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叫爸爸(1 / 1)

“那我就带她走。”

“你看她舍得?”

“舍不得也得舍得!”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铭轩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他有生之年第一次看到周叔叔……啊不,是妹夫这么激动,他印象中他好像从没用过这么激烈而又坚决的言辞。

他们这是要打起来吗?夏惟夕吓坏了,小脸惨白晃着葱白的小手在两人之间调停说:“爹地,大叔,你们等一下……”

“你叫他大叔?你怎么还能叫他大叔呢!你应该叫他哥哥!”金丝眼镜慢条斯理在旁边补上一句。

夏惟夕傻了眼,人生中第一次出现如此颠覆的一个逻辑。她叫了这么几年的大叔眨眼间就变成……哥哥了?

她到底该怎么说好?脑子里一团浆糊地她撅着嘴儿说:“我才不要。”

金丝眼镜笑着摇摇头,反倒是莲少卿不依不饶地脸红脖子粗道:“你叫他什么都可以随便你,但是周北,为表诚意,你今天必须得叫我一声‘爸’,不然我绝不会让你娶夕夕,咱们走着瞧!”

周北闻言蓦地站起身来,“啪”就将筷子拍在了桌上。夏惟夕吓得大气不敢出,可怜巴巴捏着大叔衣角看着刚刚才成为至亲的一家人。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他们是要打起来吗?

她才刚刚回家诶,拜托他们能不能不要这么不顾忌她的感受!

夏惟夕鼻子一酸,这一刻她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是个不受欢迎的人,她悻悻地晃晃大叔衣角,可怜兮兮地噙着眼泪小声说:“大叔不要勉强自己。”

如果在家庭和大叔之间选择一个的话……她……她还是想跟大叔在一起……

就当从来都没有过这回事好不好?那么大叔是不是就不会觉得纠结了?看来这个家终究还是容不下她……

她瘦小的身子瑟瑟发抖,看样子好像受了极大惊吓。周北凝视着她那张充满惊恐和慌乱的小脸,怔了半晌后,忽然叹了口气,端起桌上酒杯。

“爸……”

他用小得连蚊子都听不到的声音来了一句,在寂静得连根针掉都能听到的餐厅里,别别扭扭,遮遮掩掩,躲躲闪闪叫了一声。

莲少卿先是惊讶,继而乐得合不拢嘴,他捏捏耳朵问:“你说什么?”

“莲少卿!你别给我得寸进尺!”周北火冒三丈。

“哈哈哈哈哈——”莲少卿狂笑不止,“乖女婿,成了,你定个日子把我女儿娶回家。来,顺便也认一认你未来的岳母大人吧。”

周北皱皱眉头,深吸一口气道:“妈……”

大丈夫能屈能伸反正这辈子只叫这么一次……周北在心里安慰自己。

夏子晴却惊得立刻站起身来,险些打翻桌上水杯,她忙不迭摆着手说:“快别这么叫,你吓死我了算了。”

莲少卿拍拍老婆肩膀,示意她可千万要熟悉这“全面改版”的关系,他视线转向一旁捂着腮的儿子,还没等周北开口,铭轩便立刻识趣地说:“我去漱口,嘴流血了。”

要冷叔叔叫自己是哥哥?别逗了!他恐怕听完了就得一口血喷出来溅三尺,这现实实在太残酷了,他真的无法面对。

小公主伊伊呀呀,拼命想要跟桌上的大人们进行沟通,就好像担心他们会忘掉她这个小小豆丁似的。

周北重重坐下身来,如释重负,他捏着夕夕的小腰恨恨地咬牙切齿,在她耳边说:“都怪你,回头给我补偿回来。”

夏惟夕破涕为笑,大叔能这么说话就说明他并没有真的生气,大叔真好,为了她,他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这餐耗时良久的晚宴在其乐融融之中落下帷幕,餐后子晴忙着为夕夕布置新的房间,周北和金丝眼镜被莲少卿拉去打斯诺克,可怜的铭轩再次成了保姆——反正他已经习惯这种保姆的生活了,他从小就是如此歹命。

临睡前,夏惟夕吵着晚上要和妈咪睡在一起,莲少卿立刻走到周北身旁,佯装理解万岁地说:“你要不要和岳父大人睡一张床叙叙旧?”

金丝眼镜饶有兴趣地点头附和,周北立刻掰了掰自己的手腕,指关节咔咔作响表明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莲少卿立刻识趣地说:“我晚上帮你把她偷出来。”

靠,话一出口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窝囊,到底谁是谁岳父,他凭什么这么怕这拳头硬的臭小子?

然而想归想,是夜,他真的跑去自己房间里,将迷迷糊糊睡着的夏惟夕给“偷”了出来。

因为突然,妻子被他吓了一跳,看清楚来人是少卿之后她才压低声音说:“怎么突然跑来这里了?”

莲少卿忙不迭抱起夕夕,对着老婆苦笑一声:“没办法,你女婿想你女儿要想疯了,我当月老让他们团聚一下。”

他手脚利索把夕夕抱出卧室,小家伙在他怀里睡得香甜,这一刻莲少卿心里忽然涌上一丝身为人父的幸福,只是这幸福眨眼间就被出卖女儿的愧疚所取代。

“轻着点,我女儿还小。”穿过走廊将女儿送到周北房间里,莲少卿千嘱咐万叮咛地说。

“这还用你说么。”周北濒临火山喷发边缘,格外不耐烦地下了逐客令。

莲少卿嘴里哼出一声,极不情愿地出了房间,岳父打不过女婿这真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悲哀。

周北关上房门,将衣服三下五除二丢了个干净,欺身压上沉睡的小丫头,望着她酣睡的小脸恨恨得咬牙,手上也不客气地上下“惩罚”起来。

梦中的夏惟夕忽然惊醒,她睁大眼睛,看着黑暗中压在自己身上的人,一时间竟然有些反应不过来。

“大叔……”

今天的大叔比以往还要激烈,许是心里还夹杂着晚上受到的迫害,他丝毫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情。

“回到家的感觉好不好?”周北恨恨地在她耳边问。

“我……”夏惟夕还没说出话来,便猛然觉得身上一凉。

“我错了……”

“你哪里错了?我是为你高兴,可你父亲太流.氓了——”周北不满地哼了一声,“所以我要在你身上找回今天晚上受到的屈辱!”

“怎……嗯……怎么找……”

“叫我爸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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