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佛堂是太后念经打座之地,平日里不许任何人进去。
因此,韩嬷嬷止步于佛堂外。
小佛堂的门一关,太后骤然变脸,眉目舒展,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
“今日怎么这般开心,您老人家有喜了?”
佛像后,小宫女正盘腿而坐,身子靠在佛像架上,一手拿着苹果,一手拿着桃,嘴里说着话,却还不忘再咬上一口桃。
太后对她这行径,早就见怪不怪了,上前在她的额头上戳了一下,“你这小丫头,胡说什么?佛像擦了吗?地板可打扫干净了?哀家让你在小佛堂,可不是让你来偷懒的!”
怜月白了太后一眼,“我哪有时间偷懒?每日上午陪您念经,下午练功,晚上还得去蹲屋顶,太后您老人家拣我回来,一点也不亏!我拿着一个人的月俸,做着十个人的活呢!”
端茶倒水、洗衣拖地,外加杀人放火、收集情报,最重要的是……还得帮她那看似不得宠的儿子牵红线!
她容易吗?
太后一噎。
被怜月的话堵的死死的。
瞬间没了气势。
怜月见太后不说话,又凑了个头过去,“您又推江家五姑娘下水了?”
太后瞪她,“胡说什么?”
她又没有推人下水的习惯。
怜月道,“那您为何事高兴?”
太后立马想到承佑瞧见江慈受了伤,神情紧张的模样,嘴角又忍不住翘了起来。
但转念一想,她似乎打错了地方。
她应该打江慈的腿呀!
腿受伤了,便不能行走了,那承佑不正好可以将人抱起?
失策呀!
太后在怜月身边坐下,“不告诉你!”
江慈被高承佑带离了慈宁宫,一路往太医院的方向走。
“王爷,王爷!”
江慈唤了高承佑几声,这才唤回高承佑的神智。
高承佑停下脚步,看向江慈,皱眉,“我弄到你伤处了?”
江慈摇头,“没有,我只是觉得这点小伤,不必劳烦太医,待我回去,抹些药便可!”
刚被打的时候,伤处确实痛,但不知为何,缓了一会,竟不痛了。
高承佑道,“虽是小伤,却不可忽视!”
“王爷,我真的没事!”
高承佑见江慈眼神诚恳,并不像是在逞强,便也没有勉强她,只道,“本王送你回府!”
话说出口,高承佑便有些后悔了。
他素来有克妻之名。
京中女子大多对他敬而远之。
眼下,虽阴差阳错和江慈定下亲事,但却不知道江慈是否愿意与他挨近。
可话已出,他也不好出尔反尔。
只等着江慈拒绝。
却不曾想,江慈竟想也未想,“好!”
高承佑心中震惊,面上却不显。
将江慈带上他的马车。
他常年行军,府中马车形同虚设。
因此,这马车外表看着奢华,其实内里简陋如寒舍。
高承佑瞧着连个软垫都没有的内里,再一次后悔提出送江慈回府。
但好在江慈也没多问,只挨着窗边坐下。
两人先是各自沉默,待路程行了一半,江慈突然开口,“王爷今日鲁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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