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沈微慈心惴惴,一是是文氏带着她去毅勇伯爵府的,二是是侯府的先毁了约,想来都觉得应该过去要遭一番冷讽。
事情虽不是她做的,但她是侯府的人,若事情顺利,亲事定下,她往后还要在伯爵府的做儿媳,并不想给未来公婆留下不好的印象。
难得的心里有一些不宁。
她未直接回院子,就在外头走一遭,坐在了离自己院子不愿的长廊上,侧着身子看向碧绿的池水假山沉思。
长廊边上的芭蕉叶挡住她一半的面容,一直温婉的面容上微微冷清。
旁边的月灯坐在沈微慈的身边,不放心的道:“明日二夫人陪姑娘过去,会不会暗地里使坏?”
“二夫人肯定不愿姑娘嫁的好的。”
沈微慈手指搭在围栏上,潋滟眸子忽撇向长廊另一头缓缓走来的黑色身形。
一愣下暗想不该来这里的。
她还不想在外头碰见宋璋与他说话,被丫头或是其他人瞧见了,又说起她被宋璋带走的事情,总会有那么一两句闲言碎语。
宋璋本是建安侯府里管不了的人,又身居高位,走哪便成为焦点,沈微慈还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月灯看沈微慈忽然沉默不说话,忍不住问:“姑娘怎么不说话?”
沈微慈收回眼神,重新看向湖面,似没看见过来的宋璋,低声道:“没那么糟。”
现在有外头的传言在,文氏怎么样也得坐坐表面功夫,不会在外头表现的太刻薄去证实外头的传言。
只要她还有忌讳,事情也并没有那般难。
沈微慈的话落下,月灯还欲再说话时,就忽然感觉身侧传来脚步声,后知后觉的一侧头,便看见宋璋长身玉立的过来。
此刻已是渐渐日暮,冬日里很冷,日暮的更快些,其实现在也才刚过酉时而已。
宋璋的脸明明暗暗,冷眸薄唇,又是凤眼长眉,本是带着些邪气俊美相貌,却又身形高大挺拔,眉目染寒霜,又带着些沉稳的压迫。
月灯被忽然过来的宋璋吓了一跳,连忙喊了一声:“宋二爷。”
宋璋只看了月灯一眼,直接就坐在了沈微慈的身边,身体向后靠,双手搭在围栏上,长腿舒展,眼神却看向沈微慈:“张廷义已卸官,再不可能来提亲。”
“我给你解决了麻烦,你给我的荷包呢?”
宋璋搭在围栏上的手只离沈微慈的衣袖不过几指的距离,他的手指修长,要是轻轻一抬起,就能勾住沈微慈烟粉色的衣袖。
沈微慈手指间的手帕被风微微扬起,偶尔拂过宋璋的手指,莫名的有些暧昧。
沈微慈不动声色的将手从围栏上放下来,又坐直身子将手搭在膝盖上,低着头,安安静静的道:“给二堂兄的荷包自然要仔细绣的,在腊八的前两天,一定会送到二堂兄的手里。”
沈微慈回的很中规中矩,挑不出错。
宋璋听罢这话挑眉,侧头去看沈微慈低垂的眉目,眉眼似含羞,露出尖尖下巴来,与身后的芭蕉叶相得映彰,如一幅疏懒的美人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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