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是战是和,温侯自择(1 / 2)

正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自孙坚死后,孙策就从未再哭过,十八岁北渡开始准备为父报仇,二十一岁便称霸江东。

平日十分大度,在部下面前豁达开朗。

即便再愤怒,再是难受,孙策也没有哭过。

可现在,孙策哭了,嚎啕大哭!

不是因为惨败,而是因为看着自己部下一个个为自己去送死而伤心。

那种无力感,真的让他感到绝望。

而看着孙策如此,张纮等人自然都是抹泪不止。

可以说,自创业以来,他从未有过这种挫败。

不是一次失败,而是一败再败。

直到现在,兵马十不存一,甚至很多同僚都生死不知。

这种情况,由不得他们不伤心啊!

唯有周瑜看着眼前众人之状,眼中满是悔恨之色道:

“此番大败,皆是小弟之过,大败如此,小弟还有何颜面与兄长返回江东?”

话语至此,他一把抽出长剑便欲自刎。

还好蒋钦眼疾手快,急忙上一把拦住周瑜道:

“此非将军之过,将军岂可如此?”

远处孙策一听,顿时止住了泪,连滚带爬的行上前来,一把抓住周瑜:

“事到如今,公瑾也要离我而去否?”

看着孙策如此模样,周瑜自是鼻头一酸,流下了两行清泪道:

“是小弟对不住兄长,是小弟对不住兄长啊!”

话语之中,他也是哭出了声来,只觉万分对不起孙策。

而孙策看着周瑜如此,知道周瑜心中愧疚,当下只得抹了一把眼泪,振作精神道:

“公瑾休要做此小女儿态,不过一场小败,来日整军再战就是,我等如此,如何对得起子烈他们!”

周瑜听着这话,虽然还是止不住泪,却也连连点头。

直到现在,他也忘不了陈武最后那个眼神。

正如孙策所言,他们虽然败了,却有机会冲来,若是现在死了,他如何对得起陈武等人?

如此想着,他便强自开始抹泪。

众人见状,亦是反应了过来,张纮忙道:

“主公,现在我等还未得安,须先再退,免得被敌军追上!”

要知道,十几里的范围,还在追击范围之中。

现在他们兵马不到一千来人,要是被敌军追上,也是一死!

孙策听之,虽说心中伤感,却也只得抑制着酸楚,下令士卒继续朝着南方行去。

如此行了半个时辰,又见一支溃兵前来。

一经询问,才知道原是水坝兵马,在孙策受击的同时,就遭到了陈到突袭

两千余兵马几乎全军覆没,独有百人逃出。

见得此军前来,孙策自是越发愤恨,周瑜却是失魂落魄道:

“一场大战,四处出击,敌军不到两万,却让我军处处被破,秦瑱用兵,我不如也!”

“眼下敌军势大,不可争锋,我等当速去,勿叫敌军追上!”

当下又劝孙策继续南下,直到退出三十余里,方才停下休整。

.......

而同一时间,寿春城外,一场大战已经进行到了尾声。

随着孙策离去,其麾下兵马自是再无抵抗之力。

这一战,在刘备与吕布两家齐攻之下,孙策军死伤惨重,不仅丢失了大量辎重与俘虏,兵马也被完全击散。

其中,宋谦为掩护孙策撤退,战死于城内。

陈武身受被刘备追上,奋战力竭,战死沙场。

周泰等人为掩护孙策,迎上吕布,众将皆被追上来的侯成等将斩杀。

唯有周泰身中十数创,仍自死战,突围而去,不知所终。

这几人还是叫得上名字的。

有更多中低级将领或死或伤,皆陷于此。

而与孙策惨败相对,刘备吕布两家则是各有损失与斩获。

吕布这边,伤亡又是近千人,但俘虏溃兵超过三千。

刘备更是四处出击,伤亡达到了恐怖的三千余人,可其俘虏却也有九千之多!

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是孙策军的兵马,有一部分则是被孙策俘虏袁术军兵马。

而除了俘虏之外,还得到了孙策军营内的大量辎重。

钱粮还是其次,主要是甲胄、兵器!

相比刘备在沛国过得惨兮兮的日子,孙策可算是土豪!

其麾下兵马有大量甲胄。

布甲皮甲还是其次,其中还有三千余副扎甲!

须知在这个时代,一支军队之中,能称得上的精锐的,就是甲士!

有这三千余副扎甲,就能让刘备麾下多出两三千精锐兵马。

加上之前在袁术城内得到的兵器甲胄,现在的老刘已然可以组建超过六千人的精锐部队。

因而刘备和吕布两家说不上谁占便宜谁吃亏。

这一次,吕布也难得的没有多少意见,带着兵马就返回了营中。

两家就这么默契的回到城内,各自清点麾下所获。

第二天夜间,刘备举行了一场宴会,将吕布再度召入府中。

随着孙策一离去,两家自然再无外敌,故而众人尽皆前来。

筵席之间,自是觥筹交错,欢宴不止。

只见刘备不断举着酒杯,对吕布敬酒道:

“如今我军能得此胜,全凭温侯之助!”

“备当满饮此杯,全表我军谢意!”

吕布此次击败孙策,得到不少好处,自然笑道:

“玄德海量,布自当陪上一杯。”

二人喝着,气氛颇为融洽,而在二人下手,只见秦瑱端着酒杯来到了许汜王楷面前笑道:

“子法、子山,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算起来他和许汜王楷已经快三年没见。

曾几何时,他们都在曹操麾下做事,而如今再见,却已经分属两家,且都与曹操敌对,令人不甚唏嘘。

而他的到来,自是令许汜王楷心情复杂。

因为当初在曹操麾下之时,他们就和秦瑱不睦,两方皆是老死不相往来那种态度。

中途更是互相算计,引以为敌。

何曾想现在竟然会同赴一宴。

不过王楷这人性格较为和善,见其前来便是端杯一笑道:

“劳子瑄挂怀,我等好得很啊!”

他这么笑着,旁边许汜却是笑不出来。

说实话,直到现在他都还像做梦一般。

毕竟,昨天晚上他知道秦瑱的身份之后,满心以为这一次秦瑱多半要凉在了寿春。

没曾想最后,还是被秦瑱给搬了回来!

这货莫非真是妖孽不成?

如此极端的形势,都能说动吕布?

回想之前种种,似乎秦瑱每一次都能这样,化险为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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