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害怕?”
云裳正在让星宝查看那两个孩子的状态。
两个小东西再也不是最初的肉团,早已长出了手脚和五官。
星宝说,他们长得很像她。
‘一个正睡着呢,另一个在吐泡泡。’
‘吐了一个,哎,又吐了一个,玩的还挺开心啊。’
云裳噗呲笑出声。
慕治琛自然听不见星宝的话,于是低头:“原来我的阿裳胆子这么大。”
别的孕妇越到快要生产之际都怕的不行,他的小丫鬟好像一点都不怕,还笑出了声。
慕治琛叹了口气,可是他害怕。
苏院使先前跟他说她会早产,且生产时会比寻常产妇的风险更大,他怕的手都在颤。
妇人生产的样子他是没见过的,可也听说过有多凶险,他幼时在后宫,听过很多死在产床上的女人。
某某贵人难产,孩子出世就是死胎,她大受打击产后发疯,某某嫔生产时出了意外,一尸两命,某某常在拼死生下孩子,产后血崩,留下刚出生的孩子撒手人寰。
当初他年纪小,听到这些事,本就是跟他无关的人,他最多也就在心里感叹一句可怜。
然而有一天,却有人告诉他,这些事很可能会发生在阿裳身上,他才体会到什么叫心如刀割,惶恐难安。
他不由自主将她抱紧。
怎么可能不怕,云裳自然是怕的,她让星宝尽可能的保存星力,除了每日观察孩子的生长情况,平衡她的身体之外,能不耗费就不耗费。
她现在已有七个多月了,两个孩子将她的肚子撑得高高隆起,再这样生长下去,她都怕自己的肚皮会被撑破。
所以她一边希望他们快点发动,一边又难以避免的觉得紧张。
不过也并没有特别害怕就是了。
反而,她感觉慕治琛似乎比她更怕。
云裳抬头,对上他隐含担忧的眼眸,望着她时,载满深刻的爱意。
她双臂圈上他的脖子,将他拉近自己,双唇相贴,她在他唇边轻声:“你在我身边,我就不怕。”
慕治琛琥珀色的眸子转为温柔,像是能化成温水将她整个包裹,动情的吻住她:“好,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闲静的午后,窗外是细细密密的雨帘,伴着潮湿的水汽顺着风吹进来。
云裳在他怀里窝了个舒服的姿势,枕着雨声安静的闭上眼,嘴角挂着幸福的笑。
慕治琛红唇落在她发顶上,像是怎么亲昵都不够,亲完又将脸颊贴着她:“两个小东西今天可有闹你?”
云裳摇摇头,想到星宝说的话,脸上允自带笑:“他们今天很乖。”
见她犯困,慕治琛抽过边上的薄毯盖到她身上:“这边的事算是了了,我前段时间让德安去物色了一批奶媪,你回头挑几个合眼的,等外头天好了,咱们就去蓟州。”
云裳没有睁眼,神色越发放松,笑着应声。
窗外雨声淅淅沥沥,房中的气氛温馨又惬意。
却在这时,天空忽然闪过一道白光,轰隆一声,骤起惊雷。
云裳原本都快睡着了,被这巨大的雷声惊到,身体一颤。
慕治琛连忙在她背上轻拍安抚,皱着眉往窗外看去,正好看见慌里慌张往这边跑的德安,眼皮微跳。
“王爷,不好了!出大事了!”
房门被大力推开,德安根本顾不得规矩,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扑进来。
蓟州出事了。
就在前天,突然有几支小股东渠的军队在边关外骚扰叫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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