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想到之后居然有两个血灵教之人来此,将张师侄变成了那副模样。”
“我看情况不对,一路小心追随他们来到了萧家,血灵教的人杀了萧家主和诸位长老之后便先行离去…接下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新无裕将事情说完,刘净玄几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沈飞虽然并不完全相信新无裕所言,但之前萧家传来的消息,只说与万元宗弟子发生冲突,萧家损失了两个天赋异禀的好苗子。
万元宗也损失一个弟子。
最后又加上,萧家对于万元宗可能会派高阶修士对萧家不利的猜测。
只是却没有指名道姓说是万元宗的哪个弟子。
按新无裕所言,倒也说得通。
如今再看,万元宗确实派出一位金丹修士,而萧家也的确出事,屠戮萧家之人也是万元宗的人,这都没错。
问题是,事实看起来和萧家之前的消息并不一致。
其中如果涉及血灵教,就算郑越歌曾是万元宗弟子,后来叛离宗门之后的事情,也不能算到万元宗头上。
那这件事,就不能如他来此之前设想的那般处理了。
是以,沈飞沉吟了片刻,方才出声道:
“又是血灵教,我听闻近些时日,血灵教屡次在天璇域各处做出屠城灭宗之事,郑越歌如此作为,便是要和整个天璇域的主流宗门过不去!”
“这件事情,我们还是先行回禀宗门吧。”
“我也正有此意。”刘净玄见他没有因为萧家的事情直接发作,不由连忙应声。
沈飞自然知道他想什么,便又续道:“萧家之事虽则另有缘由,但毕竟是我九圣门之下的势力出了事情,且,还是如此严重的事情!”
“九圣门自然要与贵宗商谈一二,但这件事情非你我二人能够定夺,只能留待宗门处理。”
刘净玄听罢不由冷笑一声,但也未再多说什么,算是默认了对方的安排。
沈飞这意思很明显,既是知道了这件事情是血灵教的手笔,但九圣门的损失是实实在在的,却是仍要与万元宗讨个说法。
这就有些无赖了。
沈飞比较谨慎,即使已经做出决断,但他还是带着王先在萧家里里外外仔细探查了一遍。
刘净玄亦是如此。
西门越音不知道血尸的具体来历,只是萧山几人不是死于血尸之手,是她亲眼所见。
她看着探查的几人,心中莫名有些不安,不知道通过萧山等人的尸身能否看出破绽。
思及此处,她又侧目看向站在身旁的新无裕。
新无裕此时一副神色萎靡,受伤不轻的模样,他低垂着头,似是身体极为不适。
许是感觉到了西门越音的视线,他抬头向她看去。
他的瞳孔漆黑,目光平静,没有一丝情绪。
西门越音却陡然一惊,连忙将视线转开。
也在这时,探查后的刘净玄几人已经返回,沈飞道:“萧家几个筑基期修士的丹田都有被暴力损毁过的痕迹。”
他说着,再次看向新无裕。
新无裕会意,低声答道:“是血灵教那二人所为。”
“我实力有限,阻止不了。”他又补充。
沈飞点点头,并未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转头说到了西门越音,
“如今萧家只余你一人,你今后可有何打算?”
他的问题冷不防问得西门越音一愣,但为了掩饰,她当即双手覆面轻啜起来。
“可怜见的,如此,你便先随我返回圣门再行定夺吧!”沈飞叹气道。
西门越音闻听此言,一方面有些拿不准新无裕的意思,一方面在众目睽睽之下又不好太过直接的向新无裕询问。
“萧瑶儿谢过真人!”她只得先行答复下来。
而后几人也未再多停留,沈飞着急返回宗门将消息带回,萧家覆灭之后,未泱城要如何处理等一系列变动,都需要商议。
看着沈飞和王先带着西门越音离开的身影,刘净玄本就阴郁的面容更加低沉了几分。
随后他也未与新无裕交谈,只站在原处,眼神冰冷的看着新无裕。
见他如此,新无裕心下微晒,这是依然不放心自己呢!
但其面上却不显,只对刘净玄行了一礼,便当先出发了。
待他前面一走,刘净玄这才紧随其后。
二人一路无话,都是闷头赶路。
刘净玄在心中将此行的点点滴滴,和新无裕的说辞反复回忆,仍是未发现明显的问题。
最主要的是,萧家尚有一人存活,萧瑶儿正是证明新无裕最好的人证。
难道我与宗主的猜测全都错了?
那张清浩才是与血灵教勾连之人?
他便怀着这种心绪返回了万元宗,一路上也都是眉头紧锁,思虑万千的模样。
而新无裕此时也在思考,之后自己应该如何应对。
到目前为止,事情的经过虽稍有不同,但大体的走向都未脱离他原本预想的轨道太多。
接下来只要过了宗门这关,短时间之内他都可安心在万元宗等到那个合适的机会,进行下一步的筹谋。
在他二人到达宗门之前,萧家发生的事情宗内众人就已经有所耳闻。
所以,几乎是甫一入宗。
二人便被宗主召见,因为涉及血灵教的事情,白越荣并未当众询问此行事宜。
召见他们的地方正是斩魔台,从前种种传闻新无裕早就耳熟能详,这还是他入宗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踏足这里。
面对白越荣的询问,新无裕面不改色仍是将之前说过的那个故事,再讲了一遍。
因为新无裕在未泱城时,先是与萧家众人打过一场,虽然事后因为自萧宇两兄弟那里得来的力量对他恢复有所助益。
但之后他又故意被血尸击伤,这一次并没有时间让他疗伤,加之刘净玄的催促,他几乎一路不停歇地赶路。
所以讲完之后,新无裕忍不住轻咳了几声。
“无裕,你当年初入宗门之时,曾说在七元小秘境之时遇到一个黑衣人,将我宗清字辈弟子斩杀,你可还记得此事?”
没想到白越荣在短暂思索之后,竟然问到了这件事情。
他也正因此才对新无裕格外不信任。
但新无裕还是神色如常,恭敬回道:“弟子记得。”
“这件事情…还请宗主师叔原谅无裕当初的欺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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