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前夕,夏惟夕思付良久,最终还是出国回了趟丽莲和宗世勋的故乡,为他们的墓献上一束白百合,扫掉尘土,静静站在那里,任绵绵细雨打湿自己的肩头。
“世勋哥,我要嫁给大叔了。我想,你不会怪我的吧?”
话至此,喃喃自语的夏惟夕忽然就湿了眼眶,她跪在墓前,念写给他们的信,诉说她对他们的思念和祝福。
“请保佑我能够幸福,我想,这是你们和我最终想要看到的结局。”
擦干眼泪,心头那片挥之不去的阴霾终于彻底散尽。
婚期临近,夏惟夕反倒紧张起来,连同大叔好好亲热的心思都没有,经常心不在焉,气得他直打她的小屁股。
她说自己这是“结婚恐惧症”,没想到结论一出口却换来顾柠的嗤笑——二婚恐惧症还差不多。
柠柠不提夏惟夕心里也清楚,理论上她毕竟已经嫁给宗世勋一次了,无论是否合法,是否有效,她始终有小小污点,擦不掉,在外人看来她或许配不上大叔。
可这并不妨碍她想要在其他方面弥补大叔的决心。
她出生的第一眼便和大叔订下终身,那冥冥之中上苍的安排不容忽视,那是他们之间永远无法斩断的缘分,不然为什么当年的护士阿姨会永远记得那一刻?年轻大叔同她擦肩而过,他们却早已将彼此定格在自己的视线中,定格在心里。
后来,她在即将被撵出家门的时候被大叔拦下来,他给她一个家,成为她为期一年的监护人。
时值今天监护人的身份早已结束,可这并不妨碍她和大叔的感情如火如荼进展着,她一直深爱着大叔,从未改变过,从17岁她确定自己爱上大叔的那一刻起她就一直等着嫁给他的那一天,她要做他最美的新娘。
这一等就是数年过去,坎坷得出乎她的意料,然而最终的最终,他们还是走到一起了,见证幸福的一刻,再过不久就要到来。
仓促,夏惟夕心想。其实还是太仓促了,虽说家人都觉得那是个不错的日子,可是因为时间紧迫,她甚至都来不及和大叔拍一组心仪的婚纱照留下永恒纪念。
不过反正婚后也有时间,夏惟夕除了感慨自己在婚前不能多穿几件婚纱过过公主瘾之外,再无太多遗憾。
婚礼的婚纱是由皇室首席婚纱设计师所设计,大叔越是这样上心,夏惟夕反倒越是觉得紧张万分,生怕自己会出糗。
她还记得那天,睡眼惺忪的她被大叔从床上拽起来,紧接着便有个戴着眼镜的褐发棕眼女人走上前来,用特制皮尺将她身子的每一寸每一个细节都量得一清二楚,生怕错过了一个数据,数字后小数点恨不得精确到七位以后。
从那之后婚纱便再无音讯,婚期将近,婚纱应该做好了才是,夏惟夕很好奇自己的婚纱是什么样子的,应该会有加大叔的权威设计细节在里面吧?大叔一向是个很懂得欣赏的男人。
兵荒马乱——用这个词形容夏惟夕在婚礼前夕的生活一点都不夸张。
大叔给她一张卡,让她多为自己添置几件衣服和首饰,尽管她不爱,但是作为未来的冷太太,穿着总不要太随意,正式场合还是不要太掉链子的好。
夏惟夕深深懂得自己的身份,所以对于大叔的苦心她完全没有任何异议,当天就血拼购物照做之。
这期间周北还带着夏惟夕出席过一两次酒会和晚宴,那些酒肉朋友们对于他身边的小丫头都充满了好奇之心,他不说,别人还以为两个人有什么亲戚关系,直到周北提及两人要结婚的讯息,桌上人才往往报以恍然大悟的神情。
原来她就是夏惟夕呀——年轻周北十多岁的小丫头,堂堂周少怎么会娶这样乳臭未干的小女孩为妻呢,难道当真是商业联姻?
每到这时夏惟夕便低头不语,状如鹌鹑般默默低头扒饭,这是大叔教给她的,在外面自己只要扮乖巧听话就行,有问必答,剩下的都交给他,他会罩着他的小宝贝。
惊讶、质疑、诋毁、嘲讽、漠视、祝福、羡慕、嫉妒——这就是造成夏惟夕结婚恐惧症的全部舆论态度,然而到底是心理素质超强又天生自愈能力奇佳的少女,夏惟夕很快便从那种焦灼不安的紧张中调整好心态走出来,越是婚礼临近,她反倒越是坦然。
她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大叔也一样。
如今,她终于要嫁给他了。
终于,她即将成为他最美丽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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