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琳听到他的话,便下意识按照着他的话做。
霍邵庭便将裤子从霍漪的两条腿上脱了下来,没一会儿,霍漪只剩下一条小内内了。
凯瑟琳看着光着身子的霍漪,她还在发呆,不知道要做什么的时候。
霍邵庭从温水盆里拿起毛巾,接着便在霍漪的身子上轻柔的擦拭着。
这是凯瑟琳从未见过的霍邵庭,动作充满了温柔与爱意,完全是一副标准的父亲模样,动作完全不是一个大男人会做出来的。
她突然小声的问了句:“你经常照顾他吗?”
霍邵庭听到她这句话,目光朝她看了一眼:“你以为他长到这么大,真的都是佣人在照顾吗?”
他在说完这一句话后,他的话停了几秒,便说:“他发烧的时候,曾经是我一遍一遍替他擦着身子,是我一遍一遍给他换着干净的衣服,也是我一遍一遍的哄着他喝药。”
凯瑟琳听着他这些话,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着。
霍邵庭边说,手边替霍漪擦拭着腋下:“你走后的那一个月,他的每一口奶,都是我亲手喂下的,霍漪,我看的比谁都重要,我的儿子,我怎么会如你想的那样只让佣人照顾着呢。”
霍邵庭的话,让凯瑟琳的心里有一种巨大的负罪感。
这种负罪感,竟然让凯瑟琳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当初她离开,确实是为了让自己活下来,因为她很清楚的知道,她再不走,那么她肯定连活下去的勇气都不会有。
这里面的想法是带了一种自私吗?
凯瑟琳不知道是不是这样。
但她很清楚的知道,在霍漪成长的这些年里,霍邵庭是尽了一个做父亲的最大责任。
可是母亲的责任,她这边却始终都是缺席的。
她闭着双眸。
霍邵庭还在说:“他是三岁的时候,知道要妈妈的,因为别人都有妈妈,所以他比谁都需要妈妈,那个时候便给他找了个老师,那就是柯维依,在他想要妈妈的年纪,却没有妈妈,柯维依便被他当成了妈妈。”
“我想着只要随着年纪增长,他就会明白他跟柯维依的关系,可是,是我想错了,他对她的依赖比我想象中的重,所以我始终都没有轻易的去处理他对柯维依的依赖,怕伤害到他小小的心灵,直到前段时间,出了这样的事情,我才决心处理他跟柯维依的关系,所以这段时间他哭闹不止。”
霍邵庭虽然句句在说着有关于霍漪的所有,可是听在凯瑟琳的耳朵里,却句句都让她有一种负罪感。
她的手撑在床边,在逐渐的发紧。
……
霍邵庭并没有看她的脸色,在说完那些话后,他终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又将霍漪身上的衣服全都穿好。
这个时候他对一旁站着医生说:“先喂点药吧。免得醒来难受。”
医生听到他的话,当即回着:“好的,霍先生。”
医生便走到床边,给霍漪喂了点退烧的药,不过因为霍漪睡着了,那些药喂不进去。
霍邵庭便又将霍漪抱在怀中,他轻轻拍打了下熟睡的霍漪,并且低声轻唤着:“霍漪。”
霍漪在听到呼唤声后,逐渐睁开了双眼,眼睛先是在凯瑟琳的脸上看了一眼。
凯瑟琳的身子瞬间紧绷,她想要说话。
可谁知道睡迷糊的霍漪,在无意识的扫了她一眼后,视线便又朝着自家爸爸看去。
他小声喊着:“爸爸。”
接着他的手无意识的揉着自己的眼睛。
霍邵庭低着脸温声对霍漪说:“喝点药,嗯?”
他拿着盛了药的勺子在霍漪的唇边。
霍漪起先没有开口,霍邵庭趁着他迷糊的时候,将药一点一点倒进她的唇间。
霍漪感觉到那药有点甜味。
他也不是很排斥,便微张着嘴喝着。
凯瑟琳深怕他不肯喝,所以在一旁相当的紧张。
可霍邵庭很顺利的喂着霍漪喝完了退烧药,之后又动作熟练快速的再喂了霍漪一些治疗手足口病的药。
在两种药全都喂下去后,霍邵庭这才将手上的空碗给一旁的佣人。
这时喝完药的霍漪,又轻声问了句:“爸爸,依依姨呢?”
他又在要依依姨。
凯瑟琳在听到他的话,只觉得整个人相当的难过,那种难过,让她的眼神充满了悲伤。
霍邵庭只淡定的回着他:“你生病了,先休息一会儿,明天早上起来再说好吗?”
霍漪生病的时候,往往是还算乖的,他听到爸爸的话,便乖乖的点头。
又加上他人实在是太困了,便靠在霍邵庭怀中一动也不动。
霍邵庭缓缓把霍漪放在床上,让他安稳的睡着。
在霍邵庭放下霍漪后,凯瑟琳说了一句:“今晚我不走,我在这里照顾他。”
她是直接要求的,所以也完全不管霍邵庭是否答应,她只问了句:“可以吗?”
那语气是相当的强硬。
而霍邵庭在听到她这问话后,他没有说话。
凯瑟琳也没有理会他,她对育儿嫂说:“可以帮我去酒店把我的洗漱用品以及换洗衣服拿过来吗?”
她这是要在这边常住。
育儿嫂听到她这话,脸上涌上几分喜色:“您……”
当然育儿嫂不敢直接答应,而是朝霍邵庭看去。
霍邵庭在面对育儿嫂的目光时,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算是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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