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欢觉得自己很是矛盾,顾砚清对她好,她是高兴,同时她也会觉得患得患失。自梵安寺回来后,每当家里提到顾砚清的感情、特别是提到云芷和他相匹配时,她就心里极为的不舒服。而她也总会在和顾砚清相处时,想着他会不会有一天也对另一个人像他对她这样的好。
想到这点,那份被偏袒的喜悦也渐渐退去。
他,总归是要处对象结婚的……
少女此番神色的变化,顾砚清自是捕捉到了。他能用解剖刀深谙人性,但他却不能看透这个少女此刻在想些什么。这样的发现让他的心没来由的一阵烦躁,目光从少女的脸上离开,调整了呼吸后继续手里未完的尸检。
对于一个女性而言,最丧失尊严的时刻一是生产,二是遭遇强奸要进行检查取证。顾砚欢看着下身光裸、遍布施虐痕迹的萧潇,心里一阵涩然。
“死者阴道及会阴撕裂,裂口长度约1厘米,应是暴力性交导致。外阴部位有3处圆形直径1.5的烫伤痕,同乳房上一样,是烟烫伤。”
“顾教授,她的下阴唇上好像有东西。”正在拍摄记录的曲耀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就在第一时间和顾砚清说了并立马递上了镊子。
顾砚清接过镊子,在左侧阴唇部位取下来了几根木刺。看着盘里的木刺,顾砚清的目光淡然的重新落在尸体的私密处,在所有人的目光下一小节断折的小木棍带着血色就这么从阴道取出。顾砚清仔细看了眼被镊子夹住的木棍,淡声说着:“木棍表面光滑,呈圆柱状,是琴弓。断口参差,应为人为折断。”
罗池闻言伸手揉了揉眼角,沉声咒骂着:“畜生!”
“是连畜生都不如!”曲耀 冷冷地补充着,作为法医的他见过无数的尸体,其中不乏有被奸杀的,但残忍程度和眼前的相比简直是不值一提。眼前的非但遭受到了性侵还伴着虐打……
听老一辈的人说,人是分善人与恶人的,实则不然。人从来不是这样区分的,人只是皆有善恶两面。譬如,一个冷酷的连环杀手在外做尽人世间最为冷血之事,在家里却是一个宠爱老婆、疼爱子女的。
顾砚欢觉得解剖室很是让她窒息,和顾砚清说了句想出去透透气就疾步离开了解剖室。仿佛只要再在这里多待上一秒,她就要丧命于此。
顾砚清看着被合上的门,交待了曲耀后,就走至洗手池处摘下手套将手彻底洗净,随后脱下防护服将其挂好后也走出解剖室。
解剖室外的长廊空气中还有着消毒水的味道,更衬得八月的最后一天是如此的清冷。解剖室的门被打开,由室内带来的一阵凉意让原本就穿着抹胸裙子的顾砚欢双臂泛起战栗。
还未来得及反应,一件隐约带有雪松气息的西装外套便被男人轻披在她的肩上。
不用想便知道这件西装外套的主人是谁,也不用想此刻站在她身后的人是谁。
“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还没有解剖完吗?”顾砚欢轻拢外套,抬眸问着已经站在她身侧的顾砚清。
“接下来就交给曲耀了,他能处理好的。倒是你,从来到警局看到照片上的人,你就不太对劲。认识?”
空旷清冷的走廊里是男人清冽的嗓音,前半句是不带丝毫温度,更像是诉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可后面的话语里却是带着十足的关心。
“认识、见过,但不熟。”
顾砚清自是知晓,萧潇今年17岁,高二;她18岁,高三毕业;同是西宁一中的学生,学校就那么大,但凡学校里出彩的人,几乎全校都会知道,不分年级。这个萧潇恐怕也是其中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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