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真是哭得好生可怜(1 / 1)

说话之人又忽然压低声音和魏晨升道:“这酒楼掌柜的独子好像失踪了。”

“我们探查现场尸体的时候,没有发现有符合年纪的。”

“一个小孩失踪了?”魏晨升还真有那么一点印象,昨日他确实见到过这么一个小男孩。

“再多的我们也不知道了。”

城卫队几人便就不再多说什么,再次拱了拱手道:“公子,告辞了。”

魏晨升也连忙拱手道:“多谢几位大人告知。”

待得几人走远,魏晨升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转头与被他称为五叔的灰衣人说起:

“我暂时看不出失踪的孩子和痛下杀手灭口之人,这其中有没有联系。不知五叔可否看出什么?”

灰衣人若有所思:“假设此子如今还尚在人间,那么无外乎两种可能,其一此子当日另有机缘,侥幸逃脱一命,其二,此子或可能因为某种我们不知道的原因,被这杀人者带走了。”

“其他暂且不论,这火烧万盛楼之人,定也是冲着这万元宗的玉牌而来,那么,他就一定还会再有所动作的。”魏晨升脸色平静地沉声说道,随后又招手问身后跟着的侍卫:

“昨日留下处理那两个老家伙的人,怎得还没回来吗?”

“属下正要向您报告此事!”黑衣侍卫行了一礼,低头恭敬地回答:“昨日我们就命人前去寻找过,这二人当时皆已经被杀害了…”

“观其身上伤势,是被高出他们境界很多的武者造成的。只是现场…”说到这里侍卫犹豫了一下。

魏晨升不耐烦地呵斥:“说下去!”

“现场有人立了个简陋的坟冢,上书向云夫妇合墓!”

?坟冢?何人所为?魏晨升听罢,心中反而更迷惑了。

而就在魏晨升几人对昨日之事猜测不已的时候,与此同时,在众人围观处稍远一些的小巷口。

正站着个粗布麻衣身量很小,一眼看过去就是孩童之人,浑身衣物虽未破损,但其上沾染了大片的脏污,有些甚至,分不清是血还是什么其他污迹。

他看着远处的万盛楼废墟,眼中含着浓烈的怨恨之色,低声自语道:“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

声音尚还稚嫩,但是说出的话却充满仇恨和坚定。

“看也看了,现在该走了,小娃娃这里人太多了,如果被发现,你就没有机会报仇了!”

突兀地声音在男孩的脑中响起,这声音苍老但却有力,他催促男孩道:“我知你年纪尚小,受此打击能够有如此表现已是不易,但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按我说的去做,先出得城外,找一处僻静安全的地方好生修炼,待你踏入仙途,引气入体之时,自有你复仇的机会!”

男孩听到这声音所说话语,低头看着手腕上一个不知是何材质的镯子,咬了咬牙最终还是选择听从。

身体倒退几步,不舍得最后看了一眼城中,最后往巷子深处而去。

待转过几个弯后,绕路向着城外的方向跑去。

他记得父亲与自己说过。徐碧城外有一废弃的荒庙,听闻曾经那里有鬼火作怪,所以寻常不会有人前去。

……

新无裕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然大亮,感受着身体没有不适之处,头也已经不疼了,他第一件事先是观察了一下庙中痕迹。

因着破庙的位置很是偏僻,没发现有人来过的迹象,新无裕便放下心来。

脑中快速的回忆了一遍魏家的情况,魏家家主魏超听闻已是引气入体的炼气期修士,算上魏晨升两兄弟,他膝下还有三子一女,只是其中两个儿子年岁还小,不过黄口孺子。

魏超的长子魏晨光,虽没修仙资质,可颇有武学天赋,乃是已经步入先天之境,可以凝练真元为己用的先天高手了。

就连魏家唯一的女子魏秀秀,因其平日里倍受魏超宠爱,又自小便跟在其身边教养,听闻在不久前和其父一样,迈入仙途,已至炼气之境。

而据说,那取走玉牌的魏晨升只是和自己一样的后天境武者罢了,他那双生弟弟也更加不堪,也就勉强会那么几式拳脚。

想必魏晨升不敢将万元宗玉牌的事情告诉魏家,否则以他在魏家的地位,好事绝对轮不到他。

若只是如此,这件事对新无裕就容易很多,只是这魏家不止有着这直系几人,还有众多世代为其效力的长老,境界皆在先天境乃至还有宗师境的武者!

甚或是,听闻魏晨升与魏家一神秘的供奉相交莫逆,此人以修士之身甘愿为其驱使左右。

“这就有点麻烦了啊…”

“我现在虽然勘破了浮屠决第一层,但却不能再通过杀人夺魄增长修为,亦无法助我凝练真元,且灵根一事未解决前都不用想引气入体,若独身一人贸然出手抢夺玉牌,恐怕不妥…”

正在新无裕盘膝闭目思索之时,忽然听见庙门外,有脚步声由远至近而来。

有人?

新无裕睁开双眼,不动声色的将身体藏回佛像后,心里不由纳罕。

为了将此处当做自己临时更换衣物,放置物品的休息之所,新无裕曾经在这里搞了些装神弄鬼的东西。

虽说此方世界可以修炼,但也正是因此,寻常之人便对鬼怪之事更加害怕,能避则避。

而这偏僻城池,那些自认有实力之人又对这些传闻不甚在意,是以,这些年除了几个偶入于此,被新无裕斩杀的倒霉之人外,鲜有人来。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吱呀”一声,破旧的木门被人从外向里推开。

竟是个浑身脏乱,头缠破布的孩童!

是他!?

新无裕瞧着这孩童有些眼熟,好似先前在万盛酒楼中,被自己淋了白酒,丢弃于火海的小男孩。

但是又因为面前这个孩童身上没有多少被火焚烧过的痕迹,心里不太确定起来。

他自信自己不会看错,那日的男孩分明就是一个普通人,普通人被淋了烈酒困在火海中,怎么可能存活?

除非此子另有奇遇…

想到这里,新无裕眼中杀气一闪即逝,静静地看着走进来的人。

“…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事情…为什么偏偏是我们…”

只见那孩童进到庙中,看到那庙中一尊破旧的佛像,伸手将头上缠裹的破布摘下,随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诉起来。

“弱小?弱小就该被杀吗?…呜呜…好一个弱肉强食!”

新无裕一看果然是那日的小男孩,只是他这又像是自言自语,又仿佛在跟什么看不见的人交谈,有点诡异。

男孩,也就是林耀。

那日他在火海中醒过来,四处都是刺目的火焰,一片火海浓烟滚滚,他什么都看不清,但自己身体之上仿佛覆盖着一层紫光,竟让自己不惧火焰。

而正当他恐惧不已之时,忽然听得心里有一道苍老的声音,催促着自己快点离开。

他脑中已是一片空白,麻木的听从心中这道声音指引,连滚带爬的逃出火海,又向着城中荒芜之处跑。

待到他清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远离万盛楼很远的地方了。

而方才那道指引自己离开的声音,则告诉自己,他原是一高阶修士,因为多年前修行之时,出了一点意外,肉身崩溃,万不得已之下,只得神魂寄存于“槐木镯”之中沉睡。

也就是林耀自幼时起就戴在手腕上,那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制作而成的镯子。

他现下自出事以来一直强忍的情绪,在偏僻的荒庙中,对着面目慈悲的佛像,便再也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啧啧啧,真是哭得好生可怜啊~”

“简直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突兀地,一道清冷的年轻男人的声音在这本该无人的荒庙中忽然响起。

林耀被这突如其来的说话声吓了一跳,抬目向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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