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留下,就在这里看着!”
“爷,这小子都已经死了,还让我留下干嘛?”
“让你留下就留下,哪那么多废话?记住,给我盯住了,不满一昼夜,不许回去。我首先要确定他确实死了,其次,看看后续是否有人会来这里。防人之心不可无,木河洛这个人可不是一般人,深不可测,你不知道他心里到底看出来多少。想当初,这个冷面王可曾是把夜玲珑骗的一无所有的人。论演戏,他比那些人都会演。”
“是,属下这就藏起来……对了,等完成任务,我去哪里找您汇合?”
“若是有事,自然要去回我,记住,走咸城城隍庙。要是无事,你就继续在轮回司盯着,盯住了那个爨彧,圣尊说了,盯住此人,就能知道酆都里那位真正的在想什么。”
说话的人很快就没了声音。
但我知道,这个留下的人,还在周围隐藏着。
说实话,我此刻还真有点怕一会冒出一个人来找我。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我也开始从濒死的鱼恢复成了摆脱尾巴的蝌蚪,至少已经恢复了一点扭动的力气。
木河洛打的我确实很惨,但这家伙那是招招避开要害,我都纳闷了,他们的经脉和穴位怎么掌握的都这么准呢?都是跟谁学的。
不过,这老家伙也确实狠,打得我真的只剩下一口气就三魂破散了。
有那么一刻,我都有点害怕了,这家伙不会没有领悟精神,是真的要把我打死吧。
直到他踩着我的后心,将我踩进泥巴里,避开了气海,我才安下心来。
这个冷面冰疙瘩,看来是带着任务来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自己的丹田之内,重新蓄满了力。
这时候,安静的外面传来了懒洋洋的哈气声。
“又白白熬了一天……看着他死的,怎么可能复活呢!时间也到了,老子也该回去了……”
我通过这个人便可以判断出,我在这烂泥巴里呆的时间已经够长了。
人生如梦,我们不断在得失之间徘徊。但其实每一次睁眼,你完全都可以把这当成一次重生,我庆幸着,自己并没死透,这又将是一次新的开始。
我像是潜伏已久的大鲵,听着这只“小虾米”缓缓背离我的方向走去。
机会稍纵即逝,我必须果断出击。
“兄弟,守候一天了,不想找个人聊聊天吗?”
我猛地一挣,全身的筋骨好像瞬间舒展开来,从后面一步跃起,直接飞扑了上去。
这人顿时一惊,扭头叫道:“你……你没……”
不过,我没给他再说出第三个字的机会,就已经轻松扼住喉咙将其拉到了一堵黑岩后面。
这鬼祟浑身烂颤,犹如惊弓之鸟,惶恐之色,溢于言表。
“别紧张,守护我这么久,还至于怕成这样吗?”
我幽幽一笑道:“说罢,像你一样的内鬼,冥间还有多少?”
没想到,吓成这样,这货竟然还敢咬着牙关,死活不肯开口。
“也罢,其实这些对我已经没什么意义了,你不说就不说吧!但是,你的命,没了,你的脸,我也得借走!”
十几秒钟之后,我再出来,就已经拥有了一张新的面孔。
马不停蹄地离开泥犁沼泽,顺着驿道,直奔阴阳河。
没想到,到了黄泉路上,却迎面来了一大列人马。
远远望去,我看见清一色的都是黑甲兵,杀气腾腾,旌旗招展。
我下意识就想躲避,不过,再一琢磨,我现在换了一副面孔,而起身着阎罗城的差服,还有什么可怕的?
就在我靠在一边,准备看着大军飞驰而过的时候。
从阎罗城的方向,又杀来了一列阴兵。这次来的人有我认识的,其中就有陆凌风、莫吔,还有一个和那大青脸一样,头戴司首银冠的人。
两方的人一会和,这三个人全都先躬身站定了,这时候才从那千军万马中走出来了一个身材干瘪,体型像是刀螂一样的人。
“镇府神君,您怎么又回来了?”
又是一个神君?
莫非,这个就是阎罗城的那位军头?
此人怒道:“我本想直接提兵过阴阳河入镐城去解救圣后元后,谁成想,这城隍庙、土地庙和龙首原竟然都被封锁了。空间局促,我没法施展发力,竟然无法穿过阴阳两界。我尚且如此,这上万大军就更过不去了……看样子,镐城的这位,还真是老冤家吴杨超啊,否则,除了他,没有人有这样的手段。”
“他这是想干什么?如果是想报复当年的仇,不是该入冥来捣乱吗?”
“呵呵,怕的就是没那么简单。”这瘦子皱了皱眉道:“当年也曾和他共识,这个人,也算是有勇有谋,文韬武略,我是自愧不如……如今他想报复,却并不入冥来,怕就是怕他要挟镐城以作质。”
“携城做质?”
“没错!这龟孙既然是报复而来,那就会无所不用其极。那可是一座有千万阳人的城市啊。他笃定了,我们没法肆无忌惮的攻击他。他可以不把人当成人,我们去不行……不大兵压境,就没办法他,真要是大兵压境,阴兵过道,恐怕又是一场乱子……对了,你们三个这是……”
“哦,对了,是木先生让我追赶您的!如今木先生从北俱芦洲已经入主阎罗城管事了!”
“木先生来了?那就太好了!他来我也就用不着动我这个不太好用的脑子了……”
“木先生说了,让你切勿动怒。什么吴杨超,狗杨超的,不过是蝼蚁之患,不足为虑,让您先回去,他有安排。”
“这怎么是蝼蚁之患呢?那可是吴杨超啊……况且,圣后和元后还在镐城,这是天大的事啊!对了,陆凌风,你不是征讨泥犁沼泽去了吗?情况怎么样?”
“人……已经被木先生诛杀了!”
“什么?爨彧,你不是说,那孩子可能是……”
“神君,咱们还是回去见了木先生再说吧!”那个叫爨彧的看了看周围道:“有些事,我也说不清楚……反正,木先生说了,叛乱者死,不管是谁……”
我扫了一眼这几个人,默然独自开赴阴阳河,既然镐城不通,那何不按照那几个人所言,绕路咸城?是该解开这背后人的面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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