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面具男人显然没想到乔麦还有力气对付他。
他抬腿就踹乔麦。
“松手,你这小娘们赶紧松开。”
乔麦双眼猩红,用尽力气把红面具拉倒在崖边。
这下子红面具也彻底慌了,他要不是手及时拽住旁边的树干,他已经被乔麦给推下悬崖。
“救命,强子,快来救我,这娘们被鬼俯身了,忽然力气很大……”
这一刻,直升机的声音响起,旋翼桨叶吹得四周树木簌簌作响。
此刻,乔麦脱了力,红面具男人被直升机吸引朝着头上望去。
这处旧房子位置太小,没有地方给直升机降落。
直升机只是停在上空,一道矫健的黑色身影顺着绳索滑下稳稳落地。
男人身穿黑色西装笔挺,颀长身躯散发着与生俱来的王者霸道气势,特别一双修长大长腿,衬得他格外高。
一张棱角分明的俊美容颜,一双狭长凤眸猩红凝满杀意。
丰神俊逸的他出现在任何场合都是人们眼中的聚焦点,也是人群中最尊贵的存在。
裴司钰全身散发着凌厉的杀意,如地狱中的恶魔降临人间,在他看见乔麦衣衫破碎,狼狈不堪趴在悬崖边,滔天的恨意迸发。
他快速冲到崖边,一脚踢断男人死死抓着树干的手臂,下一脚将红面具男人踢踹下去。
红面具男人连反应都没有反应过来,只听到骨头断裂的咔嚓声,人就滚下去。
寂静的山中响彻着一声惨烈的痛苦尖叫声。
“麦麦……”裴司钰把乔麦抱在怀里,她浑身的血腥气让他惊恐的红着眼颤抖着声,“对不起,我来迟了,你一定很怕吧。不怕,不怕了,我来了,我不会让你出事……”
黑面具男人一看情况不对,转头就要逃跑,结果就看到一条狗朝着他扑过来,伴随的还有一个拳头重重砸在他的脸上。
他没有半点反应机会倒在地上,狗疯狂撕咬他,站在他面前是一个身穿风衣相貌俊美的年轻少年。
“敢动少爷的女人,你找死。”少年一脚踢踹他的脸上,他眼前一黑。
乔麦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乔麦短手短脚明显一副小孩样子,她坐在秋千上,不远处一个穿着西装的小男孩站在湖边。
她看着自己跑到从秋千上下去跑到小男孩面前。
“喂,你不能站在湖边,妈妈说小孩子站在湖边很危险的。”
她说着便拉住小男孩,要把小男孩往旁边带,不许他站湖边。
小男孩转头看向乔麦。
乔麦一惊,因为出现在她眼里的一张脸是裴司钰。
不是长大的裴司钰,而是小孩裴司钰。
裴司钰粉雕玉琢,眉宇间带着愁绪,眼眶发红好像随时会哭。
“啊,我认识你,你是裴家哥哥。”小乔麦歪着脑袋眨巴眨眼睛看着裴司钰,又好奇的问:“你为什么这么难过呀。”
“我爸爸出轨了,我妈妈好像不是我妈妈。”裴司钰眼中带泪,难过的望着乔麦。
“什么是出轨?好深奥哦,我听不懂。”小乔麦一脸发懵,又说:“什么叫你妈妈不是你妈妈?难道你有两个妈妈吗?”
裴司钰扁着嘴没说话。
“裴家哥哥别难过了。”小乔麦用小手擦了擦裴司钰眼角的泪珠,露出灿烂笑容安抚,“我妈妈说,如果难过就找妈妈撒娇,妈妈会哄的,你去找你妈妈哄你。”
“我说了我妈妈不像我妈妈。”裴司钰不高兴的扭头不看乔麦。
“那……”小乔麦摸了摸身上,发现从口袋里面套出一颗糖和一个红绳,“喏,都送你吧。不高兴吃甜会开心的。这个红绳是我手工课自己做的,本来要送我妈妈的,看你这么难过,送你吧。”
裴司钰看了看乔麦,又看了看她手里的糖和红绳,然后拿走。
“你看,你有我送的礼物了,以后要开心好不好?”小乔麦笑的眉眼弯弯问裴司钰。
“恩。”裴司钰轻轻地点了点头。
“麦麦……”顾慧的声音远远传来。
“哎呀,我妈妈叫我呢。”小乔麦对裴司钰一笑,转身边跑边喊着,“要开心哦。”
她就这么看着小小的自己扑倒顾慧的怀里,顾慧开心慈爱的把她抱在怀里,笑眯眯的走向客厅。
裴司钰呢?
她发现裴司钰站在原地久久不曾离开。
忽然她的梦境变了,顾慧尖叫着:“我告诉你,两个女儿都是我的,谁敢跟我抢,我就杀了谁!”
“乔麦,你去死,去死……”突然乔子妙死死掐着她的脖子,画面里她是六七岁的样子,乔子妙也是孩子正死死掐着她的脖子。
她感到窒息朝着自己袭来,缺氧让她痛苦不堪,拼了命去掰乔子妙的手。
乔子妙和她打了起来,她头重重撞在墙壁上,剧痛朝着她袭来。
这痛让她猝然睁开双眼,头顶是洁白的天花板。
“麦麦,你醒了。”裴司钰欣喜若狂的声音响起。
乔麦看去,发现裴司钰双眼猩红又喜悦的在自己面前,她的手正被他紧紧地握着与他十指相扣。
她就这么看着他,看他泛红的凤眸,看他高挺鼻梁,看他削薄的唇,视线一点点往下看去。
看他的喉结,看向来穿着一丝不苟的他衣衫凌乱,一副几天没休息的憔悴样子。
最后视线落在他佩戴手表的手腕,又抬眼对上裴司钰的眼睛。
“麦麦……”裴司钰见乔麦不说话,神情紧张的按了紧急呼叫铃,“没事的,你一定不会有事。”
乔麦看着医生急匆匆进来,又见向来运筹帷幄的裴司钰无措的像个孩子看向医生。
“医生,你不是说她身体没问题吗?为什么她一直不说话,看起来不对劲。”裴司钰沙哑的声音带着紧张。
医生忙走上前给乔麦检查,乔麦发现就这样了裴司钰还没有松开自己的手。
她看着裴司钰为自己担忧样子,心里的暖意遍布全身。
记忆的潮水早已涌进她的脑中,让她记起之前发生的事。
她要把红面具推下去,而她的脚也勾住旁边外露的树干,如此才能避免推他下去时被连带下去。
但她没有推他下去,因为裴司钰出现了。
她看见了他,看他像是天神下凡出现在她面前救了她,把她抱在怀里。
他害怕的眉眼不是作假,她在那一刻才明白原来最无助的时候她不是没人救没人担心。
至少裴司钰找到了她,救了她,这就足够了。
她很想和他说自己没事,可她说不出话,她身体太痛了,痛到眼前一黑。
等她醒来已是在这里看着紧张担忧自己的裴司钰。
“麦麦,别怕,医生说你脑袋受了伤,可能说不了话。”裴司钰轻声安抚乔麦,“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你这次一定要信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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