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罗,你……你确定?”宋叹有些犹豫。
“撞,出了事,算我的!”我怒喝道。
宋叹一咬牙,狂踩油门,汽车咆哮着朝老太太就撞了上去。
三十米,二十米,十米……
眼看着我们没有刹车的意思,这老太太瞪大双眼,张大嘴巴,胸脯起伏着,身上的黑衣褪去,变成了一层黑毛。
“嗷!”
只听见这畜生一声尖叫,纵身而起。
砰!
一声闷响!
好家伙,这畜生竟然将前车玻璃撞出来一个大窟窿,脑袋鲜血淋漓钻进来了,脖子朝下,被巨大的冲击力,直接撞瘫了。
可就这样,这畜生还张着淌血的嘴丫子,朝我呲牙呢,一副誓死要和我同归于尽的样子。
没完了是吧?
我也是怒火攻心。
从南坪到云城,一路一千多公里,追杀起我来还没完没了了。
看来还真如他们自己吹嘘的那般,整个圆光宗现在都把我当成了死敌,天下通缉啊。不管我在哪,总有人脸獾找我报仇。而且,这群畜生看来是筹谋已久,否则,也不会趁着我到郊区这么屁大功夫,一下子集结出来几十只狸子来和我死拼啊……
“和我玩狠是吧?”我站起身,看着这苟延残喘的畜生,冷声道:“想要我命的,一个都甭想活。”
我伸出手去,扼住这人脸獾的脖子,嘎嘣一声扭断了它脊骨,一拳砸飞了出去。
“妈的,眼看进城了,这群畜生还在追呢!”宋叹看着后面骂道。
“调头!”我恶狠狠道:“我得让它们知道,找我报仇可以,但是,必须付出血的代价。”
“给我一根烟!”宋叹大喝道:“我让他们知道什么是飞车狂魔。”
我捏出两根烟一起点着了,一根塞进宋叹的嘴巴,一根自己叼着。
宋叹吞吐了一口烟雾,直接一个急刹车,汽车顿时一个飘移掉头,嗡的一声,反向冲上了回去。
车后面这群毛畜生霎时惊住了,没想到,本该狼狈逃窜的我们竟然还敢杀回来,一下子不知所措了。
眼看着汽车都到了跟前,才有几只红白毛的老狸子缓过神来,急身闪到了一边。剩下的狸子根本没做出反应,就被汽车噼里啪啦一阵巨响,要么撞飞出去十几米远,一命呜呼,要么被直接碾死在车乱下,鲜血喷溅。
宋叹冲过去之后,微微一个减速,再次掉头,朝着剩下还比较密集的几个狸子撞了过去。
完全被吓傻的狸子们再也顾不上呲牙咧嘴恃强逞凶了,掉头就跑。
宋叹瞪着眼睛,杀气上来了,直接碾死一只,然后疯狂追逐,直到将剩下的两只狸子撞下马路牙子,这才罢休。
此时回头看,满地的狸子尸体。剩下的老弱十几个狸子精神涣散,满眼惊恐远远地躲进了绿地里。
掉头往回走,路的中央,还有两只没死透的狸子正艰难地朝路基下面爬。
我示意宋叹停车,从后备箱里拿出棒球棍,上去就是两闷棍,爆了它们的脑袋。
所有还在喘气的狸子,我一个不落,全部一棍毙命。
剩下那些躲在绿地里远远观望的狸子见状,马上抱头鼠窜,连同伴的尸体都顾不上了,消失在了暗夜里。
有时候就是这样。
浑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当你需要展示自己凶悍一面的时候,千万别吝啬,否则,对手还以为你懦弱呢,他们会变本加厉。
杀光了狸子,心情大好,我摸出一块糖塞进嘴里,上了车。
宋叹叹口气道:“你是杀爽了,可惜我这车了。老罗,今天这算是替你干活吧?我的辛苦费就不要了,这车得你来修吧。所以,刚才说的那六万好处费,你就当给我修车了。”
“看你那小气样!”我正色道:“一码是一码,既然是替我干事,那该给你的一分不少。回去之后,我给你拿十万,够不?”
“够够,万万没想到,在你这老貔貅面前,还拿到回头钱了!”宋叹嬉皮笑脸过罢,忽然郑重其事地问道:“唉,老罗,我一直好奇,为什么干大事之前,你总得抽根烟,但解决了事之后,都要吃块糖呢。”
我漠然一笑,没吭声。
我记得是那年的除夕,阿爷为了所谓的锻炼我,让我去山下的村子偷一只鸡。临走,他还强迫我吞了一个黄纸包裹的纸球,我知道,他这是怕我逃走,给我下了毒蛊。他告诉我,如果我带不回一只鸡,那就杀个人也行,否则,他除夕晚上的主菜就是我的肝。
我当时生的又小又瘦,胆怯的摸进了村子不敢下手。毕竟,山里人,生的人高马大,家家有狗,我这样的,还没一只狗沉呢。
转来转去,到了村最里头的那家。
这家是村里唯一没有狗的人家,最近的邻居还隔着一条河沟子。我决定,就在这家动手了。
观察了一会,我发现这家只有一个老头一个老太两个人,就算事发,他们也抓不住我。于是,我准备挨到天黑再动手。
太阳西沉后,我顺着后墙跳了进去,刚奔着白天观察好的鸡窝去,就听见啪嗒一声,有东西从前院的篱笆墙跳进了院子,然后猪圈里就传来了一声猪嘶声。
我在山里啥都见过,甭想,这是闹狼了。
想都没想,我折身就往回走。可就在这时候,老太太忽然惊呼一声,好像出门摔倒了。
在狼这种畜牲面前,你万万不能摔倒,否则,它会立马扑上来,直奔你喉咙。此时我听见那坡脚老头也出来了,惨烈的呼喊着救命。
其实,只要趁乱抓住一只鸡回去我就算给阿爷交代了。
可我当时脑子一热,直接扑到了前院。
但一过去我就后悔了,那只狼,大的吓人,站起来,比我还高。这畜牲正爪子按着老太太的肩膀,呲牙要咬老太太的咽喉呢。一旁的老头拼死用拐棍抵着狼的脖子,嘴上感谢救命。
我一咬牙,将墙根的铁锹抄了起来,轮圆了照着那狼头就是一下子。
咔嚓!
倒霉的是,这破铁锹竟然断成了两节。
吃了疼的狼瞪着暗绿色的眼睛,瞬间暴怒,丢下老太太就朝我扑了上来。
我一下子慌了神,直挺挺朝后倒了下去。
就这样,狼头一下子抵在了我胸脯上。
我知道,只要狼嘴舔喉,我必死无疑,于是我将吃奶的力道都用了上,就用自己的肘子压着狼的脖子。然后,以牙还牙,张口狠狠咬了狼前爪一口。
这畜牲疼得呜的一声惨叫,身体挣扎,顺势一个翻滚,我们一人一狼就从月台上滚到了月台下。老头家还有一口老井,就在这月台下,好巧不巧,扑通一声,连人带狼都掉进了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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