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又一转，那是个雨夜。

电闪雷鸣，她吓得不行。

偷偷摸进男孩儿房间，钻进被子里，带着哭腔说：

“明修哥哥，我害怕……”

他一向不喜欢睡觉被打扰，但竟然好心情地给她递枕头。

“别怕，我在呢，安心睡。”

他被子上不知道是什么香味，真好闻。

她想，他身上肯定更好闻，于是往他身旁凑了凑，试探着抱着他的胳膊。

“明修哥，我还是害怕，你抱抱我嘛……”

……

“我让你多和承修相处，你怎么天天跟在明修屁股后面？”

一道厉声袭来，让她整个人身体紧绷起来。

“我喜欢和明修哥一起玩儿嘛。”

“又不听话？”

“我没有耽误功课，没有不听话，我只是更喜欢明修哥，空余时间才找他玩儿而已……”

“闭嘴！”

“不听话我就教你个乖！”

痛！

好痛！

大门被关上，切断所有的光亮，她瑟瑟缩缩地蹲坐在墙角，只敢无声地啜泣。

“什么时候认错，什么时候放你出来！”

她有什么错？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错。

为什么要强迫她？

她是人。

不是个只能任由摆布的木偶。

她还不如个木偶。

木偶至少不会伤心。

她只能忍着心里的难过，乖乖做个木偶。

……

“你最近怎么了？总是不搭理我，我又哪惹你了？”

“看见你就不痛快行不行，离我远点儿。我是来找承修哥的，和你没关系。”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妈妈在旁边看着呢，她不想再被关小黑屋了。

她时刻盯着妈妈的动向。

等妈妈走了，紧绷的神经才放松，抱着习题偷偷摸摸敲开少年的门。

“明修哥，这道题我不会，你教教我呗？”

“找大哥去！”

“大哥在忙。”

“我也没空。”

少年作势要关门，她连忙拉住他的衣角。

“明修哥，别生气了……”

“呵！每次需要我帮忙才来找我，不需要了就让我滚，谁惯你的毛病？”

“对不起嘛……”

“……”

“明修哥，你最聪明了，这道题你肯定会，帮帮我嘛……”

“……”

“你在求我？”

“求你……”

“不是说看到我就不痛快？让你求我，心里不得委屈坏了？”

“我错了明修哥……”

“……行了，进来！”

几分钟后，少年问：“懂了吗？”

“不懂，你再讲一遍。”

“你是猪吗？还不会，这不像你正常水平，你是不是故意装不懂气我？”

“……”

“行吧，再讲一遍，你认真听，听懂了我带你玩我刚得的游戏机。”

“好呀！”

“……”

“这次懂了吗？”

“懂了懂了，明修哥，你真聪明。”

“这才乖。过来，我教你玩游戏机。”

……

又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双手是被戒尺抽的入骨的疼痛。

“被我发现一次，就关你一次！”

“再不长记性，以后假期你都别想再去沈家住。”

……

“为什么又不理我？”

“不理你就是不喜欢呗，沈明修，你没有自知之明吗？”

“周柠，上次说的都不作数了？你耍我？”

“说什么？我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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