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翌日清晨。
云卿送走皇帝陛下后,也没了睡意,招呼青兰进来为她梳洗打扮。
妆台前,青兰一边为她挽发一边询问,“姑娘可有想好今日要不要去南阳侯府赴宴?”
云卿正手拿一根镂空金簪把玩着,闻言动作微顿。
静默片刻后,悠悠道:“去或不去,贺礼都必须准备,你等会去趟小库房,挑几件贵重些的礼品吧。”
青兰笑着应是。
这时,灵鸢的声音从窗外传了进来。
“姑娘,您现在方便吗?属下有事禀报。”
云卿顺手将手里把玩的金簪插进发髻之中,缓缓站起身,踱步走到了窗前。
“何事?”
灵鸢压着声线道:“柳氏的婢女不太安分,今早想方设法的混进了紫竹院,
她倒是什么都没做,只在正屋的窗台前晃悠了一圈,然后又悄悄离开了。”
云卿听罢,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在窗台晃悠,无非是想看看那几盆花是否还在。
盆栽里的毒素,确实是柳茵娘下的。
既然这样,那她也就不用再对她客气了。
“派人盯紧那个婢女,掌控她的一举一动,务必要通过她拿到柳氏下毒的证据。”
“是。”
送走灵鸢后,云卿去暖阁用早膳。
吃到一半,弟弟从外面踱步走了进来。
她急忙招呼他入座,视线在他脸上扫了两圈。
比起昨晚的苍白,如今已经恢复了一些血色,看来体内的毒素得到控制了。
“你用过早膳了么?身上可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少年微微颔首,笑着回答,“用过了,盛大夫也给我把了脉,说已经无碍,阿姐不必担心。”
说到这,他停顿了片刻,突然一转话锋,“阿姐昨晚说有事找我,到底什么事?”
云卿也没了用膳的心思,命青兰将碗碟撤下去后,从案几下的抽屉里取出姚华送来的请帖递给他。
云铮伸手接过,打开瞧了一眼,剑眉微蹙,“我前几天废了南阳侯,你去姚家赴约怕是有危险。”
云卿想了想,点头道:“我还没做决定,既然你认为不能去,那阿姐就不去。”
反正她与姨母生分了十余年,不去也没什么要紧的。
只是表兄亲自来请,她若缺席的话,多少拂了他的面子。
云铮缓缓合上请帖,轻飘飘地开口,“让灵鸢灵尘暗中保护,去一趟也无妨,
如今你和离的消息已传扬出去,如果不现身的话,他们只会觉得是你不敢见人。”
云卿勾唇浅笑,他与她的想法一模一样呢。
思忖片刻后,她往引枕上一靠,捞起竹篮里的衣袍缝制起来。
“算了,还是不去了,让青兰送几件贺礼上门吧。”
云铮看着长姐脸上明媚的笑容,眸光渐渐变得暗沉起来。
跟着那个人,她这样的笑又能维持多久呢?
一年?两年?三年?
激情总有退去的时候,而她又无名无分,届时该如何自处?
与其以后黯然神伤,不如现在咬咬牙摆脱这牢笼,去过无拘无束的生活。
“阿姐,我曾做过一段时间的镖师,跟随镖局去过北境,南疆,西域,
不同地方有着不同的风土人情,很值得咱们去走一走,看一看。”
云卿并未多想,穿好针线后开始在衣袍上游走起来。
“我经常看游记,确实很向往那些地方,等以后有机会,定要去游历一番。”
少年微微敛眸,掩去了眸中的暗芒。
向往就好,至于机会,他会帮她创造。
“阿姐忙吧,我还有事要处理,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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