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清的这话让车里的气氛变得有点怪异,虽然他的表达没有歧义也很正常,但在顾砚欢耳朵里听来就有点不太对了,尤其是经过唐馨这一掺和。
当看到周围的风景有点不像是回顾家的,顾砚欢侧眸问着:“我们现在去哪啊,这条路不通顾家啊。”
“去西宁警局一趟,有事。”顾砚清没打算瞒着顾砚欢,在顾砚欢上洗手间的时候,顾砚清接到了个陌生的号码,接通后才知道来电之人是罗池。罗池在电话里说今天在白雪下葬的时候,那个曾经包养过白雪的商人傅琰来了。傅琰说他怀疑他女儿傅悦的死并非是自然死亡,想见见他。
一听是要去警局,顾砚欢指了指自己:“我也跟着去?”
顾砚清点点头,随后说着那天和萧浩南达成的事:“以后每逢有案子,你也参与进来,多接触现场对你以后的路有帮助。”
听起来像是最为平常的话,可在顾砚欢心里却掀起万丈波澜,有激动也有迷茫与害怕。激动的是她可以先其他人能够早接触现场,可她并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她不知到现场她该做些什么?所以,她迷茫与害怕了。
顾砚清见顾砚欢没再说话便猜到了些,看来这丫头是害怕了。
“怕什么,有我带着你呢。”
耳边传来男人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揉着自己发璇的大手虽然有点凉,但在顾砚欢认为却是温暖的。
这个男人仅凭一句话、一个动作就将她的不安如乱麻的心悉数理清。
西宁警局待客室
空调的温度打的很低,风速也很强劲,摆在柜机空调处的吊兰被吹的哗哗作响。
罗池打量着坐在对面静默喝着茶的男人。男人大概四十多岁,留着很是精神的大背头,发丝梳理的很是整齐。一副无框眼镜架在鼻梁上让这个男人看起来很是斯文。一袭烟灰色的衬衫整烫的无丝毫褶皱,同色的西裤也是如此。
男人是傅琰,西宁清屏县人,是个商人。在清屏县算是很有钱很有地位的人。
“傅先生,您在清屏也算是一方诸侯,我知道您的夫人老早故去,您一手拉扯大了令嫒。按道理说您应该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是一个很怀旧的人。可为何,你会包养白雪呢?”
罗池终是按捺不住,他知道白雪是因为家里母亲身体的原因,需要钱才做了傅琰的情人的。可他纳闷世上女人这么多,傅琰为何挑了白雪,包养了她却不碰她,而且还在白雪死后来了西宁。
男人端着茶杯的手只微愣一下,继续喝着茶,眼里是一片沉寂。
茶杯轻放下,傅琰抬眸看着罗池,被镜片挡住的那双眸里看不出丝毫的情绪,一如他脸上也只是淡淡的神色。
过了一会傅琰才开口:“去年年初,白雪来到清屏找过我。罗警官,你别误会,她来只是告诉我,她遇到了她想交付余生悲喜之人。那天虽然下着雪,但阳光却是十足的好,我能感觉的出她真的很喜欢那个人,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深入眼底的笑。”
罗池放在膝盖上的手在不由自主的紧握,手背的青筋因为用力更加明显,看向傅琰时,眼里有着些许嫉妒。
是的,是嫉妒,他嫉妒傅琰拥有过白雪那不为人知的过往,因为在她最为绝望时解救她的,不是他罗池,而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傅琰看着玻璃杯中的茶叶,已经泛着黄,不似方才泡时的翠绿。原本无波无澜的眸里有了丝起伏,那丝起伏是失望。
“你和她交往想必也查过她的过去,估计只是知道她被一个叫傅琰的商人包养过,至于为何被包养你可能也知道一些。她19岁开始跟着我,我和她是在一家酒吧门口遇见的。很巧,那天也是下雪天,只不过是雪夜。那个姑娘仅穿着单薄的衣衫,站在酒吧门口,发丝被风吹得凌乱。我在车里看着,她红着眼一个一个的哀求过往的男人买下她。有的男的当她是疯子自然不理会她,有的是有兴趣但一听她的要价便一脸不屑的离开了。”
傅琰的声音很轻,但却如磐石一样压在罗池的心里。心疼胀满了整个心脏,当时她得多绝望,绝望到不惜放下尊严去求人买下她。
这一刻,罗池却很庆幸买下她的人是傅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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