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北松开手，她眼角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颗颗滚落，他叹了口气，长指抚上她的面颊，拭去她眼角的泪痕。

“子晴16岁的时候，曾经因为触犯了规矩被莲家人赶出去，那时候她只是莲氏庄园的仆人的女儿，我也只是莲少卿的保镖而已，那个时候我看着她走，但我没有能力保护她，没有能力让她留下，你明白那种心情吗？

“我现在有保护你的能力，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一切，有我的保护，不会让你再有任何危险，从现在开始，我所做的这一切，我的辛苦、我的努力、我为你而拼命，都是为了能让你在我的庇护下好好长大，我不会让你去做那些送死的事情。”

“大叔是在我身上弥补当年无法对子晴做的那些事吗？那些遗憾？我一直都是她的替身么？那，我懂了。”夏惟夕转过头，如水翦瞳凝望着眼前的男人，眸光透着莫大的哀伤和失落。

原来从头到尾，她都不过只是一个替身而已，她一直麻醉自己，觉得就算是替身也没什么不好，而当她现在终于成了这样可悲的角色，她才知道这有多令人心痛。

“你在说什么？”周北惊愕，“你们不同。我想保护的是你，想给你最好的一切，你只需要安心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所有痛苦和危险，我都会替你扛下来。”

“可我不需要！我只是需要你的爱，我只是需要你跟我在一起！我只是想要你不要再离开，或者你在哪我就在哪，我跟你生死与共，你能做到吗？你不能！你根本不知道我需要什么样的生活！这些被人照顾的生活我不需要，我只要跟你在一起……”

她扑进周北的怀抱里，哭得声嘶力竭，她从未这么失控过，一直以来她都在忍，那些担忧，那些孤寂，他根本就不知道他离开时她会有多担心，她夜不能寐，她食不下咽，她生怕哪一次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所以，她想变强，她想永远留在他身边，不求同生也要求同死，她只想不要他离得那么远，只要能看到他，什么她都不怕！

“你陷得太深了……”

周北拥紧她，她颤抖得厉害。

这一刻他忽然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对是错，用自以为是正确的爱来给她自以为她想要的生活，这样真的好吗？

如果她真的很开心，她为什么还会哭的这么难过？

那他是不是应该远远离开，这样她才能明白什么叫放弃？有些事情，不可以就是不可以，没有原因，也没有逃避的机会。

“大叔那么强……为什么不试着改变这一切？你不想过自己真正的生活吗？你喜欢我，我看得出来！你为什么不愿让我和你一起承担一切？为什么你要克制自己的感情？”

“错一步就有可能万劫不复，你不会懂的。”

“所以，你就想一辈子这样吗？你爱子晴，可你没有得到她，你从没想过自己能不能给她幸福，你从没想过她现在和莲少卿在一起也许并不开心！”

“她爱莲少卿。”

“可是我爱你！你觉得我忍心看着你一次次离开我，一次次跟我告别吗？这种生活还要持续多久？一个月，一年，还是一辈子？我没有志向，我就是想跟你在一起！是你给我一个家，我这辈子生愿意当你的人死愿意当你的鬼我就是要跟你在一起，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我就是要选择这种生活！”

“和我在一起你会死的。”

“不和你在一起我也会死，横竖都是死大叔看着办吧！”

“夏惟夕你疯了！”

“我就喜欢疯着！大叔已经老了，不敢再和命运抗衡了吗？我和你不一样，我很年轻，我就喜欢把你认为的不可能变成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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