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不凡精光四射的眼睛直直盯着周北,即便是多年驰骋商界,此刻的沉稳男人也被盯的冷汗直流,他觉得自己简直是在众人面前裸奔,不免责备似的看一眼莲少卿——这家伙果然不靠谱,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总说一大堆!
岂料莲少卿却气定神闲坐在那,翘着二郎腿一晃一晃,一脸无赖的笑容,摆明了就是要顺水推舟的看好戏。
周北叹了口气,红着脸一本正经地开始为自己解释:“是这样的,我准备娶夕夕为妻。”
夏惟夕都坐不住了,小脸“腾”地又红了一层,简直像个熟透的小番茄。她嗔怪地看了大叔一眼,眸光中却是水雾蒙蒙格外惹人疼惜。
周北胸口一热,不禁又补充道:“我以为你们知道了,所以我提前改口,很抱歉吓到你们了。”
莲不凡这才明白事情原委,不由松了一口气,连这么大的周北都叫他“爷爷”,他这张老脸可往哪个搁好?
然而周北是要娶他的孙女,刚才话里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不免让他有些好奇他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向来冷情的周家继子怎么会想到要娶一个毛还没长全的小萝卜头来?
他探究地目光饶有兴致盯着他,似乎在催促孩子们把话说下去。周北要娶妻的事情他并非没听说过,他的继父母在两年前打电话拜访时便已经透露了这消息。
只是两年过去了,那婚约不知怎的一直都没再提及,周北至今未婚,周家不提,他们莲家也不好戳人痛处,反正本来就没太放在心上,毕竟他们以为周北最终会遵从父母决定娶个门当户对的妻子,而不是一个声音还发嗲的小孩子。
有趣。莲不凡心想,他将视线移向夕夕旁边的沙发,示意周北坐下来,继而转头问自己的小孙女:“夕夕,告诉爷爷这是怎么一回事。”
夏惟夕一直在用脚尖蹂.躏脚下的羊绒地毯,忽然听到爷爷这么问,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说好。要从哪说起呢……她皱着小眉头吃力地想,沉默半天才红着脸说:“我要嫁给大叔,我两年前就想嫁给大叔了,我刚见到大叔时就想嫁给他。”
“这么说来,两年前周北要娶的人也是你喽?”莲不凡笑眯眯地问。
一旁的齐氏闻言却是哼了一声,不等夏惟夕再次回答便开口阻挠:“这算是什么门当户对的婚姻,我不同意。我孙女还那么小,周北多大了?这两个人在一起有代沟,没有幸福可言,结了婚也是要离婚,我不许周北娶我孙女!”
还没结婚就开始诅咒,她内心的潜台词不过是周北曾经喜欢过狐狸精夏子晴,现在又爱上了她女儿依旧是小狐狸精夏惟夕,虽说他们是一家人,但这依旧不能改变她对这母女两人的看法。
不过是会勾引人了一些,毁了他儿子的未来还要毁了周北的未来?自从有了这媳妇莲少卿就再也没听过自己的话,凡是都只宠着自己老婆,真是白养活到这么大,她有时候不禁在心里咒骂当年未婚怀孕的夏子晴怎么能活到现在,怎么没去死。
更让她无法接受的是她的媳妇不仅没死,还活的风生水起,先是勾引了安家长子,在他身边不明不白过了N多年被照顾的生活之后,眼见着他死,竟然又一脚将他踹开,嫁给了自己的儿子!
老狐狸精尚且如此,小狐狸精还不知道曾经有过什么见不得人的过去呢,何况周北她也并非看好,不是不喜欢,只是老夫少妻的组合她不爱看。
说不上什么感觉,她就是讨厌这对母女在她面前笑,除了他们家长孙铭轩,夏子晴剩下的几个孩子她都完完全全看不上眼,恨不得从未认过这些血亲。
一席话说出口,就在齐氏陷入回忆之时,一旁的人却已是面颊上万紫千红什么颜色都有,莲少卿更是有些烦躁,索性出口顶撞:
“有没有代沟人家两人喜欢就行,妈你不用管这些事情了。”
“那怎么可以,夕夕是我孙女,她的婚姻我总要把把关不是?”
“她的婚姻有我们帮着参考就行,夕夕和周北以前就在一起,感情也不是一天两天就培养起来的事情,这中间经历过很多变故,两个人走到现在都很不容易,您不想祝福没关系,可是您不必从中阻拦吧?”
“你!”齐氏大怒,面红耳赤看着大言不惭训斥自己的亲生儿子。
夏子晴立刻识趣地拉了莲少卿一把,不想要他再说什么惹母亲生气的话出来。
齐氏在一家人面前丢脸,此刻还有个外人周北,她心情可想而知的火冒三丈,冷笑一声便说:“变故?又有什么变故?跟子晴当年一样的变故么?”
她言外之意却是直指夏子晴当年那些屈辱不堪的桃色史,尽管那些都是她杜撰出来的,可每每想起,她还是觉得大快她心。
夏惟夕浑身颤抖,她不喜欢这个奶奶,非常不喜欢,别人家的奶奶都那么慈爱有求必应她们家的奶奶为什么只会说一些中伤妈咪和她的话?她是有多讨厌她们母女?
她正要开口辩解,周北却抢先一步,大手按在她肩膀上制止她的冲动,低声慢语道:“变故什么的没必要在这里讲,如果二老想知道改天再说也无妨,今天主要是想告诉二老,我已经决定娶夕夕,我爸妈和夕夕的爸妈都已经同意了,目前就看您二老的意思了。”
齐氏眼角斜睨他一眼,多年未见这小跟班长能耐了不是?竟然敢出口呛她这个莲夫人?当年他是怎么在莲少卿身边混的,这贫寒的出身也配娶她齐氏的血脉?笑话!
她不阴不晴哼出一声,语调傲慢,态度无理,那模样仿佛周北是一团垃圾,夏惟夕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这个老太太究竟跟自己有什么仇?除了爹地和哥哥几乎把她的亲人损了个遍!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大叔,难道大叔无亲无故还不够可怜吗?
她一咬牙一跺脚,抿着贝齿便要再度开口,可大叔竟然又重重捏了捏他的肩膀,眼中尽是对她的保护,他要她别出声,一切都交给他处理。
齐氏的态度他仿佛没看在眼里,而是将视线移到一旁坐着的莲不凡身上,毕恭毕敬的问:“爷爷,您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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