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悲伤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止住了悲伤。
与悲痛相比,现在更重要是挽救宛城的败局!
待秦瑱与徐庶离去之后,曹昂方才行出营帐,对卫兵吩咐道:
“务必紧守营寨,休要让任何人进入此帐!”
两个卫兵顿时应诺。
实则刚刚的一切他们都听到了。
但大人物的事情,他们管不上,能做的只有听命行事。
做完了这一切之后,曹昂便对着秦瑱离去的方向遥遥一拜,朝着于禁的军营行去。
而秦瑱与徐庶这边,则是背着包袱径直行出了营寨。
一路走到营门,便见卫兵上前询问道:
“军师可是想要外出?不知有何要事?”
秦瑱见状,昂首道:
“我奉主公之令,须前往许都!”
“你去选上四匹快马前来,我自有用处!”
“诺!”
士兵闻言,急忙朝着营内行去。
寨上卫士也忙放开寨门,让秦瑱徐庶行出。
一路行至门口,秦瑱又不免回头一望,神色有些复杂。
徐庶见状,不免笑道:
“先生可是有些不舍?”
“若真是不舍,我等再留两日也无不可!”
听得徐庶说笑,秦瑱瞪了他一眼道:
“好你个徐元直,我不过看上一眼,怎的就是不舍了!”
“再者,现在已出军中,我印信已去,切莫再唤什么先生,又不是主从尊卑,非要如此臊我?”
徐庶见状,咧嘴一笑道:
“故知子瑄洒脱,倒是我的不是了!”
说着,他看向营门,也露出了一副感慨模样:
“不过我这话却不是揶揄之言!”
“只是觉得子瑄颇为可惜啊!”
“如今虽说曹公心生忌惮,但凭子瑄谋略,来日荣华富贵必然享之不尽!”
“如今说抛就抛,当真舍得?”
他一说罢,秦瑱便摇头道:
“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要那么多又有何用!”
“如今天下大乱,民不聊生,百姓尚在水深火热。”
“我独一人享乐,又有何用?”
“百年之后,不过落上一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之名。”
“纵享百年之乐,徒增千古骂名罢了!”
“好一个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徐庶一听,眼睛便是一亮:
“子瑄之才,天下少有,出口成章,何人可及!”
“这份仁人之心,亦是天下少有,依吾观之,普天之下,唯有一人可配得上你秦子瑄这份才学。”
“得得得!且慢!”
秦瑱闻言,急忙止住徐庶话头,眼睛一翻道:
“徐元直,你小子莫非又要向我举荐你那刘备刘玄德了?”
“如今相隔千里,你怎就偏偏着眼于此等人身上?”
“莫非我离了曹操,除了刘备,便再无人可投了?”
“你还别说,就是如此!”
徐庶脸上笑意一盛道:
“依我观之,当今天下诸侯,除了曹孟德,唯有刘备一人有雄主之资!”
“今日你秦子瑄恶了曹操,除了刘使君之外,还有谁能收留于你?”
“难道要去投袁本初不成?”
听着徐庶之言,秦瑱神色一滞。
这确实是个很现实的问题。
现在曹操容不下他,普天之下,貌似真没几个人可投了。
袁绍倒是很想要他北上,可他还真就看不上袁绍的优柔寡断。
至于吕布、袁术、孙策等人,要么是已经摆烂,要么是即将作死,要么是性格缺陷。
林林总总,貌似也就刘备可行了!
但刘备有个致命缺陷,那就是颠沛流离,大器晚成!
如今距离赤壁之战还有十一年!
他总不可能等刘备这么多年吧!
可看着徐庶如此笃定的模样,秦瑱又是一阵不悦道:
“我便就此解甲归田,再不出山又如何?”
徐庶一听,便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笑话一般,哈哈大笑道:
“若是别人说出此言,我说不定就信了!”
“唯独你秦子瑄说此话,我却不信!”
“当今天下谁不知你秦子瑄有麒麟之才,你便是想隐居,恐怕也难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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