为举止,代表的已经不仅仅是个人了,而关系着慕府外祖父一脉的生死存亡。
叶薰儿自小在北洲长大,与南宫熙这些人的感情极其牢固。
既然如此,那便打蛇打七寸,一刀斩断这不堪一击的感情!
果不其然,南宫熙闻言,顿时所有的愤然和恨意,都转到了叶薰儿和宋小女的身上。
尤其是叶薰儿!
比起叶楚月的出刀,叶薰儿的逃跑才让她无法释怀。
她对叶薰儿尽心尽力,维护叶薰儿的颜面,叶薰儿竟然不识好歹,虚情假意!
“熙儿,我……我适才只是一时紧张……”
叶薰儿连忙走上前去,伸出手想要去握住南宫熙。
南宫熙一把推开了叶薰儿,拂了拂身上的尘灰:“我养着几年的野犬,都知忠心护主,叶薰儿,你连狗都不如。”
“叶楚月,这笔账,我会记着,以后我们走着瞧!”
南宫熙冷冷地望了眼楚月,甩袖离开了宫台。
叶薰儿满面懊悔,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瓦解掉她和南宫熙等人的感情,摧毁她苦心经营多年树立起的为人,才是叶楚月想要的!
叶薰儿恨恨地看向楚月:“叶楚月,你真贪心,你已经得到了一切还不够,你得到了外公外祖母所有人的爱,我什么都没有了,连活着都要受人白眼,我的所有,都被你抢走了,我以为你已经够了,没想到你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你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收手?你告诉我?!”
叶薰儿眼睛通红。
楚月优雅地擦拭着燃火的刀刃,丝毫不在乎叶薰儿的一哭二闹三上吊。
因为她知道,以往重重不算什么,今日,才是叶薰儿自取灭亡的时刻。
她勾着唇,漫不经心的笑。
砧板上的鱼肉,在临死之前,在菜刀落下之时,往往都会挣扎一段时间。
“究竟是谁贪心不足,是谁抢走了一切,是你!叶薰儿!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何时?”
怀倾大师步步沉重,走向叶薰儿。
她抬起的手,指着叶薰儿:“叶薰儿,你的种种荣华风光,可曾有一丝半点儿靠你自食其力,不,你没有,你靠的是慕府荣光,你消耗的是先辈大义。”
“你可知,在你衣食无忧的时候,我们的月儿,遭受万般屈辱,被千夫所指。”
“你可知,你风光无限的时候,月儿她那时丧母,遭人陷害,被人欺凌,比孤儿乞儿还惨。”
“她本该在深渊堕落成妖为魔,也是情有可原,因为她从来没得到过人世间的好,世人只会以恶对她。”
“但她不卑不亢,哪怕身处于那样的地方,她始终愿意燃烧自己成为一缕微光,用尽全力去照耀去救赎更多的厄运之人。”
“而你呢,慕府养你,恩赐于你,却把你养成了善妒的性子,养成了不知天高地厚的白眼狼。”
“凰儿她们的一切苦难,都拜你母亲所赐,如今的一切,都是我月儿应有应得的,何来抢你的?”
“倒是你,抢走了一切,竟还贼喊捉贼,倒打一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怀倾大师的话,字字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如刀似剑,扎进了叶薰儿的心和灵魂,让叶薰儿颜面尽失,窘迫到恨不得找一条缝钻进地里再也不出来。
老伯公、慕惊云说不出口的话,怀倾大师说得出口。
她恨啊!
恨别人的坏种,抢走了她凤儿的人生,害得她凰儿有家不记得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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